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味(36)

2025-07-17 评论

  他以为自己镇定自若,以为自己冷静自持,开口时却嗓音发哑:“你确定?”

  程期年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他掐住付唯烫红的腰,抚摸着付唯细腻的腰肉,甚至等不及付唯回答他,男人高高在上地凝视他,眼底暗流汹涌风声呼啸,“付唯,知道我是谁吗?”

  他捧着付唯灼若绯桃的脸,一眼望进付唯缠绵的眸底,近乎迫切地问他第二遍:“我是谁?”

  付唯抬起勾人的眼,饱满的唇吐气如兰,“程期年。”

  程期年彻底失控,重重吻住他嘴唇。

 

 

第30章

  程期年做得太狠了,付唯差点爬不起来。夜里他们做了两次,男人摆弄他的过程,也从最初的没轻没重,到后来的手法娴熟。

  付唯累得眼皮睁不开,被对方抱在怀里时,还在模模糊糊地想,晚上被下药的人,到底是他还是程期年。

  程期年睡得比他晚,自然就起得比他晚。付唯肿着眼皮坐起时,房间内昏暗寂静,对方双眸紧闭,沉沉睡在他身旁。

  地面堆满衣服,付唯抖着腿爬起,小心地越过程期年,下床捡起衣服穿。他就这么走了,没有叫醒程期年,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他起得很早,回家时躲过家人,上楼后先脱衣服泡澡。热水冲淡他身体的酸软,付唯抬起双臂,搭在浴缸的边缘,懒懒地将脸枕上去。

  嘴角擦过手臂皮肤,传来轻微的刺痛,付唯打开手机镜头照,才发现昨晚亲得太狠,他的嘴角被程期年咬破了。

  付唯眼里漫起点笑意,半晌抬起指腹来,碰了碰嘴角的伤口。从浴缸里出来时,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见自己后背吻痕遍布,就连肩颈那块的皮肤,也没能逃过一劫。

  不想引人注目,他待在卧室里,一整天没出门——

  他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借口自己熬夜打游戏,午饭让阿姨送到门口来。

  养父早上去公司了,养母慈爱纵容,不会因此责备他。况且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付唯鲜少有任性放纵的机会,在家人的眼中,他始终是自律乖巧的,也很少能有机会,让养母纵容和溺爱。

  不料稍晚一点的时候,程期年直接找上门来了。付钦恒还没有回来,付唯养母陈蕾招待他,以为他为公事而来,要打电话通知付钦恒。

  程期年拦了下来,开门见山地提出:“付唯在家吗?我来找付唯,他手机打不通。”

  陈蕾先是吃惊,接着自圆逻辑想,对方来找付唯,应当是为了出差的事。

  “唯唯在楼上。”她让阿姨去叫付唯。

  阿姨上楼去敲门,付唯上午补了一觉,下午因为屁股痛,趴在床上打游戏。林娜娜没工作休息,付唯带她通关。

  听闻程期年上门,付唯才想起来,自己很久没看手机,不知道手机没电关机。他让阿姨带程期年上来,在麦上说明后,就退出了联机,下床找手机充电。

  程期年坐在楼下,明显心不在焉,揣测付唯关机的原因。他有工作的生物钟,早上醒来不算晚,但床单的另一半,温度早已冷下来,付唯不声不响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话。

  他不清楚付唯的想法,甚至暂时不知道,关于昨晚的事情,付唯还记得多少。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联系付唯。

  付唯的手机打不通,微信消息也没有回。程期年没去公司,让助理带衣服和电脑来酒店,直接在酒店房间里办公。

  他拿助理手机打电话,确认付唯是手机关机,而非刻意拉黑他以后,程期年洗了个澡,开始看工作报表,暂时不再联系他。

  昨晚事出突然,最后发展成这样,程期年也难以预料。如果付唯需要时间消化,那么自己就会给他时间。

  但等他看完报表,付唯的手机还是打不通,程期年终究有些坐不住,索性单独开车来了付家。

  阿姨从楼上下来,转达了付唯的话,请程期年上去。男人颔首起身,神情淡淡地跟上她。观他面色如常气势冷冽,自家儿子与未婚男性独处这种事,落在陈蕾眼中竟也变得合理起来。

  她半点也没有怀疑,两人在卧室谈工作的真实性,程期年的表现很难让她想歪。

  阿姨送程期年到门口,就不再打扰他们独处。男人敲门进去,看见付唯站在桌旁,手里拿着充电线,自然地朝他摇了摇。

  “手机没电了。”他不好意思地弯眼笑。

  程期年半提起的心,就这么稳稳落了回去。观他神色与往常无异,男人放下心来,接着蹙眉嘱咐:“下次早点充电。”

