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眨几次眼睛_作者:梦里長(54)

2025-05-07 评论

  谢鸢穿回了那件宽松的西装外套,袖子卷到手腕,又去洗了把脸,顺手将略长的额发往后抓了抓,露出肤色偏深的一张英俊面孔,颇有几分风流不羁的模样,倒没和这场景有多大的违和感。

  而楼明岚则和谢鸢截然相反,今天穿了套趋于正式和休闲之间的浅色缎面的套装,v领的西装版型,柔软的绸缎面料,在灯光下泛起波浪似的月白光华,显得他温和平静,却又不失距离感的出尘性,长发垂在脑后,一整个矜贵公子。

  婚礼主人不拘一格,来宾不乏这边的帮派势力,三教九流的人很多,楼明岚进门时吸引了不少视线,那些暧昧的打量的,在看见他身边跟随的人非富即贵时,有些胆小的已经稍稍收敛,胆大的呢,也会在对上谢鸢充满凶性目光时稍稍退却。

  婚礼进程很顺利,楼明岚和魏濂以及其他几个人因为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倒不是很需要去寒暄,各自聊着天,而谢鸢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警惕的观察四周,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一直到仪式结束,婚礼的主人翁才过来招待他们,邀请他们去欣赏他夫人特地安排的演出。

  那位秘书长颇有兴趣,还跟楼明岚他们说起这场演出是王室特供,请来一趟不容易,招呼着大家一起过去,时间晚了也没关系,可以在山上住一晚,明天下山。

  秘书长用目光询问众人意见时,楼明岚瞥了一眼身旁的谢鸢,开口说了好。

  魏濂便也答应了,于是一行人专场进入山庄后头的那栋搭好舞台的宴会厅。

  谢鸢没着急跟着,而是趁着转场的时候,和砂楚安排来的那两个人碰了个面,俩人一个个子娇小,容貌清秀,另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健壮,兼备灵活性和力量感,谢鸢很满意,更满意他们把他想要的东西也给带进来了。

  谢鸢没多待,交换联系方式之后就回到演出厅。

  场内灯光已经暗下来,除了被特地邀请过来看演出的人,场内还多了好几位身材火辣的女性,依偎在看演出的宾客身边,或是端茶递水,或是点烟捶腿。

  楼明岚身边倒是没有人,不过谢鸢刚过去坐下,又有人领着好几个容貌姣好的人走进来。

  这回不是女人了,而是男人。年龄气质虽不相同,但各个都容貌精致,其中还有个留着黑色长发,面孔颇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冷美人气质。

  领头的人立刻笑眯眯地招呼身边没人的楼明岚和魏濂,问他俩这回可有喜欢的。

  魏濂没接话,侧眸看向楼明岚。

  楼明岚还真就认认真真地看着那些男孩,随后停在最后一位留着长发的男人:“就他吧。”

  魏濂颇为诧异地一挑眉稍,楼明岚瞧见他的眼神,笑笑没说话,只是在那长发冷美男走过来要依偎坐下时,翘着皮鞋拦了一下,随后便头示意他坐在谢鸢身边。

  谢鸢一怔,侧眸看向楼明岚。

  “怎么?”楼明岚撑着胳膊看着他,“不喜欢?我见你看了他好几次。”

  谢鸢:“……”

  他笑笑解释说:“我随便看看而已。”

  “那你自己挑一个?”楼明岚又说。

  谢鸢连忙摇头:“不用了,我不搞这种的。”

  “那你都搞哪种?”楼明岚慢悠悠开口,“温温柔柔喊你小哥哥的,还是身材健壮能把你举起来的?”

  谢鸢有点茫然,但很快意识到楼明岚语气里的调侃和误会,笑笑解释:“不是类型的问题,是我不搞这种一夜情服务。”

  “是吗,”楼明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伸出去的小腿又轻轻点了两下,皮鞋间擦过谢鸢的裤脚,随意地问,“那你是搞什么样的情?一见钟情还是日久深情,嗯?”

