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嗣愣了下,又点了下头。
晚上祁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疼,整个头都在疼,他哭着想摸自己疼痛的头,被守在一旁的祁嗣按住了手。
祁嗣打开房间的灯,祁丹哭着看向他,“哥哥,我好疼啊。”
祁嗣不知道这个弟弟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平日里欺负他不少,他还劲劲的跟着自己,就连现在,还忍着疼和爸妈说都怪自己不小心不怨哥哥。
他的心脏酸涩,感觉有双大手在来回揉捏,欺负了他三年,他终于感觉到愧疚了。
他的好哥哥之路,源自愧疚。
原来坚强又漂亮的小孩...祁嗣也是喜欢的...
从这之后,祁嗣才真正把自己当作一个哥哥。
弟弟的事,以后就交给我吧。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会...
不会再让他受伤了...
第49章
最近,好像怎么不太平。
南方势力不管在什么军事还是经济方面好像都不太占据优势,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夹在联邦和反叛军之间,充当一块缓冲板。
是劲敌双方互相制约的筹码。
如果他安分无事的话,尚且还可以苟活到大战之时,可是他们偏偏不这么想,他们可能也清楚自己的实力不过如此,所以尽可能想为自己谋求一个后路。
......
张副官来敲门的时候,寒夙面前已经摆着厚厚一沓的文件了,张副官把手里刚收到的材料递给寒夙。
寒夙抬眉一瞥,接过张副官手里的纸张,不多,只有薄薄的几页。
寒夙伸手捻开一一翻过,然后皱眉吩咐张副官,“我知道了,晚上我会过去,记住今天的事,我会和他好好算清楚。”
张副官走出寒夙的办公室,关上门,顺着走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起电话。
“喂?”
“你好,请问是南先生吗?没关系,不必劳烦,请帮忙转告一下,中将说今天的事他会和好好和南先生算清楚的。”
然后挂断电话。
今天也是繁忙的一天啊。
晚上,寒夙如时赴约,守在门外的秘书拦住了陪同的张副官,寒夙心里有些烦躁,冷声问秘书“今晚的事,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秘书自然也不知道,她也是按吩咐办事。
寒夙推门而入,南冠宇已经在这等了很久了。
见到寒夙,南冠宇起身迎寒夙入座。
寒夙虽心有不悦,还是耐着性子问候了一句南会长。
南冠宇也没端着架子,他给寒夙倒了杯酒,然后把酒杯推向他,“实不相瞒,今日邀约寒先生前来,确有一要事与你相商。”
南会长握着倒满酒的酒杯,却没有一点想喝的念头,寒夙打量着他隐隐发抖的手臂,大抵也明白了他如此急迫的原因。
“想必寒先生也知道了,我此番邀你前来的目的。”
“怎么说?”寒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是好酒,只是稍微有点烈。
都是聪明人,南会长也不和寒夙打哑谜了,直接道:“寒先生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就是不知寒先生可曾有过婚配?”
“不曾。”
南会长稍微松了口气,脸上挤出几分笑容,“我家小女今年也有二十岁了,之前凑巧见过先生几面,就对先生上了心,托我这个当父亲的来问问。”
寒夙眼睛看着餐桌中央,没接话。
南会长继续往下讲。嶶博 餀喲嵔妠吖倻
“既然先生也并未婚配,是否有兴趣同小女了解一番,若是恰巧凑成一段良缘,也不枉是一件美事。”
寒夙轻叹了一口气,南会长急忙补上一句,“小女长相随我已经过世的妻子,很是清秀。”
寒夙摇了摇头,开口道:“南会长,我明白您的苦心,我也知晓您和您妻子相濡以沫几十年的感情。”
南会长似乎不知道寒夙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一时有些愣住了。
“但您肯定也应该见识过许多不幸的家庭,充满了谎言欺诈辱骂殴打甚至于...谋杀。”
“当然,我不是说我是那种人,但不可否认,这种情况还是很常见,尤其像您这种家庭,只有令女一个掌上明珠,应该有不少人都挤破头皮往您眼皮子底下凑。”
寒夙话题一转,“我看您的手臂一直在抖...”
南会长抬头和寒夙对视,手臂抖动的幅度好像再也掩饰不住,变得更加明显。
“南会长,不要轻易把你的女儿托付给男人,趁现在还有时间,不妨回家好好教教她如何继承你的一切,让她自己来照顾好自己,帝国已经灭亡了,之前宗族礼数对女性的枷锁也不该停留在这个世界上。”
第50章
寒夙放下手中的酒杯,南会长用力握紧自己仍然在发抖的手臂,低头皱眉,好像在思索寒夙这番话的可行性。
“男人的话不可信,南会长应该比我更清楚得了解这句话。”
南会长抬头,看着寒夙一时有些语塞。
他当然知道男人的话有多不可信。
他就是这样的人。
在妻子去世后他整理遗物的时候看到过妻子留下的一段话:
他会求你,他甚至会下跪,他还会打自己的耳光,你都不要心软,他会一次次地发誓,男人最喜欢发誓,他们的誓言和狗叫没有什么两样,你不要相信。
南会长眼下也明白了寒夙说他和妻子相濡以沫就是在暗戳戳的提醒自己,自己本性如此,还奢求把女儿托付给.....另一个...男人?
“或许您女儿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是一件物品,可以被你以父亲的名义交换给其他人,在女人之前,她首先是人。”
南会长看着自己不住发抖的手,耳边回荡着寒夙刚说的话。
寒夙看今晚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
他站起身对南会长点了下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家里还有人等着,这次就多谢南会长款待,来日若是有空,我再回请南会长。”
说完寒夙转身就往门口,南会长也跟着起身送客,来到门口只来得及看到寒夙和他副官远去的背影。
南会长回到座位上坐着,看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肴,独自一个人思索了良久。
寒夙靠在车窗上,也想起了母亲,她是一个很聪慧的人,富有灵气和才华,如果她没有嫁入王室的话,想必也会有一番作为,王室是囚禁她的牢笼,婚姻是禁锢她的枷锁,而寒夙,就是她绝望生活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寒夙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寒夙之前发誓不会做像父亲一样的那种人,可兜兜转转,他还是把他关起来了。
可那不一样,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虽然也有他的私心......
中间这一趟波折浪费了些时间,寒夙的车开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寒夙打开车门,回头看着在他之前刚刚驶出庭院的汽车,然后关上门,管家刚送完客还站在门口,看到寒夙下车后赶忙来到寒夙身边,和他汇报今天发生的一切。
今天中午管家发觉谢予一直没有起来,就上楼打开卧室去查看谢予的状况,谢予还躺在床上,额头滚烫,已经烧了有一会了。
管家赶忙下楼,让勤卫兵开车去最近的诊所把医生请了过来,医生来看了下谢予,没什么大事,就是普通的风寒,还需要注意的是,谢予有些郁证导致气血运行郁滞不畅,脉象上有很明显的尺脉浮。
心郁,肾虚。
那医生看着这军区别墅,也知道这里都住着些什么人,不敢说些什么,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的程度,只委婉道一句别把人逼太狠,开好药方就准备走,管家怎么劝都劝不住。
奈何管家给的诊金太多,在勤卫兵送回医生的时候,他让车把他徒弟送了过来,还顺带带了全套的砂锅和药来亲自煮。
刚才寒夙看见的,就是送走徒弟的车。
第51章
寒夙听完管家汇报后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晚风吹过寒夙额前的碎发,露出寒夙深邃的眉眼,倒是越发像他父亲了,冷漠果断,给管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