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妈妈又要一个人了。
寒夙今天回来出奇的早,刚进门就直奔谢予走过来,谢予状况开外的被寒夙拉着往外走,日头还很高,也就四点钟左右,寒夙又拉着谢予坐上了车。
没出意外,都这么着急了还是有空找几个看着他的人。
“要去哪里?”
“之前去过的那家饭店。”
谢予也不知道寒夙突然抽了什么疯,突然就拉着他往饭店跑,在车上他抓紧谢予的手,拇指在他手背来回摸索,好像有点紧张。
等到了酒店之后,还是和上次一样,有专门在这里等候的迎宾。
这回的房间比之前那个大多了,打开房间的时候发现向晓岚也在,向晓岚听见开门声就抬头看过来,看到谢予的一瞬间笑得灿烂的冲他招手然后拍了拍她旁边的凳子。
“嘿!帅哥坐我旁边。”
谢予抬头看寒夙,寒夙没说什么,拉着谢予走过去坐在了向晓岚的对面。
“你怎么这么小气?”
向晓岚收回放在椅背上的手,继续盯着谢予看。
张副官她早都看够了。寒夙虽说长得很俊,可她没这个胆子盯着寒夙,以寒夙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惹恼了他,遭到报复的就是张副官了,再说还是谢予这种美人更合她胃口。
“今年张柏渡和向晓岚要回老家过年,所以提前约出来好好聚一下,刚好给你解个闷不至于太无聊。”
寒夙侧头和谢予解释,“顺便......”
“再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第32章
人还没全,先上了点茶水和点心,寒夙和谢予听着向晓岚讲话,有她在的地方都不至于冷场。
聊了一会后邱卉升和张副官也来了,张副官顺势在向晓岚旁边坐下,邱卉升则是坐到了寒夙旁边。
谢予始终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在被向晓岚点名时只是象征性的点下头示意他有在听。
邱卉升时不时抬头打量谢予一下,谢予能感受到他灼人的目光,他稍微往后侧了下身体,试图用寒夙挡住那人的视线,邱卉升看到谢予躲闪便也不再看他,和向晓岚他们继续闲聊。
谢予的侧身
引起了寒夙的注意,他只是看了眼谢予,没说什么。
新朋友到了。
开门声一响,谢予下意识抬头看。
嗯......是一个很显眼的人。
年纪应该也不大的样子。
一个十七八模样的少年走了进来。
翩翩少年,有很强的儒雅气质。
“新朋友到了。”
寒夙转头对谢予说到,然后起身欢迎。
张副官他们也跟随寒夙起身欢迎。
“各位不必多礼。”
祁丹略微一扫,就挑了个位置坐下,正好在谢予旁边。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申祁酒店家的二公子祁丹,别看他比我们都要年轻,可是很厉害的人呢。”
“哪有,向小姐说笑了。”
“这位叫谢予,是寒夙的...呃。”
“心上人。”寒夙接上向晓岚的话。
然后抓住谢予的手大大方方的向祁丹展示。
祁丹看向他们交握的手,眼下一片了然。
“得偿所愿了?”祁丹看向寒夙。
少年人的尾音带着一丝上扬,掩饰不住的好奇。
“还没有,不过...快了。”
经过寒夙这一打岔,谢予正好没和祁丹说上话,人齐全了,向晓岚马上张罗起点菜的事。
然后就是很平常的一顿饭,差不多是朋友间的闲聊,让谢予感到意外的是,祁丹对局势问题的发言一阵见血,对目前局势问题也颇有见解,但谈吐间过于老成,不像个少年人的模样。
饭局过后张副官提前退席说要送向晓岚回家,邱卉升也紧随其后跟着他俩走了。
祁丹转头看着谢予,谢予也看向祁丹。
“你好,我叫祁丹。”
谢予:什么意思?再来一遍?
“刚才见面比较仓促,现在重新和你介绍一下。”
“谢予。”
寒夙看着他俩对话,没有打扰。
祁丹顺着话题聊了一会就开始说正题。
“谢予,虽然不知道怎样开口,但还请你相信我。”
“联邦政府要对你母亲动手了。”
谢予抬头猛的看向祁丹,“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样可能并不能使你完全相信,你的父亲是反叛军的首领之一,现在还不方便和你透露这个,总而言之,联邦政府想控制住你的母亲并以此来要挟反叛军的核心人物,但是,你的父亲好像放弃了你们母子,所以......”
“我托祁丹,保住了你的母亲。”寒夙的声音从谢予身后传来。
谢予只觉得荒唐,他那抛妻弃子十余年的父亲,是反叛军首领?
这是一个很荒诞的故事,谢予就要以为这是寒夙为了逼迫他而编造的故事了。
祁丹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谢予伸手接过打开。
是妈妈的亲笔信。
第33章
寥寥数语,写明了祁丹消息的可靠性和对谢予的担忧。
一切安好,吾儿勿念。
谢予握着薄薄的纸页,只觉得天崩地裂。
他为之呕心沥血抛头颅洒热血的联邦政府,把他当成了弃子。
显得他就像个天大的笑话。
祁丹好像在说着什么,传到谢予耳朵里却空洞模糊,然后逐渐消失。
谢予终于缓和下来一点的时候,祁丹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谢予和寒夙,寒夙把两把椅子挨的很近,用手环在谢予身前,恐怕他因为脱力而滑落。
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事实真如祁丹所说。
寒夙以为,谢予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感觉应该是愤怒怨恨,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被背叛的滋味可不好受,或许能扭转谢予的观点使之达到另一个极端,但谢予没有,他甚至安静的有些过分。
在祁丹继续补充细节的时候,谢予好像停止了思考,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祁丹见谢予没有回应就不再开口,看向寒夙,寒夙叹了口气,“辛苦你了,这件事改天再细说吧。”
谢予反应过来后,只觉得后怕,心中对于母亲安危的恐惧,急速膨胀跳动的心脏拉扯着他的胸膛,但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联起手来骗我?”
寒夙也没恼。
牵着谢予的手准备回家。
“还是让她亲口告诉你比较有说服力吗?”
汽车还没驶进驻地,就看见了绽开的硕大烟花,只有几发,火光窜天而起,向四周绽开,然后沉寂于空中,跌落泥土。
夜里晚上冷,玻璃上蒙了一层雾气,隔着朦胧的雾气看烟花,显得很不真实,寒夙伸手拭去一块雾气,待细看时那几枚烟花已经燃尽了,就连烟花也不懂得成人之美,寒夙转过头,生出几分烦躁。
谢予现在像一只不愿承认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在见到所谓真相之前,他还得故作坚强的承受这一切。
汽车缓缓停下。
谢予跟在寒夙身后下车,寒夙直直走向书房,等谢予跟上来后把门反锁。
寒夙再一次发癫,他用尽全身力气把谢予挤在墙上,一手抓着他的下巴固定谢予的脑袋,低头噬咬了上去。
谢予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寒夙这次亲吻带着狠劲,似乎只想要征服,血腥味充斥着谢予的口腔,不知道是舌头还是嘴唇,谢予都觉得火辣辣的疼。
寒夙放开谢予的时候,谢予也没有明显做出反抗的举动,不知道是因为某件事还是某个人,只是看着寒夙,想确定到底是真是假。
寒夙觉得谢予能在某些事情上聪明绝顶,也能在某些问题上愚不可及。他要手捧一颗真心追多久,才能让谢予回头好好看他一眼呢?
寒夙擦掉谢予嘴角渗出的鲜血,莫名笑了一下。
然后转身走到电话前,伸手拿起电话,缓缓播出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