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星(68)

2025-07-25 评论

  “我知道我欺骗你绑架你改造你,你很难接受,可你已经爱上我了不是吗?你就当是可怜我,你哪怕骂我打我我都接受,不要一直这样冷漠对我好不好?我说过了我会补偿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补偿你。”

  谢择星一直没有反应,唯独在听到傅凛川说出“爱上我”这三个字时,一直耷着的眼皮才缓慢动了动,轻掀起来,淡漠无波的眼睛看过去:“我不爱你。”

  傅凛川握着毛巾帮他擦拭身体的动作停住,顿了顿又继续:“择星,不要骗自己,说这种谎话没有意义。”

  在这一刻谢择星显得格外冷静,重复:“我不爱你,你自己心情清楚,我对你是信息素依赖,是被神经元催化剂控制了精神产生错觉,所谓的中了蛊,我根本一点都不爱你。”

  傅凛川不愿争辩,安静下来,沉默不作声地帮谢择星洗完这个澡。

  他拿了条大浴巾,裹住谢择星把人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到了旁边的洗手台上。

  谢择星像布娃娃一样被他摆弄,他轻捏住谢择星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前方镜子,轻声说:“择星,睁开眼。”

  谢择星不肯,下一秒便察觉到无孔不入的信息素压迫,眼睫颤动着被迫缓缓睁开,看到了镜子里自己面无血色格外惨淡的脸。

  傅凛川盯着镜中他的眼睛,指腹摩挲在他唇瓣上:“你看,你一点都不开心。”

  谢择星的神情始终很冷,他知道自己避不开,所以无论傅凛川说什么,他也只是听之任之不予回应。

  “为什么又不开心了呢?”傅凛川低喃,擦着他的唇,试图帮他擦出一点血色,却不成,“这样真是不好看。”

  谢择星平静地看着他的疯状,似乎到今时今日,才终于彻底认清了他认识了十几年的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疯狂的性格底色。

  傅凛川手里多出了一支口红,是刚他出门去商超买东西时顺便带的。

  他轻轻拨开盖子,转出其中艳红的膏体。

  口红涂抹上来时,谢择星睫毛抖着又想闭眼,傅凛川却不许,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刻以信息素压制。

  “为什么不想看?”他问,“你涂口红不好看吗?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傅凛川说话时微微偏过头,露出了半边耳郭,谢择星自镜中看到他塞在耳朵里的东西,也只是冷漠看着。

  感知到谢择星的视线,傅凛川取下了耳道里那枚微型神经传导装置,贴到他耳后轻碰了一下。

  谢择星立刻瑟缩,面色骤变。

  “是不是很痛?”傅凛川问完,若无其事地将东西塞回自己耳朵里,解释,“这是神经传导装置,通过眼罩收集的你当时的痛感,我在感受你当时的痛。”

  谢择星用力咬住了牙关。

  他压着嘶哑的声音:“……做这些你就觉得有意思?除了你的自我感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傅凛川很细致地帮谢择星将唇上的口红涂抹均匀,被这样过度的痛感持续侵蚀神经,他却能做到面不改色,手上动作也从始至终都沉稳,淡声道:“没什么意思,我习惯了做痛感训练而已,跟你无关。”

  谢择星终于还是被他激怒,崩溃骂道:“你真是疯了,你才该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对我没用,”傅凛川放下口红,改为指腹去蹂躏他的唇,将涂抹上去的颜色晕染得更自然,“我告诉过你的。”

  谢择星只觉得悲哀,明明早有端倪,他却被一叶障目。

  他悲哀,傅凛川这个疯子更悲哀,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傅凛川轻轻将他揽入怀,依旧盯着镜子里他发红的眼睛。

  叹息一般,喃喃:“择星,我就只有你了,不要丢下我。”

 

 

第54章 迸开层层血色

  出门之前,傅凛川将所有行李收拾完毕。

  下午他要去医院办手续,打算回来后趁夜出发带谢择星离开。

  谢择星必然不会配合,路上他们可能不会住酒店,要在车中过夜或者露营。他网购的露营工具今天已经都到了,一切准备就绪。

  傅凛川看向手表,刚一点,推门进去房间。

  床上的被褥隆起一块,谢择星安静躺在床中,听到声响也没有任何反应。

  傅凛川知道他没睡着,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择星,你晚上想吃什么?”

