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热.正酣,薄薄腰间都出了一层细汗,滑腻吸手,盛颂桉得寸进尺地最后揉了两把。
一声喘息没藏住,祝棉蹙着眉,含糊不清:“你干什么……”从没有人这么对他。
盛颂桉帮他抚平身上衬衫褶皱,现在除了一张春.情泛粉的漂亮小脸,再没人看得出祝棉和他在这间教室里干了什么勾当。
又给自己简单整理一番,等祝棉面上红意稍稍消退,两人再下楼时,已经快开始上第二节课了。
是数学课,二人一同进了教室。
沈蕴和陆景阳早就坐在座位上,看见他俩一起归来,眼睛都瞪大了些,祝棉脸色不冷淡了,盛颂桉也重新神清气爽了,陆景阳和沈蕴二人对视一眼,简直以为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然而沈蕴眸光轻闪,扫视他们两人,盛颂桉的校服领口歪斜,领带松松垮垮,祝棉唇色比平日艳三分,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青提香。旁边的陆景阳自然也看清了这些经不起细想的细节,犬齿发痒地磨了磨后槽牙,突然抓起桌边的矿泉水猛灌。
铃响开始上课,伴着催人欲睡的数学题,窗外送来温热春风夹带小撮柳絮,纷纷扬扬,擦过祝棉鼻尖,惹得他轻轻一个喷嚏。
盛颂桉摸出抽屉里的薄荷糖。糖纸窸窣声里,他转而在草稿纸上寥寥几笔勾勒出此刻祝棉的姿态——祝棉热爱绘画,寸步不离黏着公主的他也有幸旁听过很多节大师课。
数学老师敲着三角板讲解一道立体几何题时,一个纸团从后排传到祝棉桌上。他弯弯眼睛,展开皱巴巴的作业纸,陆景阳飞扬字迹爬满页脚:“今天放学一起去红馆吃饭好吗?”末尾还画了只吐舌头的小狗,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盛颂桉手中的笔尖“啪”地点在草稿纸上。他盯着祝棉莹白的下巴尖——那里还留着未消退的红痕,他用了些力气嘬出来的。方才在空教室昏暗光线下偷尝的禁.果,此刻在阳光里依然泛着淡粉色。
即将消退的痕迹满足了男生心中变态的占有欲,心脏跳得极快,桃花眼却敛了下来,不动声色。
祝棉轻轻撕下一张新的草稿纸,分成小块,落笔写着:“好啊^o^”,几笔便画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猫,娇俏可爱。
“第七题选C的同学举手。”老师突然发问。分心传纸条的祝棉下意识要举手,膝盖却被温热掌心按住。盛颂桉的食指在他腿上写了个“D”,酥麻的触感顺着校裤布料攀上脊椎。
他身后的沈蕴被提问,男生冷淡嗓音响起:“辅助线应该连接MN两点。”他盯着手中卷纸,实则垂眼余光看向祝棉,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对方顺滑黑发,又注意到盛颂桉放在祝棉腿上迟迟不收回的手掌。
窗外的高大树木沙沙作响,祝棉扔开男生的手,嫌他捂热了自己的腿,盛颂桉弯唇一笑,顺从地收回手。
催眠的讲题声还在继续,祝棉支着下巴望向窗外一片绿色,突然怀疑自己其实应该是只小鸟,不然为什么这么想跳出窗户随风远行。
盛颂桉手腕没停,丰富着笔下人像的细节,精致秀美的侧脸缓缓显现,男生陡然发觉原来自己对祝棉的面庞已经熟悉到无需对照,少年的每一处细节早已一丝不苟地刻在自己心间。
下课铃打响的瞬间,男生笔停,在这幅没有出错与改动的画上,最后轻轻一点,添上祝棉那颗独特的眼下泪痣。
一旁祝棉望向窗外,是个与画中完全一致的姿势。
夏天来了。
第42章 红馆吃饭
因为要去红馆吃饭, 祝棉四个人理所当然地翘了晚自习,大摇大摆拎着书包离开秀和的大门。
被留在教室的男高们:“……”那我们呢, 不养了吗。
季行低啧一声,也不管已经打了上课铃,直接站起身,书包都没拿,大咧咧敞着校服外套就走出教室扬长而去。
所有人又是:“……”=_=
出校门的时间已经过去,电动伸缩门关得紧紧,季行脚步一顿, 挑挑眉,转了个弯拐去一处不起眼的墙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季行懒得把主任什么的再招惹过来, 便打算从这里翻出去。
这个地方在艺术楼与主教学楼之间绿化的一处,还是匿名论坛上有人发出来说这里比较容易翻进翻出。不过鲜为人知, 毕竟少爷们很少有需要翻墙的时候,就算迟到、逃课也大大方方的, 不像季行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季行也是当时在刷论坛时不经意间一瞥,居然就那么记住了。
不过现在,季行抱臂望着眼前与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的高大围墙,无语凝噎。
这特么到底哪里好翻?不跟旁边的墙一般高吗!