  付唯很乖地点头。

  程期年没有再追究,在沙发里坐下,直截了当地掀眸问:“早上为什么一声不响离开?”

  付唯愣了一下,倒是没有骗他,“我怕回来太晚,被家里人发现。”

  “发现什——”程期年出声,而后猛地打住。

  他像个循规蹈矩的乖小孩,从桌旁完全转过身来,垂眼停在男人面前。

  程期年看见他唇角的伤口,也看见了他脖颈上的吻痕,清晰又显眼,就这么直观地映入男人视野。比昨晚在昏暗的光线下,脑中不清醒看见的画面,更加地深刻与有冲击力。

  他哑然失语,回过神来时,指腹已经按上吻痕,声线低缓没有丝毫逃避,“抱歉,昨晚是我过火了。”

  付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从程期年的反应来看,对方已经主动表态,这件事是他的责任。而付唯认知中的程期年,是个干脆利落有担当,从不规避自己责任的人。

  但假如在这件事上,对方的责任感占据制高点,会让付唯觉得很困扰,他并不需要程期年的责任感。

  不管怎么说,有过昨晚的经历后,两人的关系中,还是有什么悄然发酵了。种子无声无息种下,在付唯细心的浇灌下,正在按照他期盼的方向生长。

  譬如程期年主动触碰他,不再与他保持安全距离,不再像对待旁人那样,规避与他的肢体接触。再譬如分明知道自己坐的,只是张稍微宽余的单人沙发,程期年还是空出一半,神情自若地叫他来坐。

  付唯记得清清楚楚,上一次程期年来时,是单独坐的这张沙发,那时他坐在床尾,从头到尾与男人说话,都保持着面对面的社交距离。

  他正在被划入对方的私人领域。

  有朝一日,种子终会破土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大树苍翠葱郁,垂荫避日,与付唯互为养分。

  当然眼下这一刻,付唯是拒绝坐的。他摇了摇头,理由似难以启齿。

  “不舒服?”程期年站了起来,高大宽阔的身躯倾向他,姿态无比自然地,将他拢入在自己的身影里。男人抬起一只手,覆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没有发烧。”

  一秒过后,对方收回手,冷静下结论。

  付唯眨了眨眼,没有回避他的亲昵举动,垂下头嗓音几不可闻:“……屁股痛。”

  程期年在他头顶笑起来,笑声低低的很好听,像从胸腔里震动而出,“上药了吗?”

  “……上了。”付唯红着耳朵答。

  男人捏住他下巴,将他的脸抬起,目光落向他嘴唇,跟着眉梢挑起来,“嘴巴呢?嘴巴也上了?”

  “没上。”付唯说。

  他故意不上药,只为了给程期年看。他以为今天过后,两人再见面,只会在下周的机场里。

  “为什么不上?”程期年皱起眉来,指背触碰他嘴角。

  付唯也轻轻皱眉,适时发出一声闷哼。

  男人眉拧得更紧,“去拿药来,我帮你上。”他顿了顿,又补充,“上完药跟我出去。”

  卧室里有小药箱,付唯拿给他,等他找药时问:“去哪里?”

  “去医院。”程期年说。

  付唯面颊微热,不明所以,“我已经上过药——”

  “不是这个。”程期年拿着药站起,用棉签沾了软药膏,“嘴巴张开。”

  付唯微微张嘴,目不转睛地望他。

  “药容易在体内有残留,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程期年低眸靠近,将药膏往他唇角涂,说话时气息落在他唇上,“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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