“你TM在说笑?”顾辙这才听出点儿不对劲,脸上立时呈现出恼怒和震惊。
“那倒没有,我说的可全是心里话。”陈纹玉抬手放在下巴处,努嘴道:“第一嘛,我瞧不起‘爱’这东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说它恶心很正常啊。再者,咱们确实是兄弟乱伦,且是小辕起的头,这也没错吧?至于我说的‘心理阴影’嘛,指的是快感和刺激,没毛病,对吧?”
见两人不语,他哼了一声:“说到底,我这人记仇,所以你们要是做了什么错事,那是没办法翻篇儿的,只不过我高兴的时候,自然不会提起,可我要是不高兴了呢?那不好意思,随时都要挑出来说一说的。我就这样,你让我不爽,我得还你,还要加倍地还。”
顾辕把眼泪抹净,一向淡然的他竟然有些委屈巴巴:“大哥,以后我什么都就着你,求你别再用嘴刀子捅我的心了。”
陈纹玉瞥了他一眼,又朝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真TM看不惯你们这臭德行!嘴上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是呢?从来没有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反正哄着哄着我就该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是吧!整天就知道把爱我挂嘴上,你当这狗屁东西是说出来的啊?”
“不,是做出来的。”
顾辙这蠢货,还敢往枪口上撞。纹玉气得破口大骂:“满脑子精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要是狗,被狗上了的你是什么?”
“还顶嘴?”陈纹玉拽起枕头就丢过去:“行啊,你牛B呀!有本事就离老子远点儿!”
“没本事。”顾辙老实地挨了一枕头,捡起后拍了拍灰尘,慢慢走到他旁边把枕头丢回床上,而后按着人就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脾气,你就给我点时间吧。”
“谁允许你亲我了?滚!”来自某老大咬牙切齿的声音。
顾辙退开身子,忽然照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各抽了一巴掌,力道太大,两侧嘴角都流出血了,但他竟勾着嘴角好生一笑:“喏,加倍还你了。”
陈纹玉眼皮直跳,怒气冲冲地吼:“一个比一个会使苦肉计!”
“那我这计成功了吗?你心疼么?”
“心疼!心疼!特别心疼!满意了吗!还不快去找医生看看!”
“不去。痛一痛我,才好长记性。”
“疯子!”陈纹玉转而望向无动于衷的顾辕:“快去找药来给他擦擦!”
“不要。小辙说得对,不痛不长记性。未免下次还惹到大哥,我俩要乖乖受着,不管是身体的痛还是心里的痛,得记牢了才行。”
“这会儿反过来怼我了是吧?”陈纹玉正火大,送衣服的就敲门进来了。
顾辕看了眼,不情愿道:“你身体还没好呢,不应出去。”
“我不是说了吗?我过的不好,你妈才高兴,所以此时不见,更待何时?”
顾辙有些生气:“我妈都疯了,哪儿会像你说的那样?”
“你尽管帮她说话,莫要后悔就行。”
“你什么意思?总不能因为你,就要我不认我妈了吧?”
“大哥,你还恨她么?”顾辕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妈再不对,惩罚也够多了。她后半生里,已没了神智、没了父亲,若再没了我和小辙……”
陈纹玉直挺挺坐好,正色问道:“这么说,你俩是铁定不会跟我站一边咯?”
“其他的能答应你,但要我们帮着你伤害妈咪,对不起,我大概做不到。”
“好吧,反正我又不能强迫你们。”纹玉面色冷然地蹦下床,拿过那套黑色衣服钻到洗手间去换好了衣服,而后和顾辕顾辙一起出了医院门。
三人没有开车,因而陈纹玉招了出租,独自坐上副驾驶,交代了一句:“师傅,麻烦到安神之息疗养院。”
下车时,他想顾辕顾辙肯定会付钱的,就率先走了。
他一路无心赏景,到达接待处时,他撑着手肘,笑问前台妹子:“你好,我想问一下林时雨太太在哪间房?”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顾辕跟着走上前回道:“我是他儿子。”
妹子应该认得顾辕和顾辙,因而回道:“少爷,太太说不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