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随机连线到前男友(90)

2025-07-12 评论

  郑千玉一只手捏着一个,摸着摸着,又开心起来,道:“是哎,一只手是放下来的,一只抬了左手。”

  林静松:“一只是橘色的,另外一只是灰色的。”

  郑千玉转过身,说:“那你帮我挂包上吧。”

  他背着一个双肩包,镜头晃了晃,林静松伸手将橘色的猫扣在他包上的拉链,又在他的要求下,将灰色的猫扣在自己外套的拉链上。

  戴着炸虾头套挂在他的拉链上,被镜头照了一下,郑千玉在画外音中补充说明:“是情侣挂件。”

  也许这个小猫挂件和林静松看起来不太搭,这一天他和郑千玉进出各种场所,无论是点单还是结账,人们的目光总是先聚焦在这只猫身上,然后再抬头看林静松的脸,语气变得犹豫。

  林静松并不在意这个,因为和郑千玉有情侣挂件是更重要的事情。

  他们在东京过了圣诞节,祥和的圣诞音乐之中,东京下了一场小雪。表参道路上的树木都裹上灯带,在黑夜之中亮起,一片辉煌。

  在纷飞的雪花之中,郑千玉与巨大的发光圣诞树合影,六芒星立在树的最顶端,散发光辉。

  郑千玉想和林静松合影,正好一行年轻的白人也在树下合影,林静松与他们交换,先帮他们拍了照,又让他们帮自己和郑千玉合影。

  看出林静松和郑千玉是一对情侣,他们拿着相机,大呼小叫地让他们更亲密一些,林静松揽着郑千玉的肩膀,低声提醒他镜头的方向。

  拍完互相道谢,林静松拿回相机,郑千玉总是充满好奇,问拍得怎么样。

  林静松查看照片,上面连拍了很多张,他和郑千玉牵着手的样子,他低头对郑千玉说话时,郑千玉的眼神朝向他的样子,不知为何他的脸上是一种很恋恋不舍的表情。再往后是林静松搂他的手臂,郑千玉按他的指示看向镜头,露出笑容,眉眼弯弯。

  林静松看了很久,他想,如果不是因为拍下这些照片,也许他能记住这个时刻的郑千玉,但肯定不如影像所记录的那样详实。这一路上他尽可能用相机记录郑千玉,并不是因为他已经理解了这样做的意义,林静松自认为他可以记住关于郑千玉的每分每秒,将其存放在他的脑海之中,很难褪色。

  他选择成为这趟旅程的记录者,是因为郑千玉以前是这样的角色,而他如今再也无法这样做了。

  现在,林静松终于发现他所记住的,其实是所有他对于郑千玉的感受,这使他的记忆都蒙上一层模糊的滤镜——他认为这也许都是因为他爱郑千玉。因此,他也忽略了在这些时刻里,郑千玉其实也在爱着他。

  这一切构成了记录的意义。

  “拍得很好。”他回答郑千玉。

  郑千玉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他们迎着冬天夜晚的风往前走。郑千玉建议他下一次练习速写时可以用他们在圣诞树下的照片,林静松说恐怕画起来有点难。郑千玉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告诉他,画画最关键的就是要迎难而上。

  回到酒店,在深夜里做.爱。过程中郑千玉假装出一种很轻佻的语气,说这个你要不要拍。林静松俯下身来,说不要。

  郑千玉抱他的脖子,摸摸他后颈短短的有些锋利的发茬,说你好认真啊,其实没关系的。

  林静松看着他有些沉溺的面孔,郑千玉在□□之中很直白,反倒显出一种小孩馋嘴的纯真意味。林静松低下头吻他,细细密密,吻到郑千玉终于喘不过气,他才说:“不要,不喜欢这个时候有镜头。”

  郑千玉愣了一下,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小声和他说“对不起”。林静松摸他蹙起的眉头,也不要他难过,又开始亲他,吸引走郑千玉的注意力。

  第二天睡得稍晚才起床。下午的飞机回国,林静松整理了行李,郑千玉给郑辛和小真他们都带了礼物,被装进行李箱中。

  到机场候机时,林静松接到一个电话,来自李教授。

  郑千玉就坐在旁边,林静松还是接了电话。李教授在电话里对他说,基因药物的第三期临床实验结束了,可以的话,他希望林静松可以尽快到洛杉矶,他需要与他当面详谈。

  林静松拿电话的手紧了紧,他看向郑千玉,口中有些干涸,只应了一个字:“好。”

