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灯光忽明忽暗,音乐更是轰炸一般突突地扫射, 迟樾却只觉得太阳穴疼。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看他这一脸不爽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去干架, 许繁星赶紧拉着人走:“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泡男人。”迟樾说。
“琳娜姐在楼上泡。”
迟樾都笑了:“所以她在楼上泡,你在楼下泡,你们姐弟俩分区管理是吧?”
“……”
许繁星没说话, 讪讪地看他,男人脸色很沉,明显的心情不爽,加上这一连串的阴阳怪气,让许繁星不免怀疑他不会是在吃醋吧?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吃醋的前提是喜欢,他喜欢他?
这怎么可能。
但是他的反应确实又有点……
许繁星忽然恍然:“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难道说你喜欢的是……”
被他发现后迟樾反倒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个忸怩的人,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没错,我是喜欢。”
许繁星的眼睛缓慢睁大,圆溜溜的眼珠写满了震惊:“你真喜欢琳娜姐啊!”
“?”什么脑子,把话听岔到哪去了!他什么时候说喜欢琳娜了:“我不喜欢琳娜。”
迟樾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许繁星提着走裙子跟过去:“不用害羞,琳娜姐正好在跟男朋友吵架,你可以趁机挖墙脚。”
迟樾气急:“我说了不喜欢琳娜!”
许繁星:“那你在吃什么醋?”
“我是吃她的醋吗?我是……”迟樾扭头,正要回话,视线不经意落到他的右侧。
许繁星的裙子是拖地长裙,右侧开叉,因为走的急,裙子都被他扯得乱七八糟,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迟樾几不可见地蹙紧眉:“穿裙子记得穿安全裤。”
“啊?”许繁星还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蜜桃色的唇角都微微下垂,似乎透着疑惑。
“不然海绵宝宝的内裤会漏出来。”他补充。
许繁星低头,呃……好像是。
反正他的僚机工作已经圆满完成,为了行动方便,许繁星还是决定去卫生间换掉这身裙子,但又有点怕吓到人,毕竟穿成这样进男厕很难不被怀疑成变态。
迟樾就说:“你去吧,我帮你望风。”
许繁星:“谢谢了。”
许繁星提着裙子钻进了男厕所,找了个隔间,把自己的衣服挂到挂钩上,开始脱裙子。
裙子是后背式的隐形拉链,有点难拉,拉到一半就拉不下去了,他拽了好几下,又蹦又跳,还是拉不下去,没办法只能求助了。
他推开一个门缝:“迟哥,能不能帮个忙?”
迟樾扭头,就看见如糯米糍的锁骨,在领口的阴影中若隐若现。
迟樾:“?”
hp-100.
许繁星抿唇:“我这个拉链拉不下来了,你能帮我一下吗?”
“行,”迟樾走进来,入目便是雪白的脖颈和大半脊背,肩胛骨薄俏微隆,像栖息在白玉上的蝴蝶翅膀。
迟樾:“!”
hp-1000.
他吸气,屏息,仰头看了会天花板,才伸手捏住那片薄薄的拉链往下拉。
很快男生白皙的脊骨就暴露出来,往下是线条流畅的腰身和性感腰窝还有……海绵宝宝的内裤。
迟樾:“……”
hp+10.
把自己从紧身裙里被解放出来后,许繁星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
他长舒一口气,正要去脱裙子,注意到身后毫不避开的视线,默默把裙摆放了下去:“你可以出去了。”
迟樾:“……”
卸磨杀yue。
迟樾走了后,许繁星三下五除二的把裙子脱掉,卷好放进包装袋,然后套上了自己的毛衣和运动裤,再把假发摘掉,性感美女变身清秀少年。
许繁星抱着裙子出来,卸完妆后的男生是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小脸光洁无暇,白皙粉润。
“我好了。”
迟樾“嗯”了声,接过他怀里的袋子,往电梯的方向走了。
出了大厅,外面的风扑过来,许繁星缩了缩脖子,连手都缩进了毛衣袖子里面,只留下三根手指拉着毛衣领子盖过下巴。
迟樾看他:“冷吗?”
许繁星:“还好。”
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迟樾上下将他扫了一眼,他穿得太少了,只有一件毛衣,都不抗风,于是把身上的黑色冲锋外套脱下。
许繁星说道:“不用……”
迟樾不由分说,将外套搭在了他肩头:“别感冒了,先穿着,我叫个车。”
许繁星没再拒绝:“好。”
外套上是他的体温,很温暖,一点点透过毛衣传到他身上,将他团团包裹。
这边是一条步行商业街,车停不进来,要穿过去到马路边等车,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路过一家摊位在打气球。
一众参差不齐的男女站在摊位上,有人在埋怨老板把气II枪准头调了。
老板揣着手:“你们自己打不准怎么还怪我的枪,玩不起别玩啊。”
几个人生气的走了。
许繁星看了眼桌上摆着的奖品,一个超大号的棉花兔子,软绵绵的一看就很软,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迟樾注意到了:“喜欢?”
“喜欢。”许繁星下意识点头,眼睛没有离开摊子上的兔子,迟樾已经走了过去问老板:“打中多少能拿到这个兔子?”
老板一听帅哥口气不小:“这是一等奖,要连续打中一排的二十个才行。”
“行,给我来二十发。”
“?”许繁星上前拦人,小声说:“你没听别人说这枪被动手脚了,不要浪费钱。”
“我试试。”
迟樾端起了气II枪,第一枪果然偏了,别说气球,连装气II枪的木板都没打中,老板磕着瓜子笑了声。迟樾又连续试了三枪,一发没中,很明显这枪被调过了,调得还挺离谱的。
最后二十发只中了一发。
迟樾说:“再来二十发。”
“好勒。”老板笑嘻嘻地给他换上,这是来了个大怨种啊,要发财。
许繁星拉他:“别试了,这都是骗人的。”
“没事,我找到规律了。”
“?”
迟樾已经跨步站到台前了他端好枪,瞄准了气球偏下方四十五度的位置。
“砰”的一声,第一枪击中,第二枪击中……连续三枪后,老板嗑瓜子的手有点抖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准了。
迟樾安静地瞄准。
他可是能在760平米的场地把网球打到固定地点的人,只要找到定点,这种打气球的游戏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有围观群众认出了他,打气声更热烈,人群中不时传来笑声。
“这个男生好像迟樾啊。”
“我也觉得有点像,会不会就是本人?”
“应该不是吧,迟樾最近好像不在国内。”
二十枪轻松结束,当他抱着那只棉花兔子送过来时,周围羡慕的目光达到了顶点。
许繁星忽然想起以前在热搜上看到的新闻,类似那种#男孩子游乐园为女朋友打气球赢走所有奖品,老板哭着求他别打了#
当时他还有点同情老板,现在只觉得好爽。
许繁星背着棉花兔子,把兔子耳朵当围脖在脖子上绕了一圈,路上小嘴巴巴地不停夸人:“迟哥,你真厉害。”
“你简直就是我男神。”
“只知道你打球厉害,原来打枪也厉害呢,全能no1。”
虽然知道他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子,迟樾还是被夸的难掩笑意,眉眼都是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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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化妆舞会一直持续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