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眨几次眼睛_作者:梦里長(38)

2025-05-07 评论

  所以褚锡忙活这么久的一波反击,虽然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并没有什么卵用,谢鸢手上的股份持有依然处于第二大股东。

  褚锡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场踢翻了银保监局大厅的一盆路绿,那叫一个无能狂怒,泥巴乱飞。当天就传到银保监局的员工吐槽群里,之后七传八传的,还传到了徐泽的麻友群,包括那天谢鸢和褚锡说的话——只要褚锡去跪求楼明岚,谢鸢他就收手。

  “啧。”

  装修奢华的包厢里,坐在麻将桌上的盛宁挑了下眉,侧眸看向楼明岚,“谢鸢这小子,是在跟你示好啊。”

  坐在他旁边的楼明岚没说话,从容不迫地摸牌,打牌。倒是对面的徐泽哼了一声:“别理他,这人就一小疯子,神经病。”

  楼明岚眼皮抬了一下,仍然没说话,好像并不在意。

  “疯是疯了点,”楼明月却开口说,“神经病倒算不上,这事儿做的不是挺有条理。”

  擦边违规的地方该改正的改正,该拆分的拆分,还在褚锡发难之前主动联系了银保监会,提供了一份什么保险资金支持实体经济创新方案,声明津世峰的电子商务和其跨境物流行业的协同效益,可以给购买白保险的客户创造超百分之五的收益。

  后续又通过某权威的保险流媒体,发布《长期价值投资对国内电商发展升级的促进作用》,宣扬战略投资者对完善上市公司治理结构的积极意义等言论。主力打造自己这波投资操作给市场发展带来了相当多的积极作用,引导舆论,让股价回升。

  “不过,这小子还真是有点东西啊,我以为褚锡这把真能让他栽个大的呢,结果竟然有惊无险给他度过去了,”盛宁幽幽开口,“就像是他提前知道了消息,有所准备一样。”

  楼明月摸牌的动作一顿,侧眸看了一眼楼明岚。

  楼明岚好似未觉,仍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摸牌,开杠,只是半垂的眼眸深黑幽静,像平静的火山。

  “褚锡这要是真来求你,”徐泽没注意这些,只是好笑地问,“你还不管啊?”

  自谢鸢和褚锡之间的矛盾爆炸,津世峰的收购案闹得沸沸扬扬,作为津世峰第一大股东的嘉逸集团,内部原本因为运河项目推进的欣荣氛围也开始逐渐开始下沉。

  一方面因为嘉世合约一个月后到期,世峰总部将会增加在嘉逸董事会的人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楼储两家平和的关系下裂缝越来越大,都快要到台面上了。比如褚锡几次三番对楼明岚嚣张,也比如楼明岚几次三番以资金紧张为理由拒绝注资津世峰。

  现在事情闹到不可收拾,嘉逸若还是袖手旁观,两家关系只怕真的要破裂。届时嘉世合约到期,世峰若过度干涉嘉逸内部决策,后患无穷,所以集团董事或多或少都向楼明岚施压了,包括楼晟和郑焕这两位长辈。

  楼明岚倒是气定神闲,不答应也不拒绝。

  可楼明月知道,他这段时间烦得很,好几回都看见他在办公室里抄佛经,什么「睡眠始寤,当愿众生,一切智觉,周顾十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还堕己面;逆风扬尘,尘不至彼,还坌己身。」

  杠上开了个花,自摸清一色,楼明岚把牌推倒,微笑着这样回答。

  “等他跪了再说。”

  

 

第28章

  28

  另一边的包厢,最近站在舆论风口的主角正坐在长沙发上侧眸看着窗外,架着长腿,端着酒杯,一边享受着服务人员蹲在旁边给他按腿,一边听着麻将桌上的一群狐朋狗友们高谈阔论。

  谈的倒不是谢鸢和津世峰之间的事儿,因为在差不多一周前,谢鸢熬了几个大夜,终于把这事儿整理结束出来消遣的那天,他们就已经谈论过了。

  和徐泽一样,他们中也有人问谢鸢是不是早就收到了消息,谢鸢笑笑没回答。

  倒不是想否认,而是因为问这个问题的那位,和郑明东私交不错,是这间棋牌会所的常客,不仅在这赌,还一起出海赌。

  谢鸢在进来之前,还看见两人在一块抽烟。

  今天这人也在,方才还在跟楚胥说郑明东这个月输了不少,前段时间甚至还把他表哥楼明岚的一艘游艇输了出去。说输出去也不准确,毕竟那位赢家知道那艘游艇真正的主人是谁,因此只提出要借几天办party。

