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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夙抱着谢予翻了个面,让谢予趴在他的身上,然后伸出胳膊搂住谢予的腰,想着谢予眼角早已干涸的泪痕。
独自面对谢予的大多数时候,理智总会不受控制的冲脱牢笼。
上将说他们这种人是不能有软肋在手里的,寒夙深以为然。
寒夙想但凡要是有人用谢予要挟他的话,不管什么事寒夙都做的出来,不管什么事。
可能寒夙自己都不会想到,在他们家那种环境下,竟然能生出自己这种情种,年少时的寒夙不止一次的见过父亲往家里带回不同的人,他已经懒得对他们母子二人遮掩,光明正大豪不掩饰的偷情也早使寒夙父母之间的婚姻形同虚设,为了掩盖皇室的脸面,母亲不得不为父亲处理烂摊子,寒夙对此表现的过于冷漠。
他不理解,为什么母亲要在父亲带回不同的人之后掩泪哭泣,对于被他认定为背叛的父亲,不管父亲再干什么,好像都和寒夙无关了,他自己抹除了父亲这个概念,但母亲显然没有抹除丈夫这个概念,总是不停的因为父亲伤心难过。
寒夙再一次看到母亲因为这种腌臜事被气哭时,他甚至对他母亲都有种很铁不成钢的感觉。
没必要。
看着谢予躺在怀里安睡的模样,寒夙也多少理解了当年的母亲。
原来深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不过和母亲不同的是,寒夙不会给谢予这种机会。
寒夙拉过被子仔细给谢予掖好,然后拉过谢予的手,拿过那枚桃核,因为攥的太紧,谢予的掌心都出现了桃核的纹路。
寒夙搂着谢予,一手拿过之前准备好的红绳,穿过桃核中间打好的孔洞,然后系在谢予的手腕上,不松也不紧,是个正好合适的宽度。
翌日
谢予是在寒夙怀里醒过来的,寒夙已经醒过来很久了,在很清醒的赖床。
被子下两人赤裸的身躯交缠着,寒夙察觉到谢予醒来还特意收紧了下怀抱。第一次在清醒后碰上肇事者,谢予觉得难堪。
推开寒夙的怀抱,谢予坐起身去拿衣物。
寒夙也跟着坐起身倚在床上看着谢予正在穿衣服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谢予这次的感觉比上次还要强烈,他看着身上斑驳的吻痕,努力忽视身后的视线,穿好身上的衣服谢予就来马上来到楼下。
寒夙也只好跟着起床下来。
管家不在,大概是替寒夙拜年去了,比寒夙职位高的人就那么几个,想也知道是谁了。
谢予突然灵光一现。
这里面会不会有他?
那个隐姓埋名抛妻弃子的所谓的...父亲?
第45章
早上吃的是饺子。
以前每年的这个时候,谢予和妈妈都会早早起来祭拜天地,放鞭炮,然后凑在一起吃饺子。
把洗干净的硬币包到饺子里面,谁吃到就算这一年谁有福气,谢予是不信这个的,倒不是因为他总是吃不着那个带硬币的饺子。
谢予分神想着,也不知道妈妈那边怎么样了。
今天天气很是不错,寒夙站在院门口,突然很想和和谢予一起出去逛逛。
谢予一个人呆在家的时间太长,也该出去散散心了,不过以谢予现在这个状态来说...怕是出不了远门。
寒夙走到谢予身边,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什么书,寒夙俯身把书从谢予手中抽走,谢予一愣,然后抬头看向寒夙。
“要出去走走吗?”
