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沈檐修的逼迫下食不知味吃一些。
沈檐修看他吃饭看得比眼珠子都严,不止一次在亲热后摩挲陆祈绵纤细的腕骨,疑惑为什么费了心思,陆祈绵还是这样羸弱。
陆祈绵吃得难受,只能撒谎说下午生活助理送进来的零食自己不小心吃多了。
烛光晚餐浪漫温馨,陆祈绵望着他的眼里仿佛藏着星星,导致沈檐修很难在此情此景下对他说一些重话,只能低声警告一句,“说过很多次了,让你吃过饭再吃零食,怎么总记不住?!”
陆祈绵讨好地朝他笑了笑,沈檐修顿时没了脾气。
六年前,陆祈绵也瘦。但不像现在这样形销骨立,也不会动不动就发烧生病。
沈檐修曾放任过他两天,认为陆祈绵体质不好,大概率是他不按时吃饭,昼夜颠倒,长期熬夜导致的。
他像管孩子般管着陆祈绵,三餐按时,到点就寝。
刚开始那段日子,陆祈绵气色肉眼可见好了许多,照理这样按时吃饭,作息良好的情况下,也该养好身子了。
但不知为何,陆祈绵似乎比刚开始时更加脆弱。
床笫之间,往往刚开始没多久,陆祈绵就挣扎着往前爬,纤细的手指抓皱床单,一面躲着沈檐修,一面呼吸不畅求饶道:“我有点难受,别做了……”
开荤不久的沈檐修,已经顾及着他身子弱,从而减少了频率。
但陆祈绵好像被他越养越娇,一周一两次都承受不住。
才几分钟就喊疼,再一会儿就开始掉眼泪。
胸膛剧烈起伏,宛如一条搁浅的鱼。
沈檐修都怕他一口气没提上来晕厥过去。
他腹壁很薄,腰也细,稍微深一点,更是抖得不行,沈檐修都怕他把他给弄坏了。
起了欲望又总得不到满足,沈檐修难免有情绪。
他一把抓住躲到床角的陆祈绵,脸色倏地沉下去,“陆祈绵,又闹什么?!几个小时前还主动往我怀里扑,别人是下了床不认人,你是上了床就翻脸?!”
“我……”陆祈绵见他皱眉就害怕,身体的不适感让他身子紧绷,额头上冷汗直冒。
陆祈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迟迟得不到他回应的沈檐修,失了兴致,翻身下床,进入浴室。
陆祈绵望着他的背影,呆坐在床上。
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搅的陆祈绵愈发不安,沈檐修紧蹙的眉头,冰冷的语气,宛如利刃般扎进自己的心里。
当门被轻轻推开时,沈檐修猛地回头。
陆祈绵站在门口,可怜又紧张地望着自己。
沈檐修一边洗澡,一边自我疏解,本来心里就烦躁,转过身看陆祈绵时,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这画面让陆祈绵红了脸,之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赤着脚走进浴室。
他声音很小,但沈檐修还是听清了。
陆祈绵语气卑微,声音轻得像羽毛,“沈檐修,你不要生气……”
沈檐修想告诉他,自己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生气,但没机会说出口。
出乎意料,陆祈绵居然跪在了地上,在沈檐修都来不及反应时,他就闭着眼凑上来。
地上太凉,仅存的理智下沈檐修想把他拽起来,但陆祈绵却躲着不让。
他亲了亲沈檐修,仰着头看他,柔声道:“哥哥,让我帮你吧。”
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刺激,水声混杂着厚重的呼吸声。
在陆祈绵下巴都要脱臼时,沈檐修才终于松开了自己。
陆祈绵膝盖都失去知觉。
沈檐修将他抱起,温柔擦掉他脸上的东西。
吃饱餍足的沈檐修像一只慵懒的大型猫科动物,抱着陆祈绵,温柔地给他擦头发。
陆祈绵宛如大脑缺氧般,没有一点力气,也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清晨,是被药香给熏醒的。
陆祈绵迷迷糊糊睁眼,只见沈檐修在给他的膝盖抹药,模糊的视线中,能看出沈檐修的小心翼翼。
陆祈绵张了张口,想出声喊他,结果喉咙刺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
“弄疼你了?”沈檐修轻声问。
陆祈绵懵懵地摇摇头,沈檐修声音温柔,“忍一下,你膝盖青了。”
他其实想告诉陆祈绵,下次别做这种事,但又说不出口。
因为这个问题不能归在陆祈绵身上,倘若沈檐修自制力强一点,或者再周全一点,也不至于让他膝盖瘀青。
生病以来,受过的痛太多了。
纵使沈檐修怜惜的眼神让陆祈绵舍不得移开眼,但他更不愿看沈檐修陷入自责。
“不是很疼。”陆祈绵声音沙哑,说话有些费劲,“沈檐修,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很能忍疼。”
沈檐修猛地动作一顿,“睡懵了?胡说八道什么?”
