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星(44)

2025-07-25 评论

  谢择星将衣服还回,傅凛川自若接过披到身上,推开车门。

  谢择星目光落在他身上,慢了半刻移开眼,跟着下了车。

  一路无话进电梯、上楼,傅凛川耷着眼神情有些懒怠。

  谢择星猜到他刚可能根本没睡着,为了不打扰自己才一直在车上陪着。

  傅凛川这个人从来细致体贴,作为朋友傅凛川做的已经足够多,他不知道要怎么还才能还得清。

  忽然生出的愧疚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让谢择星有些难受,甚至牵动心脏不舒服。

  他跟在傅凛川身后走出电梯,抬手按住心口,在傅凛川开门时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异状。

  进门傅凛川尚未开灯,黑暗中谢择星颤声开口:“凛川,我好像也进入易感状态了。”

 

 

第35章 不能坦坦荡荡

  谢择星话音落下,周遭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头顶灯光乍亮,映亮了彼此的眼睛。

  谢择星的眼框很红,脸上也是,呼吸渐重,咬着的牙根正在打颤,惶然看着傅凛川,不知所措。

  傅凛川微蹙起眉,嗅到逐渐浓郁的Alpha信息素味,连腺体贴也遮不住。

  也许是之前在徐寂那里受了影响,谢择星进入了易感状态,比他预计得更快。

  “先调整呼吸,”傅凛川迅速反应,抬手按住了谢择星一侧肩膀,“放松。”

  谢择星听话吸气再吐气,慢慢调整呼吸的节奏。

  傅凛川握住了他手腕:“去客厅,我帮你看看你腺体的情况。”

  被傅凛川牵着,谢择星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身体里横冲直撞叫嚣的热意让他分外难受,仿佛随时会失控暴走:“要不算了,你给我也注射抑制剂……”

  除了刚送去给徐寂的那份,傅凛川也特地帮他拿了两支药,现在注射其实可以立刻将他的这些潮热反应压下去。

  但傅凛川没同意,将他按坐进沙发里,说:“至少等你一轮潮热过去,确定你的腺体功能是完全正常的。”

  谢择星很茫然,过去,怎么过去?

  他想起上一次自己进入易感状态是什么样,像一头完全失去理智的野兽,疯狂撕咬着那个男人想要跟对方同归于尽。但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傅凛川,他担心自己失态,更担心伤及无辜。

  而且那时他最后似乎也是靠着抑制剂才熬过去,若仅凭意志力支撑,他实在没这个自信。

  “我现在把你的腺体贴撕下来,”傅凛川在他身前蹲下,直视他的眼睛以眼神安抚,“别紧张。”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谢择星却的身体紧绷,但在傅凛川这样的目光里慢慢点了头。

  腺体贴缓缓揭下,被封印的信息素疯涌而出。

  谢择星闭了几闭眼睛,既难堪又难受。

  傅凛川的视线落至他颈后,易感状态下腺体充血将表层皮肤撑得几近透明,像真正给这只蝴蝶注入了生命力,挣脱了桎梏振翅欲飞。

  傅凛川的指腹贴上去,轻轻摩挲了一下,谢择星本能地瑟缩,停滞的大脑完全无法思考傅凛川这个动作的意义。

  “……凛川,我真的很难受,你还是给我注射抑制剂吧。”

  谢择星的手指深掐进沙发里,攥起的手背青筋暴起,极力克制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攻击性,颤抖的声音近似在哀求傅凛川。

  “不行。”

  傅凛川没有商量余地地拒绝:“现在注射就前功尽弃了,忍一忍。”

  他也不想再看谢择星这么难受,但腺体功能的完好性必须确认,谢择星必得进入易感状态经历一轮完整潮热。

  “那你把我绑起来……”

  谢择星的嗓子很哑:“我不想一会儿失控跟你打架。”

  “怎么绑?”傅凛川问他,“我这里没有绳子。”

  谢择星自暴自弃:“你的皮带或者领带,什么都行。”

  “我没兴趣跟你玩这些,”傅凛川一本正经说着近似玩笑的话,“不绑。”

