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林智霖大气都不敢出。
“……”
王若慧表情有些凝重，半晌转向了林智霖：“小林，你先去楼下待会，我单独和小知说点话。”
“好。”
林智霖见黎知没有开口，便起身离开了。
脚步声逐渐听不真切，王若慧才道：“不收是怕常总拿这个要挟你吗？”
“不然呢？”黎知觉得她在跟自己装傻，“无缘无故的，干嘛送这么贵的东西给我。”
王若慧：“常总对你好，是不需要回报的，他对别人出手也是这个级别，只是对你格外看重些，你可得想清楚，拒绝他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次数多了他可能真的会生气。”
“你说的别人，是从前跟常正有绯闻的那些人吧，你觉得我和他们一样吗？”
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黎知不用再顾及什么，话也敞开说。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你拒绝不了，但能不能别总是把我当傻子，我要是真的想走这条捷径，多的是比常正更好的选择。”
王若慧听见这句，表情才是真的变了。
其实黎知这话还真没说错，从他出道以来，明里暗里要潜他的人不少，他长得好，荧幕上的形象又是带点冷感的极致漂亮，是很容易引起别人凌虐欲望的那种类型。
现在黎知对王若慧那么客气，也是因为在前几年，她也曾不遗余力保过自己很多次。
如果不是因为种种原因，可能他还会选择在这里续约，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动摇想法。
王若慧沉默了很久，才说：“常总他不是要潜你包你，他估计是真的想跟你认真谈，要不然早就跟你摊牌了。”
“算了吧，这话说出来没有人会信的，慧姐你也不是蠢人，这种话骗骗别人算了。”黎知有点无奈，“就算他是认真的，我也不会接受，我嫌脏，况且他还那么老。”
一口气把常正的毛病说了个遍，让人想反驳都没余地。
“你……”王若慧叹了口气，“这话你私底下说说就行了，常总今年也才三十多，哪里就老了。”
要知道圈内不少光鲜亮丽的明星，背后的金主年纪都大到能生他们了，常正年纪不算大，好歹外在形象也是不错的。
“明年不就四十了吗？净想着老牛吃嫩草。”仗着清楚王若慧不敢将这种话往常正那里传，黎知吐槽起来也是毫不委婉。
王若慧满头黑线，但也看出黎知真的没这个念头，索性就把礼物收起来了，不放在桌子上碍眼。
“行了，之后工作的时间你处理好，我让小林跟你交接，这段时间尽快把身体养好。”
“知道了。”
黎知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很好，但他也懒得跟王若慧多说什么。
王若慧事情多，没有在他这久留，离开了没多久，林智霖就从楼下跑上来了。
“黎哥。”
他探出脑袋看了眼，确定桌上的盒子已经收走了，才松口气。
“我刚才搜了一下，这个牌子都没怎么听过，居然这么贵啊。”
黎知有点想笑，“管他呢，爱送谁送谁。”
见他无所谓的态度，林智霖也笑了，他作为打工人不敢多吐槽自己上司，但也很有眼色没有继续提。
“黎哥，你刚才说有那个治愈的病例，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具体方案啊。”
黎知脱了鞋子曲起腿盘在沙发上，懒洋洋把靠背放平，“不知道。”
“啊？之后工作量还蛮大的诶，万一你受不了怎么办？”林智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黎知想起来也觉得头大，“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会活生生累死，不行就罢工，回家躺平好了。”
他说完这话，自己都笑了。
得亏莫女士和姥爷不在这，否则听见以后估计都要放爆竹庆祝，或许还会催进度。
之后的两天，林智霖暂时在黎知家里住下，红姨特意给他收拾出了一楼的客房，他又是个嘴甜的，整天跟莫常行在院子里逗鸟聊天，倒是也把气氛弄得温馨。
黎建东那边的坚持也有了些成效，说是那位治愈的病人愿意跟他聊一聊，莫悦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都很高兴，黎知却表现得很平静。
其实他也不是内心毫无波澜，只是不太想对这件事情抱有太多的期望，害怕落空以后会更加难以接受。
关于这些事情，他没有再多问，只专心等着黎建东回来。
没休息几天，他便要开始外出工作，莫悦和莫常行又劝了他好一通，最后给他定下了严格的作息时间，这才放他离开。
黎知的状态不算太好，杂志拍摄很耗费精力，几个造型光是妆容就调整了很久，虽然提前吃过了药，但与人过分频繁的接触还是让他不太舒服。
林智霖和王若慧都在边上等着，一休息便上来给他递冰水。
“黎老师这么怕热么？”造型师在边上笑，“要不要把空调再打低一点？”
“不用，没事。”王若慧代替黎知回答，“他是心火旺。”
这话听着像是在开玩笑，其他工作人员笑完，便开始讨论起了养生之道，倒没人再关注他们这边的动静。
黎知舒口气，抓着冰杯，感觉手掌心都麻了，但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快结束了吧。”
“差不多，这是最后一套，丝巾摘掉吧，最后一个造型了，把衣服扯乱点，营造点随性的气质。”
黎知听从摄影的安排，摘了丝巾，又将衬衫的纽扣解开，扯散了露出大片洁白的前胸。
“就是这个效果。”
摄影安排他在沙发上躺着，又让助手替他整理头发。
黎知身体微微紧绷，尽力将这些触感都忽略，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拍摄本身，那种轻微的不适感倒也消散不少。
终于结束，他起身同摄影老师聊了几句，正看着王若慧和杂志团队的人聊得开心，正想去休息，出门就看见几道熟悉的身影在外面晃。
看见他出去，尤里里和呐呐直接扑了上来。
“小知哥！想死你了。”
两人走到跟前又站住，同时想起什么，满腔的热情无处抒发，索性一转身抱住了彼此。
黎知被这操作给逗笑了，“你们也拍摄？”
“对，刚结束。”盛凌安也过来了。
黎知打量一眼，他们穿着很青春休闲的服装，看起来是很元气的风格，就连巫声都穿着桃粉色的衬衫，衬得他皮肤更白了。
见他看向自己，巫声眼睛微微亮起，“小知哥。”
“嗯，准备回去了吗？”
“我们还要跟大家去吃饭。”盛凌安说。
“那好吧，辛苦了，看你们好像都瘦了点。”
尤里里嘻嘻一笑：“我们都在减肥，马上要出新歌了。”
这是独家消息，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黎知故作惊讶：“这种机密都跟我说？”
“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呐呐就快把综艺里的主题曲唱出来了。
黎知憋着笑，“行了，我也该回去了，家里人给定了门禁时间，晚回要完蛋的。”
他们一起往外走，巫声快走几步跟在他边上，语气有点不对，“家里人？”
“嗯，我们家母上大人。”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巫声松口气，又想起来什么，“小知哥，你身体好点了吗？”
“差不多，本来也没什么毛病。”
黎知不准备和他们多说，随便聊了几句便同他们分开。
回到家，饭菜已经做好，姥爷亲自下厨，黎知从进门便开始夸赞，生怕里头的人听不见。
“再夸，你姥爷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
莫悦从厨房里出来，还特意看了眼电视墙后的时钟。
莫常行是个念旧的人，习惯了从前老屋的东西，所以即便家里的装修这些年变了不少，但那老式的木质挂钟还是悬在了墙上，一到整点就会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