这话沈檐修听不惯,“昨晚还在喊疼,今天又能忍了?”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陆祈绵被他堵的哑口无言,他吃瘪的模样很可爱,纤细白皙的腿上还有明显的伤痕,沈檐修不会在这种时候,还要在口头上占他便宜。
于是又补了一句,“不舒服就说,不用忍。”
沈檐修坐在床边,虽是居高临下望着陆祈绵,但眉宇间却满是温柔,不见一点上位者的高姿态,轻声道:
“陆祈绵,其实你不用很怕我。”
“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我从没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
阳光洒在米白色的地板上,今日又是艳阳天。
卧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翻旧账,“怎么没做过?你前不久还因为我跟邹城毅出去吃了顿饭回家晚了,就大发雷霆,把我关在门外好久。”
沈檐修:“……”
他眼神复杂而无奈地看着陆祈绵,心道自己只是关了他一小会儿,而且沈檐修全程看着监控,才会在陆祈绵刚起身时,误以为他要走,立马开门把他带进来。
而且那天的饭还是沈檐修亲自做的,后来察觉陆祈绵过敏发烧,也是沈檐修大半夜照顾。
陆祈绵真的不聪明,他居然认为自己对他很过分。
无语之际,陆祈绵顿了几秒,又继续道:“你还总让我滚,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
后面的话没能说完,沈檐修就拿带有药味的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唔。”陆祈绵把他手拿开,“难闻。”
“娇气。”沈檐修收回手,又语气严肃道:“难闻也忍着,这样好得快。”
沈檐修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他该出门了,于是催陆祈绵,“醒了就起来,我做了早餐,记得吃。”
膝盖涂了药,陆祈绵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吃了点东西,他又开始捣鼓沈檐修送自己的那些花。
他力气不够,抱不起来,放在家里好像又有点突兀,于是找了剪刀,一支支修剪好,家里那几个花瓶里,全都是鲜花。
沈檐修通过家门口的监控,看到陆祈绵笨拙而忙碌的身影,冷峻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又见他站在一片花海中,握着剪刀不知所措时,让生活助理买些花瓶送过去。
至于穆潇送的那束花,因为沈檐修严肃说了不让带进门,于是陆祈绵只能把它安置在玄关处。
一上午的时间都耗在这了,中午保姆过来做饭,顺便帮陆祈绵收拾剪下来的花枝。
陆祈绵一阵眩晕,起初以为自己坐太久,突然起身导致头晕眼花。
直到脸颊不正常的温度,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又发烧了……
他的药本来就吃完了,穆潇的话,以及沈檐修的态度,让陆祈绵生出了与病魔继续抗争的勇气。
他出门需要请示,但仍不想让沈檐修担心,于是撒谎道:“沈檐修,你在忙吗?我想去一趟医院,可以吗?”
第39章 下次让家属陪同
“你怎么了?!”沈檐修的声音陡然拔高,尾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