  谢鸢见他这样,便知道楼明岚是故意在逗他,又或者是试探他,可还是被他上扬的尾音撩得像是猫爪子按了心脏似的心痒。

  “那谁知道呢?”他勾起唇角,似笑似嘲地开口,“说不定我搞的是死缠烂打锁在家里不放手的那种情呢。”

  这回是楼明岚微微一怔了,幽沉的眼底错愕一闪而逝。

  谢鸢没有多说,侧眸瞧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长发冷美男,从口袋里抽出几张泰币塞人衣领口袋里,要打发人出去。

  “还挺熟练啊。”楼明岚悠悠说了一句。

  谢鸢看着他,毫不客气:“没有岚董挑人熟练。”

  楼明岚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后偏头笑了起来。“又不是给我自己挑的。”

  谢鸢没说话,侧眸安静地看着他的笑脸,忽然很想问,会给自己挑吗?

  但他没有开口。

  在东南亚这边,情色交易是不可或缺的“生产力”,处处可见,不过今天至少明面上,不是玩的那种服务,来这里陪客的男孩女孩,多是在递酒杯,点雪茄,以及侍弄香篆,泡茶调酒,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

  楼明岚不想显得过于不合群,没让那长发男离开,让人坐在一边待着。

  那男人倒也识趣,没往楼明岚身上贴,只给他端端杯子,倒倒酒,后来还因为演出开始,光顾着看演出,什么也不干了。

  这场演出演的是名为Thep-Jarm-Leng的蝶神的故事,融合了蝶神信仰传递,蝴蝶牌制作来历,以及吴哥因一只蝴蝶被发现的典故,融合改变的舞剧。

  演出很精彩,现场众人都身心投入,大概只有谢鸢是个意外,起初他也被演出吸引,毕竟蝶神是他唯一熟悉且颇为信仰的神,但后来随着演出进行,他的思绪不自觉发散,目光也不自觉侧眸看向楼明岚,根本不知道上面又演了什么。

  楼明岚察觉到他的目光,疑惑地挑了下眉毛。

  谢鸢摇了摇头,扭头重新看向了舞台方向,脑子里却还是只有楼明岚。

  20岁的楼明岚。

  说他是小蝴蝶的楼明岚。

  和他一起看蝴蝶破茧的楼明岚。

  那是佛歌诞放生日,主持放生仪式的高僧正是玉佛寺的住持,而请求举办放生仪式的信徒呢,则是纳塔上班那间酒吧的老板。

  或许是因为出生在中国,奠定了无神论的基础,谢鸢回到泰国之后也还是对神佛没什么敬畏之心,信仰更是有需要的时候才会信一下,比如外婆和母亲的要求他陪着一起去拜佛,又或者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搬出信仰解救一下。

  也就是因为他这种随心所欲的信仰方式,才能干出人家在上游放生,他拿着鱼竿在下游钓鱼的事儿。当然这事儿他也不常干,也就偶尔想吃鱼的时候去碰碰运气。

  Preecha和酒吧有私怨,不想大动干戈的报复,便只能找点小麻烦,隧在听说那老板在办什么放生仪式时,一早准备好鱼竿,拉着谢鸢去下游钓鱼,要把他的好运给钓走。

  谢鸢觉得好笑,但也惯着他,跟着去了,只是他没想到在上游放生的还有楼明岚,而且就那么巧,谢鸢成功钓上鱼,正得意招摇的时候,楼明岚从亭子另一边经过。

  谢鸢拿着鱼竿拎着鱼,楼明岚戴着佛珠提着桶,就这么遇上了。

  谢鸢看看桶,楼明岚看看鱼,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后来还是谢鸢先回神,抽着嘴角问:“这不会真是你放的鱼吧?”

  楼明岚平淡的目光掠过鱼,停在谢鸢尴尬泛红的耳朵尖,点了下头。

  谢鸢:“……”

  “这,这只能说,这鱼命有一劫,不能怪我。”谢鸢甩锅,“我就随便甩了一杆。”

  楼明岚走过来,看着他脚边桶里还游着的几尾小鱼,点头赞了一句:“甩杆技术不错。”

  “这可不是技术,是运气,”谢鸢狡辩,“这几条鱼运气不好。”

  楼明岚闻言扑哧笑了起来。

  见他眉目倏然放松,染上灿金的夕阳,漂亮得好像展颜的金佛,谢鸢目光不自觉发呆。

  还是从旁边林子里探出脑袋的Preecha让他倏然回神。

  “快跑快跑,有人来抓我们了。”Preecha冲过来,提着水桶就跑。

  谢鸢:“……”

  这不是已经被逮住了吗,还跑什么。

  不过看见有警卫过来,他还是跟着Preecha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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