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感应到脸颊上湿热的挤压感,低低啊了一声,赶紧伸手去推他:“不能咬,会留印子的。”
秦驰就要用尖牙去磨他的脸颊肉,恨不得在许颂身上打下标记,让所有人能够识相地望而止步。
许颂上下接受磨难,直到秦驰结束了,才费劲地用双手去推开秦驰的脸,瞪他:“你是不是用我的手机给陈描发了消息还了删聊天记录!”
秦驰用湿巾给许颂擦腿根的动作一顿,撇着唇莫名有股心虚的味道,说:“怎么了。”
许颂带着教训的意思用膝盖去撞他手臂,认真纠正道:“这样是不对的,你可以看我的手机,但是不能瞒着我给人乱发消息。”
秦驰以为许颂会生气,提前摆出一份低眉顺眼的模样,听完有些疑惑地哦了下,忽然有些坏的笑了起来,故意误解他的意思:“颂颂的意思是说不瞒着就能发吗?”
许颂果然被反问得噎住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心里的想法了,只能慢吞吞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秦驰真的好喜欢他呆呆的样子,控制不住去揉他的脑袋的欲望,抱着他去揉去亲,怎么做都不满足地低哼:“下次不会了。”
许颂头发被对方揉得炸开毛一团乱,脸颊也被亲得湿漉漉,脾气很好地说:“你别这样弄我了……要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的。”
秦驰好想把他揉进身体里,或者把他变成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娃娃,但事实上秦驰只能关灯,抱着人团进被子里,鼻梁抵着许颂的发顶,忽然气息低缓说:“不可以玩太久。”
许颂一开始还没听懂秦驰在说什么,疑惑在秦驰身上挪了好几下找到舒服的位置停下后,才反应过来秦驰说的是团建的事情,他在秦驰的轻揉中很小幅度地弯起唇,最后小声说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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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本来担心后面几天还会在校门口遇到许祐,但或许是那天他拒绝得很彻底,对方选择了放弃纠缠,他这两天都没有校门口遇到过许祐。
但这天下午放学看到李洁发来的消息时,许颂放松的再次紧张地咯噔了一下,一股说不清的疲惫感开始缓慢地爬上全身。
他在手机页面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点进去,因为恐惧听到那些刻意煽情的语气,许颂选择了将那些语音转成了文字。
然而预想中怨他没有帮许祐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李洁发来的消息里大半是对许祐和许高富行为斥责。
李洁是在中午下班时才看到F大公众号发布的处分公告才知道许祐的事情,当场气得差点晕过去,回家得知许高富早早知道还让许颂找秦驰帮忙后,更是直接跟许高富大吵了一架。
她骂许祐做过的事情,骂许祐活该被开除学籍,但心里依旧带着不舍的痛惜,却没想下午就接到电话,得知许祐因为私人小贷公司非法盈利犯罪被逮捕,要判刑的通知。
李洁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家庭这么糊涂,像一块块参差不齐的拼图,强行挤压在一起,最后磕碰发烂得离谱,但这么多年了,她没办法舍弃任何一块块拼图,即便觉得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也只想去尽力的拼好,导致自己折磨又无力。
她或许时找不到宣泄情绪的对象了,结婚多年的老公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东西,看似靠谱优秀的大儿子更是个彻彻底底的败类,还在学校里上学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小女儿更是不可能,兜兜转转只有最安分、最听话的那一个才是她能够诉苦的对象。
许颂看着李洁骂完许祐后压抑又无力诉苦,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知道该如何安慰李洁,删删改改打字了打了很久,最后看到李洁新语音说算了。
妈妈:日子还是要过的,只要你哥以后在牢里愿意改过自新,四年过去还能重头再来,你也不要因为你爸让你找秦驰帮忙的事情太怪他,你爸这个人本来就不靠谱。
许颂看得有些哑口无言了,最后一点一点将自己用心打下的内容删除,只回了一个嗯。
他在客厅跟李洁聊天聊了太久,一直唤他过去吃饭,却被冷落秦驰有些不高兴了,穿着围裙倚在岛台边怨念十足地望着他。
许颂合上手机屏幕没再看李洁发来的消息,赶紧跑到他面前,扯着他的手指哄人一样地解释:“我刚刚在跟我妈聊天。”
秦驰语调好平地哦了声,依旧抱着手臂一副我还是很不高兴的模样。
许颂真受不了秦驰这副怨气冲天的表情,觉得好搞笑,但他忍住了,因为真的笑出来,那就完蛋了。
他扯着秦驰的手臂,踮脚有些笨拙地在秦驰唇上亲了一下,见秦驰皱起的眉梢放松了,又朝秦驰亲了一下,但这次的效果没有第一次好,许颂有点无计可施了,觉得秦驰十分无理取闹的模样说:“你这样不行,我是在跟我妈妈聊天,又不是在跟同学聊天,这样你也要不高兴吗?”