  “你猜怎么着,岚董没答应,据说还因为他不小心摔了个花瓶,发了他一通脾气,把他赶走了,”那人笑笑,“郑明东没法子,只好让他亲哥小郑总帮忙去借了小锡总的游艇,他哥和褚家走得怪近的。”说着他还撇了一眼谢鸢,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了。

  谢鸢没注意到,他脑子里只有那句“摔了个花瓶”,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收紧。

  所以,不是楼明岚自己摔的吗?

  只是个意外。

  短暂的愣然之后,谢鸢又觉得懊恼,因为不管是不是意外,都无关紧要了。

  他嘴角微弯,露出自嘲地浅笑,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麻将桌上少了个人,楚胥便喊谢鸢,说他公司的事儿都解决的,还一个人坐那喝闷酒干什么,让他上桌子玩。

  结束银保监会那边的事后一周里,谢鸢基本上晚上都在津北津贸大厦,先在蝴蝶餐厅吃晚餐,随后下楼泡在这间小型的棋牌会所打发时间,十回有九回楚胥这人菜瘾大的在场。

  谢鸢倒没有每天都上桌子,不过只要上桌,即便只是是兴致不高,心不在焉的摆烂样子,也都能卡卡乱赢,不上桌的时候,也算不上和闷酒,只能说是浅酌几杯。

  “来玩玩呗,”楚胥咳了一声,“大师说我今天有偏财运,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赢。”

  “你们玩,我出去抽根烟。”谢鸢没心情,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去到包厢尽头的露台,谢鸢给自己点了支香烟,在夜风中眺望着远处津海夜景。

  作为津北最繁华的临江区域,就算是黑夜也要比其他地方亮一些,高大的写字楼灯火通明,顶上“嘉逸集团”四个大字犹如明月,无数扇发光的矩形窗格悬浮在明月之下,像臣服的星系。

  谢鸢目光微抬,停在37层的某一处,这里的视角不如蝴蝶餐厅,可以完全纵览,察觉明暗,只能看见一小半的环形落地窗,依稀像是亮着灯。

  指尖香烟将要燃尽时,手机上进来条消息,是前几天刚加上的新好友,这间会所的前台,说的是:“谢总,我今天不值班,不过我问过我同事了,VIP8号房今天开了,是盛总开的,没看见那位跟着一起。”

  谢鸢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掠过微信页面置顶的对话框里,半个多月前,楼明岚最后的那句“晚安”,拇指停顿片刻,便按灭了手机,谢鸢抬眸又一次看向那一小片晦暗不明的区域,重新点了一支香烟。

  苦涩的烟草进入肺腑,好像将心底那一点沉闷波澜压制住,谢鸢长舒一口气,回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又猛地怔住,心脏跳动,波澜壮阔。

  楼明岚身影忽然出现,目不斜视地走向了卫生间,像一阵浅色的风一样很快消失不见。

  他来了啊。

  谢鸢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水流声响起的动静里回神,迈步走过去。

  灯光明亮的洗手台,楼明岚微微俯腰,冷白的手指挂着些许白色泡泡,随着水流蜿蜒滑过指缝每一处。谢鸢目光停驻,喉结滚了滚,开口喊了一声:“岚董。”

  搓洗的手指短暂地停了一下,楼明岚抬眼在镜子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安静冲洗,一直到他洗干净手,谢鸢抽好纸巾递过来,楼明岚才侧眸看向他问:“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和从前一样温和平静,可谢鸢却听出了几分冷淡。

  他没有接那张纸,而是自己抽了一张擦手。

  谢鸢收回手,提着嘴角笑了一下:“可以聊聊吗?”

  楼明岚擦干净手上的水珠,目光在谢鸢脸上停了一会儿,随后将纸巾丢进垃圾桶:“聊什么?”

  没被拒绝让谢鸢松口气,他露出一个带着示好意味的微笑,开口说:“我欠你一个很正式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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