  李教授在电话之中又简单提及一些未确定的问题,需要林静松先做好心理准备,一切待他到洛杉矶再展开。

  林静松挂了电话,没有先惊动郑千玉。登上飞机,郑千玉略感疲惫,没过多久就睡着了。林静松连上无线,和李教授沟通了一些信息,随后买了前往洛杉矶的机票。

  做完这些事,他久久地凝视郑千玉的睡脸。

  林静松一生中从未祈祷任何奇迹,但这一次,他希望奇迹可以发生在不久的将来,郑千玉某次睁开眼睛的瞬间。

  旅行的回程很快,身体上的疲惫也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浮现。郑千玉在各个交通工具上醒醒睡睡,终于回到熟悉的家中。一走进家门,睡意又涌了上来。

  郑千玉打算再坚持一会儿,等晚一些再睡。放下行李箱,叶森已经在身后窸窸窣窣地将箱子里的东西归位。郑千玉走向窗台,摸到日历,将他们离开时的日子撕去,日历终于只剩下薄薄的几张。

  这一年也快结束了。

  叶森在各个房间进出,他的行李箱只取出一些东西,剩下的没有动。他走向郑千玉,叫他的名字。

  “我要去洛杉矶几天。”

  郑千玉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叶森答:“现在。”

  郑千玉听了,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他声音很低,像喃喃自语。

  叶森走近了他,低头吻他,他的唇很温暖,手也一样,让郑千玉眼眶有些发酸。

  “等我回来,很快。”他道。

  郑千玉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叶森没有一次食过言。

  他要去洛杉矶了。叶森提起行李箱,郑千玉跟上去,一直跟到门口,再也踏不出去了。他伸出手,要叶森再握握他。大概是郑千玉看上去实在太不舍,叶森既握了他的手,又抱住他,吻了他最后一下。

  门关上之后,郑千玉突然感觉浑身脱力,差点站不住。他有些趔趄地走向沙发,缓缓让自己坐下。

  他一直在沙发上坐着,什么都没有做,一直捱到入睡的时间,很细致地清洗了自己,然后进入深深的睡眠。

  他梦见叶森很快回来了,在第二天的早上。梦中他在整理行李箱,郑千玉可以看见了,他看到他们放在餐桌上的证件,两个人的护照,身份证,没有残疾证。

  叶森走向他——一张他无法更熟悉的脸,英俊,缺乏表情。他让郑千玉把证件拿给他,原来他们还在北海道之旅的前夕,而郑千玉无比健康。

  一个美梦。郑千玉在梦中感叹道。

  从这个梦醒来之后,郑千玉恢复了独自一人的日常生活。

  早餐是烤吐司和巧克力奶,剩下的两餐到楼下熟悉的饭馆吃。郑千玉注重着规律和健康,希望自己的身体不会再出现任何异样。

  他还去见了郑辛,将自己带的礼物拿给他。一个郑辛最喜欢的电影的模型,两张护身符,一张保佑他的事业,一张守护他的健康。临别时,郑千玉说太久没有碰面了,很想念郑辛,然后抱了抱他。郑辛笑他变得肉麻。

  郑千玉还给今姐和邻居老刘送去伴手礼,小真和辛姐的礼物他用快递寄了出去。

  叶森好像很忙,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发信息联系,有时叶森想听他的声音,他们会打一小会儿电话。

  窗台上的日历被一张一张撕去,终于来到最后一天。

  这一天郑千玉过得很宁静,吃午饭时,他在小区里走,晒到了太阳。回到楼上,他将自己新洗晾干的床单和被套都收进来,花了一些力气,将它们重新套好。

  傍晚,他的家中再也无处需要整理。于是郑千玉坐在没有开灯的、昏暗的房间里,足有几个小时。外面的光线完全消失时,他起身走向门口,摸索着删去了电子锁里叶森的指纹。

  在最后的时刻,他换了一身质地较为柔软的、宽松的衣服,赤着脚走进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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