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眸光深邃,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看着陈则眠因视线受阻,解了两次都没有解开,他突然感到一阵焦躁与烦闷,心急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直接将人翻了过去。
陈则眠双手撑着玻璃上,闷哼一声:“慢点,疼!”
“不是你要求再羞辱更多一些吗?”陆灼年低下头,扳过陈则眠的脸和他接吻,动作霸道热烈,透露出一丝野兽般的强悍与兽性。
太凶了。
陈则眠被狠狠抵在落地窗前,整个世界颠倒摇晃,一触即溃。
他开始后悔自己总是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明明知道陆灼年有性瘾,陈则眠偏忍不住撩拨他,喜欢看陆灼年因为他而沉迷失控的模样。
敢在刀锋边缘试探,就到担得起反噬的结果。
衣服开始是穿在身上的,后来卷得混乱。
领带从眼前滑落,陈则眠羽睫湿润,闭上眼不敢看窗外的景致,更不敢看玻璃中倒影。
陆灼年掐着陈则眠脖颈,逼迫他看向镜中自己。
陈则眠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发出一声小动物般的呜咽。
陆灼年呼吸潮热,声音暗哑:“眠眠,喜欢这么被羞辱吗?”
陈则眠想躲却无处可躲,只能不断摇头,手指勾起落在地上的领带,掩耳盗铃般系回自己眼前。
狂风骤雨般的掠夺下,陈则眠率先缴械投降。
陆灼年微微后退,放开怀中的陈则眠。
陈则眠面覆黑色领带,眼前一无所有,什么也看不见,离开陆灼年的炙热怀抱后,他感觉到了难以言表的空虚与不安。
耳边彼此怦然的心跳声,成为整个世界唯一的真实存在。
他下意识去寻找陆灼年。
哪怕这个男人刚刚如此凶悍,强势亲吻令他溃不成军。
可陈则眠还是想要他,想拥抱他。
面前的玻璃那么冷,陆灼年能让他热起来。
陈则眠手指抚上眼前摇摇欲坠的领带,另一只手下意识向后摸索:“陆灼年。”
陆灼年声音冷肃,用平淡的语气叙述事实:“玻璃有点脏,看不清下面的景色了。”
陈则眠伏在窗前剧烈喘息,肩胛骨宛如折断的蝶翼,痉挛般抽搐着抖动:“那、那怎么办。”
陆灼年扯紧陈则眠脑后的领带,把手帕塞到陈则眠手里:“去擦干净。”
陈则眠犹豫片刻,倾身靠近玻璃。
他看不到玻璃上哪里脏了,也没有去摘眼镜上面的领带,而是微微仰脸,轻轻扇动鼻翼,用鼻子去找玻璃上的味道。
看到这一幕,陆灼年难以自控,忍不住低骂了一句脏话:“陈则眠你怎么这么会。”
陈则眠浅浅低笑一声:“我还会更多。”
说完,他回身‘看’了陆灼年一眼,而后转过头,扬起下巴靠近玻璃。
流畅优美的下颌线、脆弱白皙的脖颈、嫣红如血的颈边痣,过于摄魂的美景交替重叠,不断冲击着陆灼年摇摇欲坠的意志力。
陆灼年意乱情迷,呼吸声愈来愈重。
即便如此,陈则眠犹嫌不足。
微微湿润的薄唇轻启,陈则眠伸出嫩红的舌尖,仰头舔向玻璃。
第121章
靡丽香艳的场景刺激的人头皮发麻。
陆灼年竟罕见地恍惚了半秒,才猛地一拽领带,把陈则眠扯入怀中:“别舔!脏。”
陈则眠靠在陆灼年怀中,眼前仍覆着领带不得视物,唇角却勾起一道势在必得的弧度。
陆灼年抬手揭去领带,露出一双潮红湿润的双眼。
陈则眠额发微微汗湿,眉宇间有着他独特的率性与张扬,薄汗将乌发浸成一缕一缕的形状,沾在那张漂亮绮丽脸上,更显得皮肤雪白,纤薄透光,几乎能看到下面的纤维组织,脆弱中又带了似难言的妖冶。
陆灼年目光幽暗深邃,落在这张美得摄人心魄的脸上,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那么桀骜难驯的一个人,就这样乖顺地躺在他怀中,以一种全然信赖的姿态,将自己交给他。
接纳他、认可他、服从他、引诱他、取悦他。