“好。”
寒夙抓着谢予的手腕,顺着营地周边的那条河继续往前走,河面上的冰层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只剩薄薄的一层勉强覆在水面上,靠近河岸的芦苇根部被禁锢在冰层下,上方的芦苇随风飘荡着。
天空是湛蓝色,远处的山上的树木也清晰可见。
谢予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藏蓝色,寒夙印象中那抹鲜艳的藏蓝色,也是当年帝都军校军装的颜色。
谢予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已经有些遮盖住他的眉眼了,寒夙伸手替他把几缕过长的发丝拢到耳后。
意气风发的年纪,姣好的容貌,还有当初最吸引寒夙的性格。
寒夙看着谢予,彷佛透过他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纵使经历诸多挫折磨难,谢予还是他心中唯一的光。
只是......这盏光本身好像有些黯淡了。
寒夙并不觉得有什么,他不后悔。
顺着那条河走了一会,寒夙和谢予来到一座八角凉亭处坐下。
谢予看着陌生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夙看着谢予白嫩脖颈上昨天留下的还算新鲜的吻痕,心情异常满足。
“我说过,会好好照顾好母亲的,你不用担心。”
谢予嗯了一下,声音有点低,寒夙差点没听到。
“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
“我耐心有限。”寒夙紧盯着谢予的双眼,压迫感扑面而来。
谢予一瞬间觉得有些窒息,他深呼吸了下,还是觉得胸口闷得慌。
“我知道了。”
在回去的路上,寒夙没再说什么,谢予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管家已经回来了,院子里,早晨燃放的鞭炮剩下的红色纸屑还没打扫,管家走之前怕那几个天南地北来的不懂风俗,特意嘱咐他们大年初一不能打扫庭院。
可能也都知道寒夙冷淡的作风,没几个人过来给寒夙拜年的,倒是南鸿商会的会长殷勤的很,托人过来送了礼,看来还是贼心不死。
邱卉升之前一向是跟在寒夙家过年的,但是今天也没过来,可能是对昨天寒夙吃完饭就送客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对于这个,寒夙不置可否,管家还专门为此询问寒夙要不要打电话邀请邱卉升过来吃饭,寒夙干脆的拒绝了。
还是别来打扰最好。
第46章
邱卉升也算是个有眼力见的,没有再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寒夙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起了个大早,给祁嗣打了个拜年电话,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再给家里再打一个,可转眼一想他们能说的无非还是那些,没必要和不在同一立场的人争吵,那根本毫无意义。
子承父业按部就班固守成规从来不是邱卉升的性格,虽然和祁嗣同为商贾之后,但邱卉升显然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祁嗣当年也算是为了家族选择了去军校深造,毕竟是统治混乱腐败的帝国末期,官商勾结明码标价自然显得更稀松平常。
而他嘛,纯粹是叛逆罢了。
虽然虚长祁嗣一两岁,在军校读书时还高他一级,表面上成熟稳重的祁嗣还是获得了邱家上下的信任,嘱托祁嗣照看好邱卉升,那时候邱家只当他出去玩上四年玩够了就该收收心回来了,谁能想到直到帝国灭亡,联邦成立,邱卉升还要跟着另一伙人和联邦作对,一点回家的想法也没有。
对邱家来说,谁掌权都一样,帝国、联邦还是被联邦定义为反叛军的邱卉升所在的政权。肉食者鄙,从来没有过什么政权是能真正做到体恤民众的,这世间更迭改朝换代近几千年,谁会把已经拥有的东西再分散给那些所谓的穷人?
反正邱家不会,祁家?估计更不会了。
邱卉升之间还和家里提过把产业交给祁嗣管理,或者更进一步,直接卖给祁嗣,凭他们俩的关系,祁嗣怎么也得给他个好价钱。
被邱爸大骂之后,邱卉升才收了这个心思。
他不虎,也没在发癫,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做,不是吗?
祁家这边的气氛有些微妙。
祁丹这次回家之后和先前大不一样,之前说要出去和朋友过年的,被哥哥捉回来之后就气急败坏的,父母多少也能理解一点。
“丹丹啊,你也要理解一下哥哥,毕竟现在那边战况不明,还处在前线,哥哥是担心你,你要实在想见那个朋友,让哥哥派人把他接到我们这边行吗?”祁妈看着不管不顾的一个人独自扒饭的祁丹有些担忧。
祁丹一听这话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祁妈赶紧坐过去把祁丹搂进怀里,拍着他的脊背安慰着。
祁爸看着哭的可怜兮兮的祁丹被祁妈搂在怀里,转头看着祁嗣,“你又欺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