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夙是个记仇的人。
他当初咬的寒夙那么重,寒夙现在要他还回来吗?
谢予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手臂上。
这下,被拿捏的死死的了。
寒夙平常冷着脸惯了,偶尔有笑容也不怎么发自真心,更显得冷漠疏离,邱卉升看着寒夙似笑不笑的模样只觉得要出大毛病。
“你又想什么损招呢,笑的这么阴险?”
寒夙蹙眉转头,“我刚笑了吗?”
“你没笑?那你刚才干嘛呢,思春啊?”邱卉升刚说完就想起寒夙刚才那个瘆人的笑容,茅塞顿悟。
“我看你早晚要在那棵树上吊死。”
邱卉升说完就走,转手把门狠狠关上,嘭的一声吓了门口的警卫员一大跳。
刚才......真的有笑吗?{wb:哎哟喂妈呀耶}
寒夙转头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蔚蓝。
是该笑笑了。
第37章
邱卉升一个人在申祁酒店预定了几个菜,他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好几年没有回家过年了,本来打算约上寒夙一起来,今天看到寒夙那样子也知道他黏谢予黏的紧,也不好再扰人清闲。
喝酒喝到一半他就看到了祁丹,祁丹面色不快的从二楼楼梯处走下来,邱卉升对于祁丹的认知仅仅停留再他无所不能的大哥,对祁丹也只是简单的认识关系,认识,但不熟。
祁丹身后跟着两个人,一直跟在祁丹身后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劝他,祁丹加快脚步走出门口,转身不耐烦的冲那两个人吼道:“够了,你们烦不烦啊,他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别再跟着我了!”然后跑出酒店,那两人也紧跟着祁丹跑出去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祁丹二少爷。
果然还是小孩子,容易闹脾气啊,在外人眼里少年有成温润儒雅的二公子,私下里对熟人居然是另一幅样子。
邱卉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心下有些落寂,这漫漫长夜,终是没有人顾及他的死活。
年关也没什么大事,寒夙坐在办公室频繁的抬头看着墙上的钟表,明明感觉过去了好久,抬头一看也不过只是几分钟,张副官不在,琐碎无用的东西都得自己过一遍,张副官才刚走,寒夙就已经开始怀念了。
下班时间一到,寒夙就坐上了回家的汽车,寒夙侧身倚着车窗,脑海中浮现出他把谢予绑成粽子塞到车座底下的场景,或许当时就该温柔一点的。
不过现在也不迟。
寒夙老远就望见了大门口新挂上的俩大红灯笼,人逢喜事,连看见俩红灯笼也能乐一乐。
谢予趴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他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寒夙压了半宿浑身酸痛,又不想在那张床上睡,忍着困意坐在沙发上眯着眼。
管家看他睡着怕他着凉给他盖了个小毯子,看着谢予后颈有些可怖的咬痕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将军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
管家忙不迭转身给谢予准备药膏去了。
寒夙看到睡着的谢予放慢脚步走到他身旁坐着,伸手摸了下他漏在毯子外面的手,冰凉冰凉的,不知道坐在这里睡了多久。
寒夙把谢予的手塞进毯子里裹了裹,然后抱起谢予走向卧室,寒夙自然知道谢予不想在卧室睡的原因,但那又怎样呢?
你见过哪个猎物是自愿被猎人吃掉的?