秦驰顶着那张酷脸轻轻哼了声,“我就是这么小气。”
许颂好想笑,但他忍住了,伸手去扯秦驰的脸颊,有些认真地评价:“好厚的脸皮。”
秦驰眼疾手快攥着许颂准备收回去的手,在对方有些错愕的时候发力抓到面前,低头亲咬他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颂颂现在才知道吗,我不仅厚脸皮小心眼占有欲还很强,所以颂颂不能把注意力分散太多在别人身上。”
好无理的要求哦。
许颂嘴里胡乱地哼声道,但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在岛台边闹了一通才开始动筷,喝汤时,许颂忽然将脑袋凑到秦驰肩膀上,有些心情复杂地说:“我妈说我哥要被判刑,听说是因为非法放.贷,要判四年。”
秦驰像是有些意外地挑眉:“是吗?这我倒是没听说过。”
许颂很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重新把脑袋挪回去埋头喝汤,瓮声瓮气说:“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那么坏,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改过自新。”
说完,他又凑到秦驰肩膀上说:“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很冷漠。”
秦驰看着他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忽然伸手去捂许颂的脸颊,在对方觉得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一本正经说:“热的,不冷。”
好冷的笑话,许颂眼皮一耷拉,真的觉得好无语。
秦驰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偏头跟他头对头,温声说:“颂颂明明是这个世界上心最软的人了,他受到应有的惩罚颂颂不觉得偏袒,是因为颂颂拥有公正的判断能力。”
许颂突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地默默从秦驰身上挪开眼,好不自然地哦了声,红着耳朵摆正身子开始继续吃饭。
秦驰低笑着看着他害羞的后脑勺,用手逗他的耳朵:“改天一起去见见我妈怎么样?医生说她最近恢复得很好。”
许颂闻言瞬间挺直腰板,顶着泛红的脸颊侧看过来,有些卡顿地说:“什、什么时候呀?”
许颂这周四就结营了,周五没课,秦驰预估了一下,最后道:“这周日吧。”
第102章
周四下午, z大主校区军训结营仪式顺利的举行结束,卸下笨重的迷彩服的学生三五成群朝校外涌。
解散前,陈描搭着一帮同学的肩膀特地提醒了许颂, 团建的时间和地点。
他们约好了一个时间点从学校一块坐地铁出发, 但许颂不行, 他得回家一趟才能把身上那身宽松的迷彩服换下来。
秦驰虽然松口同意了许颂跟同学聚会, 但送人过去的路上列了一大堆要求, 比如每隔半小时必须回消息啦, 聚会不可以喝酒啦,不能随意吃别人递来的任何食物,不能随意跟陌生男人搭话啦……
许颂靠着靠垫都好听话地点头, 但其实抱着手机回消息,没有太听清楚秦驰说了什么。
到了露营烧烤的停车场, 他后知后觉感到紧张地挺直腰, 对这些团聚互动有点儿向往有点恐惧。
许颂其实很羡慕那些朋友成群的人,他心里其实也想要交朋友, 但因为很容易质疑对方交友的真心对对方的热情下意识感到畏惧抵抗, 这么多年, 只有不三心二意、耐心的凌航让许颂放下戒备真心实意地跟对方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