  谢择星不做声,傅凛川便又接着说:“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不会去太久,傍晚之前就回来,给你带晚餐,你在家好好睡一觉。”

  谢择星依旧沉默,傅凛川的目光落到他垂下的眼睫上,指腹轻擦上去。

  些微的痒意擦过,谢择星的睫毛在抖,遮下的眼睛里眸光却是冷的。

  这么多天了,谢择星始终是这副态度,傅凛川自以为已经习惯,其实还是无法忍受。

  谢择星给了他短暂的柔情蜜意,现在又全部收回去,对他来说未免太残酷,虽然他心知肚明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择星,”傅凛川俯身,靠得谢择星愈近,“你要怎样才肯理我?”

  谢择星始终无动于衷,傅凛川的手指擦到他眼尾,滑至鬓边,再往下捏住了他下颌,顿了顿,强迫他启唇,低头亲吻上去。

  谢择星不肯配合,傅凛川的舌已经挤进他嘴里,不让他退缩,强硬地压住他湿软的舌,不断地吮吻,汲取他全部的呼吸。

  纠缠的鼻息渐重,热得发烫。

  谢择星用力拽着身下床单,想推拒却办不到,被傅凛川有意释出的Alpha信息素压得甚至抬不起手指。

  屈辱和愤怒交织几乎焚尽了他,傅凛川看清他眼底灼烧的情绪,喉咙发干,亲吻得愈粗暴,想要占有,想要证明他还爱自己,想要得太多太多。

  唾液纠缠的声响变得愈黏腻,谢择星开始发抖,嘴里的触感太过清晰,信息素的压迫更让他无处遁形,直至彻底喘气不能。

  睫毛扫到他脸上的湿意,傅凛川身形一顿,终于放过了他,唇舌分开,抬眼看去。

  谢择星的唇被咬得充血泛红,隐约有血丝,比昨日涂的口红颜色更艳。

  那双眼睛也是,冷漠依旧,但被眼泪占据时,显得格外脆弱。

  他又在哭。

  一个Alpha被逼成这样,只能是痛苦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未必是身体上的,心理上的痛苦才真正致命。

  傅凛川用指腹抹掉他唇边的水光,听见自己躁乱的心跳声。

  谢择星忽然转身,流着泪趴到床沿边开始干呕。

  像那时被绑架关起来一样,在每一次被他强迫后反胃作呕。

  无论他是傅凛川还是别人,都是此刻的谢择星不能接受的。

  这一认知让傅凛川格外难受,伸手压住了谢择星颤动的肩膀:“你躺下睡觉吧,我不碰你了。”

  谢择星毫无知觉地趴在床边,反复地干呕,其实根本吐不出什么。

  傅凛川去倒了杯水来,将人扶起,谢择星试图挥开,被他按住。

  “喝水。”傅凛川强硬道,连同一片安眠药,一起喂进了他嘴里。

  半小时后,谢择星沉沉睡去,眼角依旧有泪迹未干。

  傅凛川在床边安静坐了片刻,起身带上房门离开。

  他到医院刚两点,旁人诸多疑问全部不予理会,只想速战速决尽快回去,却不如他愿。

  主任谈话、院领导谈话,无论谁劝他一概不松口,只说自己不是跳槽,就是太累了想放个长假休息一段时间。

  最后院里也没同意他离职,勉强答应了他停薪休长假。

  傅凛川不想纠缠,只要现在能走,放大假还是离职对他来说都一样。

  做完交接他离开医院已经是六点半以后,夜幕落下。

  买了谢择星喜欢吃的晚餐,他开着车穿梭在拥堵的城市街道上,不由焦躁,莫名其妙生出的不安让他心绪难宁。

  好不容易回到家,一停车傅凛川立刻推门,下车大步流星地迈进电梯,用力按下楼层键和关门键,迫不及待想见到谢择星。

  半分钟后,他打开家门,甚至没有脱鞋径直冲向房间推开门,床上已经没有了谢择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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