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颂警犬抬头,警惕地看向陈则眠:“我知道你笑什么,有一种面包就叫可颂,你是在笑这个吧。”
陈则眠张嘴就瞎说:“怎么会呢,我笑是因为获得了直呼萧少大名的机会而倍感荣幸,原来有一种面包也叫可颂吗?什么样的面包?”
萧可颂以为陈则眠真不知道,还拿出手机翻图片给他看。
陈则眠忍笑看完了,评价道:“这不就是大牛角包吗?”
萧可颂仿佛遇见了知己,义愤填膺:“对啊,就是大牛角包,搞不懂为什么非要叫可颂,就不能叫牛角包Pro吗。”
陈则眠同仇敌忾:“嗯,还真是,居然抢你的名字,这个可颂真是个坏面包了。”
“就是很坏,”萧可颂附和了一句,很快反应过来:“哎?什么坏面包,你是不是在阴阳我?”
陈则眠点头:“对啊。”
萧可颂没想到陈则眠竟然承认了,愣了两秒,气得去掐他脖子:“你还敢承认!”
陈则眠缩起脖子,提出停战申请:“好了好了不闹了,你赶紧吃你的夜宵吧,我走了,今晚还有个专利申请要写。”
“你一天到晚还挺忙。”萧可颂从纸袋里抽出一根烤串:“你那游戏都到申请专利的阶段了?还挺快。”
陈则眠说:“这还快?才完成第一轮封测,比我计划中慢多了。”
萧可颂又插出一个素丸子:“那你快点,我还等着玩。”
陈则眠点点头:“没问题,内测阶段的时候给你发邀请码。”
游戏第一轮封测结束后,团队根据数据反馈再次完善游戏,针对运行的BUG又进行了一次整体修复,优化了设计节奏和趣味性,各个环节的预算也是一加再加。
现在核心机制运行已经很顺畅了,可由于预算严重超标,陈则眠在犹豫是就这么卖出去,还是继续扩展内容,增加一些关卡和角色之后涨价再卖。
萧可颂更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你干脆自己开个游戏公司得了。”
陈则眠揉了揉额角:“太烧钱了,我又不认识什么资本大佬,没地方拉投资。”
萧可颂揽着陈则眠的肩膀,朝帕加尼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都开上风神了,还怕拉不到投资?”
陈则眠望向那辆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超跑:“又不是我的车,全京市就这么一辆改装版紫色风神,谁不知道这车是陆少的。”
萧可颂一歪头,靠在陈则眠肩膀上,意味深长地重复:“是呀,谁不知道这车是陆少的。”
正因为知道车主是陆灼年,所以才更会给陈则眠面子。
华国的有钱人很多,京市更是聚集了一大批,能买得起帕加尼的人不少,但他们都不是陆灼年。
陆灼年那么难接近的性格,会随便把爱车给什么不重要的人开吗?
萧可颂恨铁不成钢道:“你那么努力地给他当小弟,这就是他给你的回馈,狐假虎威你不会吗,竟然还要我教。”
陈则眠确实没想到这一层,也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萧可颂会那么惊讶,连续重复了两遍‘他真把这个车给你开了’。
主要是他平时给这些少爷们开车都开习惯了,以至于只当这是一次平平无奇的代驾,忽略了这辆帕加尼风神背后的特殊含义。
只是收了个小弟而已,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这也不是陆灼年的行事风格啊。
陈则眠迟疑道:“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
他和陆灼年的交情已经有这么深了?
