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时候,生植腔只有鸡蛋大小。但它的延展性很好,当alpha查入时,它会将阴经牢牢包裹住。”
贺主任:“包裹?”
“就像这样。”许培左手握拳,右手把马克笔查入拳头中,“它自身的弹性会用力往里收缩,严丝合缝地裹紧阴经。所以你是什么样子,你查入后,omega的生植腔也会是什么样子。简而言之,你会把omega的生植腔撑成你的形状。”
贺亦巡滚了滚喉结,表情未变,眼底却沉了几分。
“它的内壁是带有辙皱的,就像波浪一样,整个过程会不停地按摩……”
怎么感觉在讲黄色似的。
“总之,就是这么个东西。”许老师总结道,“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不怪我不告诉你。”
贺主任对教学水平不甚满意,问:“怎么进去?”
“就这里咯。”许培用马克笔戳了戳解剖图上的排泄口,“不过进去之后还需要寻找入口,大概往里四五厘米的地方。”
贺亦巡:“前裂腺的位置?”
“对应你们那边,差不多。”
贺亦巡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所以你可以生小宝宝。”
莫名联想到家里出现一堆小比格的画面。
意识到这想法很奇怪,贺亦巡赶紧打住。
“我不可以。”许培义正辞严地说,“像我们这种长期使用抑制剂的omega,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贺亦巡挑眉:“真的?”
一秒,两秒,三秒。
许教授败下阵来。
像贺亦巡这么有探究精神的人,给他一部手机,马上就能查到真相。而许培在那边世界吃得好用得好,没道理贺亦巡来了这边,他连手机都不给人家买。
“反正我不会生。”许培说,“我的心里只有工作。”
贺亦巡没再多问,说:“你之前说你们这边没有避孕套。”
那是在游轮上,两人在超市查找线索时的对话。
“因为怀孕是很困难的。”许培说,“首先alpha需要标记omega,用犬齿咬破omega的腺体,注入信息素。其次alpha需要在omega体内成结,堵住生植腔的出口,保证所有精耶都被吸收。即便这样,也不一定能怀孕,所以政府为什么要给我们匹配对象,就是契合度越高,受孕几率越大。”
一口气说到这里,许培突然发现贺亦巡的脸色有点黑。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咽了咽口水,心虚地说:“那个……”
“所以标记需要注入信息素。”贺亦巡说,“我不可能标记你。”
“呃……”许教授第三次汗流浃背,干巴巴地说,“当时不是用你的警服被你撞见了吗?我也没法解释,只能顺着你的话说了。”
其实标记这事是贺亦巡自己推测的,就跟他推测许培没高丸一样。但这次许培不敢再理直气壮地说跟他没关系,因为氛围明显不对。
贺亦巡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卫生间在哪儿。”
意识到贺亦巡是懒得再搭理自己,许培赶忙说:“我穿越过去之后信息素水平不稳定,很多行为我自己都无法理解,更没法对你解释。”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解释起来很复杂而已。”
贺亦巡没理,环顾了四周一圈,兀自朝卫生间走去。
——能看出贺sir是真的生气了。
不应该啊。许培在心里嘀咕。
依照贺亦巡的性子,应该是只讲逻辑不讲情绪的,只要逻辑能说得通,在他那里就能过关。
像生植腔一事,许培把这器官的复杂性说清楚,能证明“解释起来很困难”,贺亦巡就没再追究,怎么到标记这就过不去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欺骗的性质更恶劣?
毕竟贺亦巡确实很负责地把他当做所有物了……
不过话说回来,许培一直以为贺亦巡是没什么情绪的。又或者说,即使有情绪,也不会有很大起伏,没想到他也会生这么大的气。
人机怎么越来越有人味儿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许培从茶几抽屉里掏出测量枪,隔空对着自己的腺体按了下,接着趿拉着拖鞋小跑到贺亦巡面前,把显示屏对着他说:“你看,绿色代表信息素水平正常,我现在很稳定,不会再对你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也没必要再编瞎话骗你了。”
说到底,就是信息素紊乱的锅。
不然哪有这么多事。
贺亦巡淡淡瞥了一眼,没什么反应:“我要洗澡,给我找身衣服。”
“你等等。”许培挡在贺亦巡身前,抬起下巴看着他,“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贺亦巡说。
“骗人是小狗!”许培说,“你就是在生的我气。”
贺亦巡走进浴室中,脱掉了上衣:“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
出发夜跑前才馋过的后背就这么赤裸裸地出现在眼前,脊椎沟比想象中还深,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可惜现在并不是欣赏的时候。
“我知道你讨厌说谎的人,但是,”许培从贺亦巡身后绕到他面前,眨着巴双眼看着他,“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啊,贺亦巡?”
“我不想被你讨厌。”
贺亦巡半垂着眼眸看着许培没说话,许培又抓着他的手腕晃了晃,执拗又强势地说,“我说你别讨厌我。”
小狗太坏了。
贺亦巡确实很火大,因为他把许培看作特殊存在,一部分原因是许培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是客观上的特殊,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许培说他标记了他,这让他主观上也认可了许培的特殊性。
标记,就如他先前对许培解释的那样,当然是要负责的。所以他就当自己捡了条流浪小狗,无限包容和照顾,结果到头来,小狗压根就不是他的所有物。
最火大的是,他根本没法让小狗成为他的所有物。
然后小狗还可怜巴巴地蹭他腿,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讨厌我。
这种小狗就应该丢到大街上,不要了。
“没讨厌你。”贺亦巡绕过许培,站到花洒旁,拧开了水龙头。
许培不依不饶地跟到贺亦巡身边:“贺警官是不会说谎的,说没讨厌就不能再讨厌。”
贺亦巡“嗯”了一声。
还是很好说话嘛。许培正大光明地偷看起贺亦巡的腹肌,又用测量枪对准自己的腺体测了下,屏幕再次亮起了绿灯。
“你看,这才是我,自控力好得很。”许培说,“之前之所以对你说谎,其实都是因为发情导致的难为情,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贺亦巡没什么反应地解开裤腰:“你要跟我一起洗澡?”
“咳,我去给你找衣服。”许培正要转身,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我去你那边也不算白吃白住,还是帮你破了案。你在我这里不需要帮我破案,所以……”
“你能不能让我研究你的身体?”
贺亦巡动作一顿:“研究什么?”
“你放心,不是对你进行改造。”许培说,“就像你好奇我的身体构造,我也好奇你的身体啊,比如激素水平什么的。你在我们这边是唯一特殊的存在,很有科研价值,说不定能开拓新的研究方向。”
“你想怎么研究?”贺亦巡问。
“首先把你的体液提供给我。”说到这里,许培深吸了口气,用食指挠了挠鼻尖,硬着头皮说,“主要是J液。”
尽管知道自己像个变态,但为了科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见贺亦巡不置可否,许培又说:“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能证明我是穿越者,你什么都可以提供给我。”
“我是穿越者我想应该不用证明了。”
“可以。”贺亦巡说。
许培心里一喜,转身就走:“我去拿试管,你趁着洗澡弄点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