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跑别在雷雨天_作者:空菊(45)

2025-05-02 评论

  尴尬?丢脸?

  不存在的。

  反正他来这边只是短暂地走一趟,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这就好比去地球的另一端旅游,就算在大街上裸奔又如何呢?反正受伤的是大街上的路人,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更何况甄博士已经在研究陨石的数据,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就能够离开这片社死之地。

  从错愕到慌张,从无措到认命,许培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实际上也就一分钟不到。

  他一脸平静地坐起身,颇为礼貌地问贺亦巡:“能帮我拿一下纸巾吗?”

  不常自蔚的人没有经验,不知道要备好卫生纸。

  贺亦巡转身去客厅把纸巾盒拿了过来。

  还好。

  他没有对许培的行为有任何评价。

  许培看似坚不可摧,实际上内心脆弱得就如龟裂的玻璃,一碰就碎。

  抽出两张纸巾,先擦了下自己的手和那软弱的“意志”。只有收拾干净自己才敢去碰警服,否则许培都觉得是玷污了它。

  尽管他已经玷污了。

  不等许培收拾好自己,贺亦巡把警服拿了过去,没什么表情地打量起了上面的白色“花纹”。

  救命。

  裸奔果然不是常人能做的。

  哪怕在地球的另一端,羞耻心也即将把许培淹没。

  实在尴尬得紧,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这很难洗吧。”

  只要能把对话进行下去,窒息的氛围很快就会消失。

  依照许培对贺亦巡的了解,如果是件普通衣服,他多半会直接丢掉,但警服应该没法随便领新的吧?

  所以他大概率会黑着脸命令许培给他洗干净——就像洗杯子一样,而许培道个歉,老老实实把衣服拿去卫生间处理,这人生至暗时刻就可以过去了。

  至少许培认为这个走向是可以预见的。

  谁知贺亦巡看着那白色污渍并没有黑脸,只是淡淡扫了眼许培:“知道你还射这上面。”

  他完全没有生气,只有一种“我就知道你在家干坏事”的洞察世事后的平静。

  龟裂的玻璃迎来了重重的一击,内心强大的许教授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换上老气横秋的语气:“我那是不小心。”

  就像在学生面前犯错的教授,还在坚守着最后的倔强。

  “所以你本来打算射哪里?”贺警官一针见血地质问许嫌疑人,“连纸也不拿。”

  许培:“……”

  噼啪,噼啪,有一颗玻璃心正在悄然碎掉。

  怎么还有人责怪别人自蔚不拿纸啊?

  这是重点吗!

  贺亦巡看了眼许培身下的床单,不顾他凉飕飕的屁股,掀开所有被子看了看,发现床上并没有他预想当中的“洪水”泛滥后的灾难现场。

  “你这次没流水吗?”他问。

  “是不是和第一次一样,没有分泌叶体?”

  “但你第一次没有射青,这次设了,是为什么?”

  “你发Q到底有多少种类?”

  好奇宝宝又上线了。

  为粉饰太平所做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许培终究是忍不住爆发了:“你够了,贺亦巡!”

  “我拜托你做个人行不行?是个人都知道撞破别人的隐私应该回避,哪有你这么盯着看,还追着问的?”

  “你这样搞得我很难堪好不好?!”

  干脆全部说破外加倒打一耙。

  贺亦巡沉默了一瞬,颇为讲理地说:“但你是在我的床上,用我的警服。我觉得我有权力……”

  “够了!”许培手一抬,制止了贺亦巡往下说,破罐子破摔地抢答道,“你不就是介意我用你的警服吗?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啊,我就是要闻着你的气味才能X出来,这是我身体决定的,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可我警服很少穿。”贺亦巡说,“家居服上我的气味更浓。”

  许培:“……”

  许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就是个变态,你要怎么着吧。”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许培的自暴自弃终于是把贺亦巡的嘴给堵上了。

  但也就三秒。

  “我明白了。”贺亦巡突然说。

  你丫又明白什么了?

  “你告诉甄礼,你们那边的alpha可以标记omega,让omega对他产生依赖。”贺亦巡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被我标记了吗?”

  ……这位阳痿同志还真是敢想。

  不过必须承认的是,他的逻辑非常通顺。

  用这个说法不就可以完美解释许培的行为了吗?

  而且许培早就发现,要应付这位好奇学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胡诌。

  “原来如此。”许教授拿出了最好的演技,微微皱着眉头,满嘴跑火车,“我们交换过体液,我可能真的被你标记了。”

  贺亦巡点了点头:“那你这样是情有可原。”

  都不用许培给自己找台阶下,台阶就长到了他脚下。

  原本他一直露着鸟,还有一些不自在——主要是跟其他问题比起来,露不露鸟都顾不上了——而现在他连露鸟的尴尬都没了,双手撑在身后,看着贺亦巡手里的警服问:“那这警服……”

  “我来洗。”贺亦巡说。

  嗯?

  难道贺sir已经有已婚alpha的自觉了吗?

  “我怕你越洗越脏。”

  许培:“……”

  怎么的,他还要再来一发吗?

  把警服拿到卫生间,贺亦巡解开袖口,把衬衣挽到手肘,拧开水龙头冲洗起了衣摆上的白色污渍。

  还好不是很多。也不是很浓。

  不像上次在浴缸里那样。

  ……等等。

  他为什么考虑的是好不好洗这件事,而不是找什么理由去定制一套新警服?

  为什么不直接扔掉?

  对了,因为找理由不太好找。

  警服都是成批定制,专门定制一件很麻烦。

  但如果换作其他人这样弄脏他的警服……

  不,不可能。

  光是想一想就已经恶心到反胃。

  可能人类对小狗天然宽容度很高吧。

  更何况还是一只比格大魔王。

  自从认识许培以来,贺亦巡已经无限刷新认知,所以好像无论许培做什么,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而且退一步来说,这也是许培没法控制的事。

  只能怪他出生在一个野蛮的社会。

  污渍已经看不出痕迹,贺亦巡拧掉多余的水分,把警服放到了洗衣机里。

  回到客厅,某人早已穿好裤子,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在得好似他口中的“很难堪”根本没发生过。

  听到贺亦巡从卫生间出来,他蹭起身,从沙发椅背后探出个脑袋:“你洗完了?”

  贺亦巡径直走到卧室,脱下了衣袖很皱的衬衣:“再提醒你一次,下次我不在记得拿纸。”

  许培撇了撇嘴,嘟囔道:“知道。”

  发现沙发后的脑袋始终没有收回去,贺亦巡停下解皮带的动作:“你看我干什么。”

  “我是变态啊。”许培大喇喇地说,“我就喜欢偷看你换衣服。”

  不知是不是贺亦巡的错觉,有些时候许比格好像会刻意跟他对着干。

  也许是他提醒许培拿纸,而许培不喜欢说教。

  太好懂了。

  贺亦巡没再说什么,抽出皮带脱下西裤,拿上换洗衣物朝卫生间走去。

  不过走到一半,放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不得不折返回去,有些意外地看到是林玫的来电。

  “明天大法官的葬礼记得准时出席,别忘了小时候他一直很照顾你。”尽管即将卸任市长,电话那头的林玫一如既往地强势,“还有罗佑从国外回来了,他说你不理他,怎么回事?你对大人的怨气不要撒到小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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