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跑别在雷雨天_作者:空菊(40)

2025-05-02 评论

  “是。”许培说,“但戒指我真的没法给你。”

  ——以免贺亦巡家出现洪水泛滥的情况,他必须好好戴着阻隔器。

  “或者,你可以经常来我这里,我们一起研究是怎么回事。”甄礼换了个思路,“我其实比你们想象中自由,我可以安排固定的访客,我的学生和同僚都经常过来。”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不过许培也不好擅自做决定,毕竟他来这一趟还得靠贺亦巡接送,又或者出打车费,于是回头看了看他的司机兼钱包贺警官。

  “可以。”贺亦巡说。

  “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说到这里,甄礼突然摘下眼镜,吐出了一口气,“我可以帮你们,也希望你们可以帮我。”

  突如其来的请求让许培一愣:“帮你?”

  “我今早看到消息,那个人死了是吗?”

  甄礼的眉宇间带上了一股厌恶,像是嫌晦气一般,他没有直接说是谁,但谁都猜得出他指的是罗恩。

  许培和贺亦巡对看了一眼,贺亦巡问:“是。怎么了?”

  “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洗清冤屈。”甄礼恳切地看向贺亦巡,“尤其是你,贺警官。”

  许培重新想起了甄礼杀妻犯的身份,难免腹诽,难道所有杀人犯都会喊自己冤枉吗?

  按照甄礼所说,他其实相当自由,一点也不像受到迫害的样子,若真有什么阴谋论,冤枉他的人会让他轻易和外界接触?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杀你的妻子。”贺亦巡说。

  “没有。我是被冤枉的。”甄礼说,“杀害我妻子的另有其人,是罗恩。”

 

 

第26章 初吻给了这么个家伙

  会见时间有限,剩下十来分钟,甄礼讲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

  甄礼的妻子名叫司蕾,也是一名宇宙学家。

  两人是致进会的早期成员,当初致进会的目标还是推动社会发展,因此吸纳了许多专家学者。

  但随着致进会不断发展,成为精英团体的代名词,不少特权阶级也寻求加入,只为获得光鲜的名号。

  这些人对社会毫无贡献,只是有钱有权。原本致进会例行的圆桌会议是讨论全球性议题,在这些特权阶级加入后,例行会议变成了社交和吃喝玩乐。

  致进会的主题不再是人类福祉,而是特权阶级的利益。

  不止如此,有些人打着致进会的名义资助儿童读书,实则为了满足自己娈童的癖好。

  司蕾从当中学老师的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些传闻,说是有学生去见资助人时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她想让罗恩重视此事,罗恩却态度敷衍。

  “后来她就放下了工作,自己去调查,结果发现这些事都是罗恩默许的。”甄礼叹了口气,消瘦的脸颊写满了沧桑,“罗恩创办致进会就是为了给自己打造好名声,好让他融入上流圈层。后面有了特权阶级和他互相庇护,他更是为所欲为。”

  “你说这些没有其他人知道吗?”贺亦巡问。

  就算能封住一个人的口,也不可能封住所有人。

  许培不由想起了庄园外堆放的鲜花和蜡烛,很难把受人敬仰的大法官和甄礼口中的人重合起来。

  “新闻署署长都是致进会的人,你觉得普通人能知道这些事吗?”甄礼说,“司蕾死的前一天,她联系了一个年轻记者想要曝光罗恩的真面目。结果就是被吊死在公寓里,我成了杀她的凶手……”

  会见时间相当严格,多一分钟都不行。

  甄礼没来得及讲清案情,贺亦巡只好利用自己的身份,从警局的系统中调取了电子档案。

  该档案的级别为机密,若非贺亦巡是高级警司,想要阅读这份档案还有些困难。

  把电子档案打印出来一张张放在茶几上——这样一起杀人案,档案页数少得可怜,贺亦巡看证词,许培看现场图片,两人很快理清了案情。

  当然,按照贺亦巡的准则,这份档案是不能给不符合规定的外人看的。

  不过许培本身是规则之外的人,严格意义上说,他就不是这个社会中的个体,因此让他看到也无妨。

  “所以,甄礼外出回家看到司蕾吊死在电扇上,想要出门求助,却发现门被反锁了。在他疯狂拉门把手的时候,司蕾联系的那个记者带着警察上门,门突然能打开了,警察把他抓了个正着。”