无论是蒙住眼睛还是扣住双手,这些承载着陆灼年异常控制欲和占有欲的越线行为,因陈则眠随心所欲、放任自流的态度,成为一种平等自愿的娱乐方式。
曾经渴求又排斥的欲望化为现实,又在一次又一次实践中,逐渐转变为再寻常不过的生理活动。
陆灼年眼中代表着兽性与肮脏的‘性’,褪去沉重的极端色彩,回归无褒无贬的本意。
陈则眠真的在治好他。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治愈,更是灵魂上的救赎。
这一瞬间,满足感达到了巅峰。
陆灼年眼睫轻颤,指尖下的皮肤细腻滚烫,载满了他见不得光的情与欲。
陈则眠面容如冰似雪,嘴唇那么红。
舌尖更红。
陈则眠似笑非笑,仰面看向陆灼年,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灵动的光,仿佛在说:我又不傻,还能真去舔玻璃啊,随便勾引勾引你罢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人心神大乱。
陆灼年轻抚陈则眠绝美的侧颜,拇指抹去他鬓边汗珠,沉声道:“红绮如花,妖颜若玉。”
这八个字本是书中对陈折美貌的评价,陈则眠没想到却正是陆灼年用来形容自己的。
他瞳孔陡然放大,感觉命运仿佛达成了某种未知的闭环,下意识冒出一句:“卧槽。”
陆灼年指腹碾过陈则眠薄艳的嘴唇,狠狠捻揉:“你这个嘴啊。”
陈则眠舌尖勾着陆灼年手指,吮蜜般将手指含在口中舔弄:“我嘴怎么了,能说能舔能吃饭,作用多着呢。”
陆灼年托起陈则眠肩膀,低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回家吧。”
家里还有一只‘狗’亟须处理。
从大洋彼岸赶回来的路上,陆灼年想过许多处理方式,没有一种能与温和沾边。
他有雷霆手段,也有与之匹配的能力与地位。
可在陈则眠面前,陆灼年的手段、能力、地位全然失灵,陈则眠出言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蓄意讨好,甚至不需要说话、不需要笑——
只要他在那里,只要他是陈则眠,就足以让陆灼年再原谅他千百次。
陆灼年很相信陈则眠不会背叛自己,但又止不住担心陈则眠太过贪玩。
在飞机上那十几个小时里,陆灼年做过无数假设与应对方案,在所有的预案中,唯一无解也让他无法接受的,并非陈则眠养了谁玩了谁,而是陈则眠不再是陈则眠。
檀山寺前,四殿天王之下,向来不信鬼神的陆灼年虔诚焚香,只求陈则眠能够得到神灵庇佑,不要像来时那样突然,又倏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只要陈则眠还在就好了。
看着趴在车窗旁的陈则眠,陆灼年决定放弃那些严苛暴烈的手段,向他父亲学习,擅于用支票去解决所有麻烦。
握着支票下车的刹那,陆灼年甚至想如果对方需要,也可以帮他找一个主人。
傅听潮花心薄幸并非良配,陈则眠连自己都不能养不好,都不是什么合格的好主人,不适合养能做四菜一汤还能考博的狗。
陈则眠不知道陆灼年种种思虑,见其目光幽深,若有若思,也只觉对方比往日略显沉默。
二人并肩迈上别墅台阶。
陈则眠还在担心留下的狗粮不够吃,把狗饿坏。
听到‘狗粮’二字,陆灼年眉梢微蹙——
陈则眠就是再荒唐贪玩,也绝对不可能给人吃狗粮。
他意识到自己和陈则眠对于‘狗’的定义,可能出现了某些物种上的认知差异。
陆灼年正欲开口,还没来得及与陈则眠重新对接信号,就突然遭遇到一只黑黄毛球的袭击。
小狗崽不愧是名犬血统,幼犬阶段已然展现出惊人的弹跳力。
它像是知道陆灼年手里的东西是给自己的,一个借力飞铲跳到陆灼年手边,‘嗷呜’一口咬走那张数额惊人的支票。
陆灼年手上一空,无所不能的陆大少第一次遭遇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