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抱起明明,心疼的擦擦眼泪,耐心哄着:
“这是怎么了,和叔叔说,是不磕哪儿了?摔疼了吗?”
明明哭的抽抽噎噎,边抹眼泪边告状,指着傅南,更委屈了:
“……呜呜,傅叔叔凶我……呜呜……”
赵刚一头雾水,觉得傅南也太不着调了,责怪的看了一眼,数落道:
“你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对小孩儿温柔点?你瞧瞧人家顾默,你你你真是没法儿比,明明不哭了,叔叔带你去玩汽车模型。”
三儿从房间里慢悠悠走出来,手里还抱着球赛转播,懒得搭理这俩,挥手招呼赵刚:
“嗨,多大点儿事儿,傅南一天到晚给这小子买多少玩具?这小子就是被你们几个惯坏了。明明,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动不动就哭,丢老爸的脸,自个儿玩去。来来来,刚子,正到关键了,你看这个比分……”
明明觉得更委屈了,这下可真成了水汪汪的眼睛,眼泪哗哗的流,小孩儿嚎啕大哭:
“……讨厌傅叔叔……呜呜……他不许我亲哥哥……也不许抱……还凶我……呜呜……”
赵刚和三儿愣住了,半晌,两个人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笑得前仰后合。
赵刚捂着肚子,拍傅南的肩:
“南哥,你可真行。”
三儿扔下球赛,抱起儿子,笑得喘不上气:
“行了儿子,老爸的错,你这傅叔叔,一遇到你哥哥,就剩这么点出息。爸爸带你出去转一转,买点好玩具让你傅叔叔羡慕死。 ”
赵刚颇为识相的跟上,忍着笑接话:
“家里好像醋也不多了,刚才醋瓶好像被打翻了,三哥我和你一起出去。”
傅南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赵刚那孙子念叨:
“哟,这醋味,攒了多少年的陈醋?可别把我们明明熏着了……”
现在客厅里就剩下傅南和顾默,厨房有多热闹,这儿就有多安静。
傅南轻咳了一声:
“顾默,我……”
对面的人收起方才一副温柔的模样,神色淡淡,靠在沙发里,示意他继续。
怕他不搭理,如今能好好说上句话了,傅南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半晌,顾默站起身,径直走去了厨房,带着笑开口:
“嫂子,有什么要帮忙的,要是不嫌弃,我来搭把手吧。”
等到赵刚和三儿回来,菜都上齐全了,门口就闻见了香味儿,明明到底是孩子,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从赵刚怀里跳下,奔着肉就去了,中途还让傅南给他夹菜,自个儿胳膊短够不着。
众人都夸赞这菜真是好刀功,傅南尝了几道菜,果然色香味俱全,笑着捧场:
“多亏了刚子喊我过来,不然也吃不到嫂子和弟妹的好手艺,一个人冷锅冷灶,到底是三哥和刚子有福气,能有嫂子和弟妹这样贤惠的,我敬嫂子和弟妹一杯。”
话说到这儿,众人忽然停了筷子,傅南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嫂子似乎忍着笑,娟儿是个爽利人,嘴也快:
“南哥既然要谢,敬杯酒是应该的,顾默可是我们平常请不动的,难得他做几道菜,我们才是跟着你沾光。”
傅南觉得今天,真是说多错多。
万万没想到,这一桌子菜,是这小子做的。
厨房推拉门挡着,谁能想到,几年不见,当初做黑暗料理的少年,也能做羹汤了。
这么些年,是错过了。
傅南还在晃神,听见有人淡淡开口,傅南只盼着他多说两句,那人却惜字如金,对旁人是一派温文尔雅,到了自己头上,就只是简短的一句:
“你是不是,要敬我一杯?”
散的时候,赵刚可算机灵了一回,拦住要开车走的顾默,笑道:
“喝了酒就别逞能开车了,平常咱不是都叫代驾么,今儿正好逮一个免费劳动力,南哥没沾酒,就让他送你吧,反正不用白不用,南哥你说是不是。”
傅南面上云淡风轻,实际早就心花怒放,这小子还算懂事,决定工资就暂且不扣了。傅南伸手,撑在顾默那辆骚包的法拉利上,笑了笑:
“就不知道顾少给不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