寒夙把谢予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轻声给谢予带上了门。
室内的光线已经很昏暗了,谢予睁开眼睛歪头看了眼窗外,没有夕阳,没有晚霞,只有一团灰蒙蒙的影子不断加深变暗直到整个天空变得漆黑。
一天好快啊。
就这样过去了。
冰凉的手脚已经回温了,在寒夙抱他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醒了,可能是为了避免自己难堪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并没有“醒过来”,谢予不知道,也懒得去想。
谢予躺在床上并没有在思考什么,他很累,有一种长途跋涉之后的疲惫,还有身家底线全部掌控在别人手里的不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愿寒夙...能靠的住吧。
第38章
过了好一会儿,寒夙开门的声音引起了谢予的注意,谢予侧头转向门口,寒夙走进来开灯,“醒了就起来,该吃饭了。”
谢予坐起来就准备往下走,被寒夙稍微推了下按着肩膀又坐回了床上。
谢予低着头,余光看到寒夙的手从脖颈处慢慢滑到喉结,然后解开了他的第一颗扣子。
谢予大概能猜到寒夙想做什么,他感受着寒夙慢慢靠近的气息,稍微攥紧了手掌。
寒夙解开谢予的几颗扣子后就停手了,然后拉开了谢予的衣领,露出了大半个肩膀。
谢予放空脑袋等待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但寒夙没有。
后颈传来刺痛,随着而来的冰凉感覆在了后颈 ,寒夙......
寒夙在给他涂药。
被咬破的后颈皮肤一跳一跳的刺痛着,谢予向后伸手握住了寒夙给他涂药的手。
“疼。”
寒夙想着刚刚管家说的话,不能把人逼的太紧。
“那就先吃饭。”
然后再把谢予的扣子一个个扣回去,抓过一旁的外套给谢予套上。
饭后谢予坐在沙发上,被寒夙挤在沙发角落小小的一块地方。
谢予没说什么,寒夙便也没说什么。
年味越来越浓了,他们之间的氛围却好像越来越冷淡。
就算寒夙不再束缚着他,碍于谢予的身份,在哪里也都有招致灾祸的理由。
所以就更不能放手了。
在谢予上楼之后,管家和寒夙汇报过年要准备的各项,寒夙一律点头表示同意,不忘在最后嘱咐管家一句。
“今年,记得多隆重一些。”
管家应声,寒夙便抬头看着卧室方向。
第一年嘛,自然得隆重。
寒夙上床的时候,谢予已经睡得很熟了,他整个蜷缩着身子,背对着寒夙侧躺着,寒夙坐在床上看着他露出来的侧脸,感觉又不太够,昨天说是收敛了,但总归没尽兴。
看着谢予蔫蔫的状态,寒夙压下那些禽兽的想法,从身后搂住谢予,慢慢来,慢慢来吧。
夜深了。
申祁酒店依旧灯火通明,邱卉升坐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一个人守着残羹剩饭喝着凉酒,在一群人声鼎沸的喧哗中更显的另类,不时有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邱卉升心下有些不耐烦。
没见过一人喝酒吗,看什么看,烦人。
“卉升兄。”
邱卉升抬头,看到一个人缓步朝他走来。
“好久不见。”
“啊,是你,真是好久不见。”
祁嗣顺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邱卉升旁边,“这么晚了怎么还在一个人喝酒?”
邱卉升放下酒杯,“以往这个时候,还是有人陪的,不过现在被个狐狸精绊住了脚,没工夫搭理我了呗,你呢,大晚上过来视察工作?”
“那倒没有,来抓个人。”
邱卉升想起下午那两个跟着祁丹跑出去的人,还有祁丹讲的那些话心下了然。
“抓他干嘛?怕他抢你家产不成哈哈哈哈哈哈哈。”
邱卉升和祁嗣算的上很熟了,祁邱两家世交,他俩也算是从小长起来的,小时候邱卉升还很看不惯祁嗣,长得好看作风优良品学标兵的祁嗣看上去就一副假兮兮的模样,也就骗骗那些大人,骗不过他,但尽管后来知道他心狠手辣狼子野心也没再害怕,谁让祁嗣和他是一伙的呢?
这种人做敌人确实可怕,可若是朋友的话。
也未尝不可。
第39章
“那倒不至于,不过还是得看着点。”
祁嗣一边说着一边把脸上的眼镜取下来细细擦拭,邱卉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把放在一旁闲置的酒杯拿过来给祁嗣倒上。
祁嗣擦拭间抬眼撇了下邱卉 ,又继续擦拭眼镜。
“别倒了,我不喝,一会就走了。”
邱卉升单手撑住餐桌转过身看祁嗣,“什么事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