季行感觉自己气得胃疼,刚想走人, 再定睛一看,发现墙面上有几块砖凸了出来,再上前仔细一瞧, 正好可以提供给来翻墙的人一脚垫一个往上攀。
季行:“……”他差点笑出声, 后退两步一个助跑, 踩着凸出的几截砖块, 三两下攀上墙顶,单手撑着一跃,颇为帅气地翻过高墙,再加上那头耀眼红发,更像不良少年了。
成功逃离秀和高中的季行潇洒地一抖外套,扬长而去。
他没注意到的是,层层绿叶间,闪着红光的监控一丝不苟地记录下了他所有帅气的行为。
*
到了目的地的祝棉一行人刚下车,便被早早站在红馆前迎他们的红姨挨个搂过来抱了抱,女人气质不俗,一袭红裙衬得眉目更是明艳,但出口声音确实令人咂舌的粗粝,像是坏了嗓子。
红姨笑着领他们进门,红馆是个三层小楼,一楼供给散客,二楼往上都是包厢,红馆奇就奇在这包厢,每间都是出自大设计师亲手操刀确定的不同风格与主题,无论是想要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有的选。
他们四个人白日里就订好了一间水墨青竹的小包厢,红姨让他们四个坐好,自己亲自催菜去了。
回完了祝淮发来的信息,祝棉放下手机转而拿起一旁的茶杯,慢慢吹凉着茶杯里的清茶,有些日子没来了,他略带迟疑地看向陆景阳,“红姨还没找到……?”
男生微一点头。
隐下人名不提,他们四个也都知道说的是谁。
红姨本名陆红春,是陆家本家的女儿,陆景阳随母姓,红姨真真正正地是陆景阳的小姨,跟陆景阳的母亲是亲姐妹,只差了五岁,是陆家老祖宗的小女儿。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在国外留学时却被一个画家骗得钱财与感情都一分不剩,只能求助自己的亲姐姐也就是陆景阳的母亲,完成学业后回国,便开了红馆,还被人打趣道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国外当了厨子。
红姨也不生气,笑着将红馆经营得风生水起,做到了海城中餐厅的顶尖,而她这些年间一直在找当年那个画家,女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发誓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之找到了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陆景阳想起家庭聚餐时红姨面带微笑跟母亲说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就一个哆嗦,连忙端杯喝一口茶水压压惊,“还是别问了,我也不敢惹红姨。”
祝棉笑出声来,他们吃饭不喜欢服务生在一旁看着,盛颂桉亲自提起热水壶烫着碗筷,先给祝棉的那份烫完了,就见沈蕴自然地把他和陆景阳的也推过来。
盛颂桉扬眉,认命地当了一回服务生伺候三位少爷。
四个人低声聊着天,门板被轻轻敲响,红姨带着一众侍者来上菜了。
女人温婉笑道:“就你们四个人吃饭,菜倒是点了不少。”
沈蕴弯唇一笑:“我们都还在长身体,都吃得多。”
红姨不住轻笑,也知道他们的习惯,上过菜了就让人都下去,自己回头叮嘱了一句:“有事就叫我,吃得开心。”
四人笑得乖巧,齐齐点头。
水晶吊灯的光晕在青瓷碗沿折射出细碎金斑,祝棉夹起一块蛋黄焗南瓜,他喜欢吃这些甜口的菜,刚送进嘴里,滚热南瓜混着甜香在嘴中化开,他忽觉桌下有人蹭他膝盖。
抬眼扫过对面三人,陆景阳正忙着和滑溜到夹不起来的粉丝较劲,盛颂桉垂眸剥着白灼虾,唯有沈蕴托腮望来,镜片后的眸光狡黠如狐,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