前一阵陆灼年不是还看到他就烦呢吗。
萧可颂翻了个白眼:“他有病,看谁都那个死人脸,你不用管他,他要是真烦你,你压根没机会出现在他面前。”
这么说倒也没错。
原书中,陆灼年性情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身边的人也很难窥探其喜恶。
与此同时,他赏罚分明,擅长笼络人心,对自己的小弟很够意思,给钱给人脉给权力给资源,征服了一众才华横溢的小弟支持追随。
这样对比起来,陆灼年会给他一辆帕加尼的使用权倒也不足为奇。
这是个极其聪明且能将利益最大化的一步棋——
既能拉拢人,又没有真的付出什么。
很符合陈则眠对陆灼年狡猾行径的刻板印象。
“就像他把我安排在射击场工作,表面上给我发工资,实际上偷偷赚我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陈则眠警惕地分析道:“虽说这车借给我开,但他要是想用,不还是一句话的事,我既得给他当司机开车,还得给他加油、洗车、保养……他哪儿是给了我一辆车,是给了我一个祖宗。”
“你真傻还是假傻?”
萧可颂无语地看了陈则眠一眼,语气十分笃定:
“他是在告诉所有人:你是他罩的。”
第25章
进入12月以后,陆灼年明显忙了起来。
学校那边许多课程陆续进入了考试周,射击场这边在为迎接国际射击比赛做最后的准备。
临近年底,各类酒会晚宴也是一场接着一场,有些能推掉,有些不能推。
陈则眠偶尔会替陆灼年开车,一天内绕着京市转好几圈,感叹有钱人的活动可真多。
有时候会开那辆帕加尼,大多时候都是开一辆不算太起眼的黑色商务奔驰。
“开奔驰的人多,开这辆车提前溜不显眼。”
下车前,陆灼年悄悄和陈则眠约定汇合地点:“我进去敬个酒就走,今天我爸去东城开会了,没人盯我。”
陈则眠和陆灼年相处久了,说话也不太经大脑,想到原书剧情开始就是陆灼年父亲的葬礼,嘴就走在了脑子前面,下意识问:“你爸没死吗?”
“……”
陆灼年手都放在了车门上,听到这话收回手,转身问陈则眠:“你礼貌吗?”
陈则眠呛咳一声,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爸,那个你爸不来了吗?”
陆灼年看了陈则眠两秒:“你觉得你这两句话有一点相似之处吗?”
陈则眠讪讪不语,面红耳赤,连耳根都微微发热,又实在给不出合理解释,只能继续道歉。
陆灼年倒是没再追究,怕陈则眠这个人机光顾着编理由忘了正事,又和他确认了一遍汇合的时间。
“我很快出来,尽量别睡觉,”陆灼年见识过陈则眠闭上眼就能睡着的超绝能力,下车前把空调改成外循环,又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睡的话后窗留个缝通风,别死我车上。”
陈则眠把空调的温度调低:“绝对不死。”
陆灼年:“……”
正常人应该回答绝对不睡吧。
陈则眠总是能不动声色的语出惊人,谁也想不到他下一句会冒出什么来。
陆灼年推开车门下车,看到陈则眠扒着车窗摆摆手,目送自己离开,有种在车上留了个宠物的错觉。
还是那种很不听话,阳奉阴违的宠物。
不得不说,陆灼年对陈则眠可谓总结到位、非常了解。
陈则眠趴在车窗边,眼瞧着陆灼年背影一消失,立刻关上车窗、调高空调温度、降下座椅,往后一躺闭上了眼睛。
三个动作几乎是同时完成,又握了把方向汲取暖意,把两只手塞进了袖口里保温。
12月的京市干冷干冷的,陆灼年还在穿羊绒大衣,陈则眠已经套上了棉服。
陈折身体底子虚,一入冬手脚冰凉,全身寒飕飕的四处漏风,穿再多衣服都暖不起来。
陈则眠有刻意健身增强体质,可惜收效甚微。
天一冷更懒得动,前一阵还感染了流感病毒,咳嗽发烧全身酸痛,本来想自己窝在家硬抗病毒,免疫系统果然大杀四方,本着弄不死病毒就弄死宿主的原则,硬是把体温升到了快四十度,陈则眠整个人都烧糊涂了,还特别敬业,不忘打电话给陆灼年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