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飞机上睡得并不安稳，此刻身体已经很疲倦了，但可能是时差没倒好，迟迟进入不了睡眠模式。
顾祁安在床上翻了个身，望着空荡荡的枕边，再度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
这一夜顾祁安睡了醒，醒了又继续睡，断断续续睡到了早上七点多。
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微信给秦樾发消息。
对面秒回：【睡醒了？】
顾祁安：【嗯，你到家了吗？】
秦樾：【到家了，今晚不加班。】
顾祁安还没来得及打字回复，语音通话请求弹了出来。
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秦樾的声音：“早上好，七七。”
“国内现在是晚上吧……”顾祁安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嗓音带着清晨独有的微哑和柔软。
秦樾坐在沙发上，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顾祁安懒洋洋地回道，“只是没你在旁边，有点不习惯。”
秦樾微微眯了眯眼眸：“想我了？”
顾祁安反问道：“你猜？”
“我猜……”秦樾被勾得心尖发痒，一只手顺着西装裤笔挺的布料往下探去，“你想老公了。”
顾祁安轻声骂了句：“不要脸。”
除非是在床上被逼到崩溃，其他时候他是怎么都叫不出口“老公”这两个字的。
秦樾一边动作，一边继续问道：“你不想我算了，但我想你了怎么办？”
顾祁安回道：“没记错的话，今天才第二天。”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秦樾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嗓音变得低哑起来，“宝宝，老公特别想你……”
顾祁安敏感地捕捉到了对面气息的变化，顿了两秒：“你在干什么？”
“在想你。”秦樾呼吸声变得愈来愈重，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蛊惑道，“乖宝，叫声老公听听。”
顾祁安轻“啧”一声：“打着电话呢，你能不能少发点情？”
秦樾喘着气回道：“我也不想，但我一听见你的声音就ing得不行……”
顾祁安无语：“挂了。”
“不准挂。”秦樾哑声威胁道，“你要是挂了，我就去祸害你的漂亮小裙子。”
顾祁安闭了闭眼眸，准备挂电话的手放了下去。
接下来耳边的话，全是些不堪入耳的淫.言.浪.语，夹杂着熟悉的喘.息声，听得顾祁安浑身发麻，大脑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某些特定的画面。
秦樾还在不停地要他说话，仿佛他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催.情.剂。
但顾祁安待会儿就要去公司了，现在只想让男人速战速决，便调整了下声线，轻轻柔柔地说道：“老公，我也好想你……”
只一句话，电话那头的秦樾就这么交代了。
仗着两人此刻相隔十万八千里，顾祁安调笑道：“挺快的啊，秦总。”
那头的秦樾缓过劲儿来：“别浪，七七。”
顾祁安回嘴：“没你浪。”
“行啊。”秦樾咬着牙笑道，“那就等你回来再好好试试，我到底是快还是慢。”
挂断电话后，顾祁安掀开被子看了眼，起身下床去浴室。
*
顾祁安花了两天时间，将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只剩之前留在学校附近公寓的东西还没搬。
“所以——”Alex坐在会议桌前问道，“你这么快就要回中国了吗？”
顾祁安微一点头：“是的，机票已经定好了。”
“太仓促了。”Alex一脸不舍地看着他，“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Gu？”
“应该不会太久。”顾祁安微微一笑，“下次我会带Qin一起过来。”
“真的吗？”Alex高兴起来，“那可太好了，非常期待和他见面。”
顾祁安起身：“那我先走了，明天还要去公寓搬行李。”
Alex起身绕过会议桌来到他身前，给了个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下次再见，Gu。”
顾祁安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背：“下次见，Alex。”
隔天早上，顾祁安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有人在敲门。
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起身下床去开门。
房门打开，一张英俊熟悉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顾祁安以为自己没睡醒，不可置信地抬手揉了揉眼睛，结果面前的男人还是没消失。
秦樾上前一步：“吵醒你了？”
顾祁安人还是懵的：“你怎么过来的？”
一万多公里的距离，这人怎么突然一下就出现在他面前了呢？
“来接你回家。”秦樾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笑着问道，“怎么，不欢迎我？”
“没……”顾祁安心情复杂地让开一条道，“我只是太惊喜了……”
秦樾拎着行李箱走进房间，顺手关上房门，毫不客气地捧起他的脸就想吻下去。
顾祁安努力别开脸：“别亲，我还没刷牙。”
秦樾滚烫的吻落在他唇角，低声笑了下，一弯腰就将他打横抱起来：“那正好，一起洗。”
第59章
两人一起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后顾祁安被按在大床上又亲又揉，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在秦樾长途跋涉而来，这会儿精力不如往常, 没折腾太久就放过了他，将人搂进怀里：“宝宝, 陪我补会儿觉。”
顾祁安抬起手，指尖摸了摸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渣：“好, 睡吧。”
两人相拥而眠，睡到下午一点多再次醒过来。
吃完午饭, 顾祁安带着秦樾回到自己留学时租住的公寓。
公寓的管理员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白人大叔, 一见他就叫道：“Gu！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前两天刚回来。”顾祁安回道,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John。”
“我当然不会忘记你！”John满脸笑容地夸赞道, “你有一张非常迷人的东方面孔, 令人印象深刻。”
顾祁安微微一笑：“谢谢你的夸奖，John。”
这时John注意到他身旁那位更加高大英俊的东方人，目光难掩好奇, 却没有冒昧地开口询问。
顾祁安主动介绍道：“他是我的伴侣，陪我一起回来取行李。”
“你好。”秦樾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感谢你过去对他的照顾。”
“我的荣幸。”John露出了然的表情, “稍等，我来找你的房间钥匙, Gu。”
顾祁安拿到了一把略显锈迹的钥匙，领着秦樾往电梯口走去。
这栋公寓有些年头了, 当时他选择租住在这里，一方面是离学校距离近, 另一方面是租金比较便宜。
后来他挣了钱，但也懒得搬到更好的地方，就一直住在这里。
顾祁安停下脚步，将钥匙插.进锁孔里，拧开门锁。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
虽然有人定期来打扫，但长时间没人居住，公寓里还是积了一层薄灰，阳光透过半拉的百叶窗斜斜照进来，灰尘清晰地在光束里浮动。
身后的秦樾抢先一步踏进房间：“你先别进来，我开窗通通风。”
顾祁安听话地站在原地：“好。”
秦樾拉起百叶窗，将窗户推开，让房间里的空气流动起来。
他转过身，视线四处搜寻，却没找见自己想看的东西。
“别找了，我都收起来了。”顾祁安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储物柜，打开柜门。
柜子里整齐地码着书本和笔记，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
顾祁安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朝他晃了晃：“我猜你想看这个。”
秦樾几大步走过去：“还是七七了解我。”
他接过顾祁安手里的相册本，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了婴儿时期的顾祁安，被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士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