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亦巡拿了几条便携装的绿茶漱口水,又拿了两条毛巾,径直离开了超市,没有结账。
因为发生刚才的事后,贺茂虎让所有船员都回了宿舍。以及,船上没有网络信号。
许培跟着贺亦巡朝电梯走去:“我们这就回房间了吗?”
船已经开始返航——尽管没有人知道方向对不对,贺茂虎和凌峰下了命令,所有人拿了枪后必须两两组队回房间待着,谁单独行动,谁就有凶手之嫌。
“你还有想要调查的地方吗?”贺亦巡问。
许培第一次查案,完全没有经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办,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就回去待着。”贺亦巡按下电梯上行键,“现有的线索不足以推理出凶手是谁,只能等TA再次动手。”
许培隐隐感到担心:“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打开武器库?现在每个人手里都有枪,每个人都可以射杀市长。”
“不,你想多了。”贺亦巡淡淡道,“林玫以前是军官,这船上没几个人比她会用枪。她后来开始从政,就是在一次恐怖袭击中保护了前任大法官,被大法官一路推举上来的。”
这让许培颇为吃惊。
敢情以林玫的武力值,压根不需要别人保护。
刚想到这里,从负一楼上来的电梯慢悠悠打开,林玫好巧不巧就在其中。
只见她把长裙的开衩撕到了腿根,露出了大腿上绑着的战术枪套,枪套里插着一把闪着冷光的黑色手枪。
现在许培完全相信,谁敢跟林玫动枪,恐怕还没把枪拔出来就会被一枪击毙。
“查到什么了吗?”林玫问。
贺亦巡带着许培走进电梯:“没。”
“废物!”
即使有枪在身,林玫的焦躁仍然没有缓解。
贺亦巡目光深邃地看了眼林玫,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回到房间,和林玫分开后,许培才敢开口说话:“她脾气一直这么差吗?”
“没有。”贺亦巡脱下了西装外套。
许培一屁股坐到床尾,双手撑在身后:“如果她竞选失败会怎么样?”
“换个工作。”贺亦巡把书桌边的椅子拖了过来。
许培突发奇想:“你说凶手会不会觉得难度太高,就放弃动手了?”
“有可能。”贺亦巡长腿一跨,在许培正对面坐下,“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手上戴的戒指是什么。”
许培:?
不是一起破案的小伙伴吗?怎么突然审起他来了?
“不是吧,阿sir,你还怀疑我?”许教授开始不爽。
“你为什么动不动就旋转你的戒指?”贺亦巡问。
见贺亦巡不是在开玩笑,反而审得一本正经,许培简直想把白眼往后翻三千六百度。
他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在我们那边,腺体会分泌信息素,信息素会产生相互影响,所以需要佩戴阻隔设备。放到这边,简而言之,”许培竖起左手,边演示边说,“我把阻隔器打开,我的嗅觉就只比普通人敏锐一点;我把阻隔器关掉,就可以闻到非常细微的气味,比如硝烟味和苦杏仁味。”
贺亦巡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所以腺体到底长在哪里?”
等等,许培突然发现,贺亦巡对他的怀疑和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他提到alpha、omega,贺亦巡都是不屑的态度,但现在,他开始对许培讲述的东西感到好奇了。
——说明他开始相信了。
倒是个不错的信号。
许教授自然愿意给有好奇心的学生讲课:“在后颈,第六、七颈椎附近,呈蝴蝶状。平时看上去就像一块胎记,特殊时期会肿胀起来,分泌一些液体。”
好学生问:“特殊时期?”
这当然就不方便讲了。许教授含糊地说:“有些时候会生病啊之类的。”
“这样吗。”贺亦巡点了点头,“我看看。”
许培的脑子卡壳了一瞬:“你看看?”
“你的腺体。”贺亦巡说,“给我看看。”
许培:……
许培:?
“不行。”许培义正辞严地说,“这是我的隐私,不能随便给你看。”
“看一下很要命吗?”贺亦巡歪起脑袋打量许培,“还是说这些都是你瞎编的?”
“我瞎编……?”许教授快气坏了,这届学生怎么这么难带,“我之前说过腺体是性器官,你现在是在要求看我的生殖器你知道吗!”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贺亦巡坐直身子,不紧不慢地拉松了领带,“如果你后颈没有蝴蝶胎记,你就是瞎编了所有内容,你根本不是穿越者。”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怎么可以这样?
“不是,贺亦巡,你别过来!”许培忙不迭地往床头的方向退,但这实在不是个逃跑的好去处,贺亦巡双膝跪上床,身子一舒展,立马就将他整个笼罩。
杜松子的香味莫名变得压迫感十足,强行涌入许培的鼻腔,让他能闻到的就只剩下贺亦巡的气息。
“你这是性骚扰!”许培又气又急,“你性骚扰我多少回了!姓贺的!”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证明你没有说谎。”贺亦巡表情淡淡地把许培摁在床上,翻了个身,一手抓住了他的毛衣后领,“还是你张口就来,编谎话的时候没想到别人会去求证。”
“求证你妈!”许培骂道,“亏你还是个警察,你他妈就是个流氓!”
脏话攻击什么的对贺亦巡向来不奏效,他抓着白色衣领,作势就要往下拉,但这时门外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林玫的吼声:“吵死了!!!”
那是一种忍无可忍,想要刀人的吼法。
自己生命遭到威胁,别人还在吵吵闹闹,换做谁都想要发飙。
就这一打岔,许培又把身子翻了回来,退到床头的位置瞪着贺亦巡,注意着音量说:“你再动手动脚我叫你妈来收拾你。”
贺亦巡:“……”
算了。
这位许教授太能叫了。
嫌疑人还是只能解除50%的嫌疑,至于剩下的50%还有待求证。
见贺亦巡退了开来,许培终于松了口气。
但一股奇怪的热流自后颈涌向全身,让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今年的两次发情都已经结束了,应该是刚才挣扎得太厉害,导致血液流速加快了而已。
但本就不舒服的前额隐约变得有点烫。
不会吧……
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第12章 心跳在无限加快
哗啦啦,冷水拍上脸颊,皮肤下的末梢神经感受到刺激,传送回让头脑清醒的信号。
用湿毛巾在后颈冷敷了好一会儿,不对劲的热潮总算退去。
但许培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
就像偏头痛时吃下止痛药,能明显感到头痛还在持续,只是被药效压住了而已。一旦药效结束,疼痛又会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更糟。
但无论如何,许培必须想办法压下去。
还不确定这是否就是发情的前兆,本身在这时候发Q就是不正常的一件事,许培身为这方面的专家,很肯定他没有接触过被动发Q的诱因。
除非,是穿越造成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卫生间出来,许培尽量表现如常,时不时咬一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但贺亦巡的存在感该死的强。
他解开了两颗衬衣纽扣,凸起的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滚动。
被水沾湿的嘴唇泛着红润的光泽,两个唇峰就如勾画出来的两座小山,和他的原则一样规整对称,透着一股严谨的、不容打乱秩序的禁欲感。
衣袖挽到手肘,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延伸到小臂,埋入结实的肌肉中。西装裤包裹着两条笔直的长腿,优雅中似乎又蕴含着一股爆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