  许培总结完,拿起了手边的奶茶。

  往日里许教授在工作的时候习惯喝咖啡,但他好奇之下点开了外卖软件,发现这边竟然有豆腐奶茶这种神奇组合,便忍不住点了一杯。

  当然,用的是贺警官的卡。

  “司蕾的状态是上吊,但法医勘验后发现她脖子上的勒痕不符合上吊的特征,应是有人先把她勒死,再把她吊了起来。”贺亦巡看着手上的法医报告,注意力却在身旁的许培身上。

  “但警方怎么就确认凶手是甄礼呢?”

  杯中的奶茶已经见底,许培又“哐哐哐”吸了几下。

  见他随手把套着外卖袋的奶茶杯放到茶几一角,贺亦巡立马拿了过来,准备扔到垃圾桶里。

  “哎,你干嘛。”许培又把奶茶抢了回来,“我的豆腐还没吃呢。”

  吸管不好吸豆腐,许培索性掀开封口纸,仰头把豆腐倒进了嘴里。

  奈何杯子里残留了些奶茶,他这一倒,液体便顺着他的嘴角滑到了下巴上。

  不修边幅。

  贺亦巡皱眉。

  他实在想不明白堂堂国立研究所的教授——许培自称的,怎么会如此毛手毛脚。

  看他把奶茶放在茶几边缘,他都怕他一个不小心把奶茶撞倒,弄脏他的地毯。

  抽出一张纸巾,按在许培嘴角,贺亦巡忍着把许培拎去洗脸的冲动:“把嘴擦干净。”

  不是他想帮许培擦嘴,是再不按住那滴奶茶,它就会流到许培的脖子上,弄脏他身上穿的短袖,而那是贺亦巡的衣服。

  “谢谢。”许培并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一番,从地毯上爬起来,“我去接杯水,这奶茶好腻。”

  贺亦巡:……

  那为什么还喝得津津有味。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是物业管家送上来了快递。

  在玄关拆掉纸箱,整齐叠好放到门外,贺亦巡把箱子里的东西递到了许培手里:“拿去,你的睡衣。”

  原本贺亦巡没打算给许培买睡衣,因为指不定哪天许培就离开了,买来也是浪费。

  但鉴于许培总是光着腿在他家走来走去,他嫌许培不修边幅,便还是给他买了一套睡衣。

  “何必呢。”许培在餐桌上放下水杯,拿起睡衣看了看,“我就穿你的衣服也行啊。”

  “穿上试试。”贺亦巡说。

  许培去了卧室的穿衣镜前,脱掉了身上宽松的短袖,就留了条白色内裤。他知道贺亦巡不会偷看他,倒也没什么避讳。

  先套上睡裤,上半边是棕色,下半边是白色,有点奇怪的配色。再套上睡衣,前面是白色,后面是黑棕色,袖子是白色,兜帽上有两条长长的耳朵……

  许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他嗖地看向客厅那边的贺亦巡:“我怎么感觉我是条狗?”

  “大小合适吗。”贺亦巡没有抬头,专心地看着茶几上的档案。

  “这是比格犬吧。”许培来到贺亦巡面前,抗议道,“我怎么就是比格犬了?”

  “你不是吗?”贺亦巡终于看向了许培,上下打量了两眼,表情颇为满意,“看来大小合适。”

  “我哪有拆家?”许教授不认,“我顶多就是经常弄脏你的衣服罢了。”

  这几天,贺亦巡每天回家都是两眼一黑的状态。

  跟许培说了家里的东西要摆放整齐,虽然许培也有认真收拾,就是基本达不到贺亦巡的标准。

  懒得再说这些事,贺亦巡转移了话题:“甄礼之所以被认定为凶手,是见着警察,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妻子被致进会的人杀死了’。但在后面的审讯中,根据他自己的叙述,他并没有去确认过司蕾的尸体,也说不清为什么一眼就知道司蕾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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