  “那你就离我远点。”谢择星有些气急败坏了,声音已经十分不稳,呼吸粗重,脸也涨红得不正常。

  他身体往后仰,试图跟傅凛川拉开距离。

  傅凛川没让他如愿,手掌按住他后脑,迫使他迎视自己:“择星,你看着我。”

  谢择星的眼睫抖动着,颤颤巍巍地睁大眼睛,被傅凛川盯着自己的深黯目光烫着,愣了一下。

  “我帮你吧,”傅凛川的声音坚定,“让我帮你。”

  “怎、怎么帮?”谢择星涩声问。

  “像上次那样,我用信息素帮你,”傅凛川说,“你跟着我继续调整呼吸节奏,撑过这次潮热确定腺体没有问题,我再给你注射抑制剂。”

  谢择星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但潜意识里他知道没有傅凛川帮忙,他绝对熬不过去。Alpha在易感状态下不用抑制剂又得不到任何安抚,必定会彻底失去理智见血。

  他或许应该庆幸,傅凛川的信息素对现在的他有用。

  谢择星闭起眼,终于默认了傅凛川的提议。

  傅凛川释处的Alpha信息素迅速将他包裹,干燥尖锐、力量感十足的烟草香侵入鼻腔,虽然霸道,却并无那些让人不适的侵略压迫感,与他自身的木质冷香纠缠、拉扯、交融。

  漫长的过程仿佛一场酣畅淋漓的攻守战,最终融为一体。

  谢择星喘得厉害,浓密睫毛不停抖着,被额头滑下的汗浸湿,浑身更是大汗淋漓像从水里捞出来。那些燥热被属于傅凛川的Alpha信息素安抚,逐渐转变成另一种难以描述的刺激快感,难耐又隐秘,在他身体里叫嚣沸腾,不断冲撞着他的五感和神经。

  傅凛川的手掌按着他后脑,手指插进他湿透的发间,拇指腹悬在那片敏感的腺体上,不时轻擦过去,引得他身体本能地战栗。

  谢择星始终没有睁开眼,过于难堪的感觉让他下意识不想面对傅凛川。

  傅凛川的目光凝住,一瞬不瞬地注视谢择星此刻的反应,将他脸上所有细微的神情变化都看进眼中。

  谢择星终于对他不再有抗拒,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他的信息素安抚。

  属于朋友的那条界线在这样的安抚里逐渐模糊,终会有彻底消失的那一天。

  凌晨两点。

  傅凛川推开客厅窗户,让密闭空间里过于浓郁的气味消散出去。

  谢择星从沙发滑坐到旁边地毯上,潮热暂时退去,他身体里的力气也被抽干,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傅凛川回来,伸手轻擦了一下他汗湿的发尾:“好点了没?”

  谢择星哑道:“你别动了。”

  “没什么问题了,我现在帮你注射抑制剂,之后不会再这么难受。”傅凛川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谢择星还有些恍惚,没有做出反应。

  傅凛川的语气和神情都太过从容,仿佛他们刚才做的只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其实信息素交融放在正常Alpha和Omega之间,已经是仅次于腺体标记的极端亲密行为。

  即便他们都是Alpha,被那场噩梦记忆影响,现在的谢择星已经很难做到像从前那样洒脱,更无法风轻云淡地对这种事情一笑置之。

  傅凛川坐下,看着他示意:“伸手。”

  谢择星的喉咙慢慢滚了一下,伸出手。

  抑制剂缓缓推进他手臂里,傅凛川自若道:“我之前说过的,你把我当医生看就好。”

  “医生需要你这样舍身吗?你还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过多少病人?”谢择星到嘴边的话脱口而出,破罐子破摔。

  傅凛川轻掀起眼皮,不含情绪的眼睛看向他。

  谢择星有种被这个人盯上的不适感,恼道:“算了,你别说了。”

  “你是第一个。”

  傅凛川的视线落回去,淡定说:“你不只是我的病人,还是我朋友,就当是我勉为其难舍己为人好了。”

  “……”谢择星彻底无话可说。

  针尖抽出,傅凛川拿棉签用力按上去:“别胡思乱想了,很晚了,去洗个澡赶紧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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