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工作日,学校管得严,他上午已经请假了,下午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上课。
时澜嫌弃地瞥了弟弟一眼,从门口的零钱碗里抓了两个硬币甩给他,“给你两块钱,自己坐公交车去。”
“亲哥?”时汐第一万零一次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他瞪了他哥三秒钟,果断转头对喻砚露出了笑容,“喻哥,老时不肯送我,我蹭你的车行不?”
时澜一把勾住弟弟的脖子,低下头在他耳边咬着牙威胁:“你喻哥要跟我去约会,有点儿眼力见吧你。”
喻砚咳了一声,尽管非常想和时澜一起享受二人世界,但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么直白,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扶了扶眼镜,道,“要不然我们就先送送小汐?反正他学校也挺近的。”
时汐艰难地抬起头:“喻哥知道我在哪儿上学?”
当然知道,调查报告上写得明明白白,上面甚至还有你这次期中考每科的考试成绩。
而事实上,喻砚只是淡定地道:“陵水高中,看你的校徽就知道了。”
“喻哥懂得真多。”时汐笑嘻嘻地道。
“行吧,既然你喻哥已经开口了,那就赶紧的。”时澜催促道,“赶紧把你这大包袱甩掉,我们要去浪了!”
喻砚看着兄弟二人打打闹闹地在前面走,忽然有些想笑——这就是他想象中家的感觉啊。
陵水高中果然距离不远,十五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就结束了。时汐下车时,正好有几个同学也正准备入校。他们和时汐打了招呼,纷纷对他下来的那辆车表达了羡慕喜爱之情:“XSP-79,我的梦中情车!时汐你家换车啦?”
时汐挥挥手,同他两个哥告别,待车开走后,才微微抬起下巴,装得平平淡淡地道,“没,这是我喻哥的车。今天接老爸出院,需要辆四座的,他就把这车开来了。”
“喻哥?他是你家那个亲戚的孩子吗?没听你说起过啊?”
“哦,不是。他叫喻砚,没错,就是与时投资的那个喻砚。”时汐骄傲地给同学介绍道,“现在,他还是我哥哥的未婚夫。”
...
北郊果然新开了马场,场地很大,设施专业,有好几匹退役的赛马,还有小马驹可供会员领养。在专业人员的帮助下,喻砚挑了匹温顺的白马,刚骑上去,另一边,时澜已经指挥着自己的乌云盖雪小步跑了起来。
马背上的时澜腰背挺直,带着意气风发的笑容,见喻砚在看自己,还得意地冲他挥了挥手。喻砚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他的腰身和长腿上扫过,将美景尽收心底。
“这边不错,还有纯血的小马驹,回头我也要办个会员。可惜我不会常来,否则养一匹自己的马……啧啧啧。”时澜终究难掩纨绔子弟本色,又开始对马感兴趣了。幸而他还知道分寸,没有冲动之下做决定。养一匹纯血马所需花费的金钱和精力都是巨大的,如果不是特别喜爱,最好还是不要养,这样对人、对动物都好。
喻砚“唔”了一声,他不敢分心,双手紧紧拽着缰绳,显然姿态很不熟练。他想让马动起来,可马儿只是在原地打了两个喷嚏,根本没往前走过一步。
一边的驯马师要走上来帮忙,被时澜阻止了,他自己纵马上前,轻松地笑道:“帅哥,看起来你需要帮助呀?”
“时澜……”喻砚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就没了下文。
时澜笑眯眯地道:“哎,在呢,怎么啦?帅哥你不说问题,我怎么帮助你呀?”
“怎么让它动起来?”喻砚问,“不是说‘驾’么?”
“你单发指令,身体却没有丝毫行动,它当然不肯动啦。拉着缰绳,两腿轻轻夹马腹……”时澜停在他身边指导道。
喻砚照做了,他没什么经验,可能太用力把马夹得不舒服了,马儿不耐烦地踏了踏蹄子。
“轻点儿!”时澜连忙提醒道,“别那么用力,它会疼的。”
不可否认,虽然喻砚从小就是学霸,但他在运动方面可能真的不是那么有天赋。废了好半天的功夫,时澜才成功指挥他学会了如何平平稳稳地骑马走路。
“你这学生真不好教,”时老师讲课讲得口干舌燥,便喝学生递上来的果汁边抱怨道:“看来以后是不能带你来马唱了,否则我们一个下午就耗在教学上,没时间玩别的啦。”
喻砚体谅他辛苦了,又给他端来了一碟提拉米苏,耳朵微红地说:“我也没想到,学骑马是我学习得最慢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