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义愤填膺,坚决抨击这种恶劣行为,简直比婚前同居还可恶!
……裴仰心虚地戳了戳肚子。
那三个人还在讨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是啊,那种让人怀孕的狗男人真是让人唾弃。”
“特别是有些小孩,才多大,当不了父亲还搞出个孩子,最后不得让家里人解决?不光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
“太没责任心了,总把事情想得简单,养一个孩子是很简单的事吗?”
“我之前看过新闻,有人怀孕了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临近生产才说,家里人都气晕了过去。”
“真傻,家里人怎么可能凶她,担心还来不及,父母是这种事中最担心的。”
“不行,”周从厉捂着心口,光是想一想就难以接受,“幸好我没闺女,不然不得把我操心死,小以啊——”
顾以:“放心,恋爱狗都不谈。”
赵学文也说:“放心,我绝对做不出那种事。”
……裴仰继续心虚地戳肚子。
空气安静了一下。
他们同时看向裴仰,这才意识到在裴仰面前口无遮拦乱说话。
裴仰不谙世事又心性单纯,这些两性话题他们尽量不在他面前提,这次实在是没忍住。
这种事太气人了。
……裴仰捧着杯子,小口喝了口水。
周从厉声音轻了些:“乖,我们不听这些,好好学习。”
顾以也笑:“你最乖了。”
赵学文:“嗯,小师弟很乖。”
裴仰红着耳朵,默默拿过抱枕,遮住肚子。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就不会这么说了。
接下来裴仰一句话都没说,他们三个在客厅聊天,裴仰待在阳台上默默搓窗帘。
顾以悄悄过来看他,“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裴仰摇头。
顾以递了瓶豆奶,“你刚才问出那话吓了我一跳,差点以为你欺负女孩子了。”
“还好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裴仰看着高冷不好惹,实际上最外强中干了。
别说欺负别人,不被那些心思歹毒的人欺负就不错了。
心思歹毒的某个人打了个喷嚏。
继续打字:[你不回复消息是不是外头有别的讨厌的人了]
顾以笑,“怎么老戳自己肚子?”
裴仰忙移开手。
裴仰话少,有什么事都憋心里。顾以说:“他们两个太咋呼,你有事可以跟我沟通,把我当姐姐就行。”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你家人。”
裴仰愣了下。
师姐被叫着拿东西,喊着跑过去:“啊?什么?什么梯子?”
裴仰怔了许久,看向在客厅不知因为什么吵嘴的三个人。
他低头,看到新跳出来的消息,笑容消失,面无表情回复:[别多想,我只有你一个讨厌的人]
盛燎:[你要不要来我家帮我辅导功课]
[今晚我爸妈都不在]
“?”
他们已经是那种熟到去彼此家的关系了。
目的地是座豪华庄园别墅,离市区远了些,倒了一小时公交才到。
草坪上喷泉溅落,园丁正在修剪草木,顺着鹅卵石路走了一段路才到正门口。
客厅里,看报纸的男人朝他点头:“小仰。”
盛总之间跟老婆去福利院领养他,小孩没接受,他俩遗憾了好久。如果收养成功,就可以跟盛燎做一对互相帮扶的兄弟。
他是真欣赏,也有自己的私心,要是这小孩毕业后能进自己公司工作该有多好。
盛燎做事随心所欲,太不成熟,有裴仰帮着会好很多。
他拉着裴仰聊了会儿杠杆倍数和复利衰减。
裴仰提到任何数学模型就眼睛放光,不急不慢指出盛总可能存在的漏洞。他眼光长远,思路清晰,做决策一贯能置身事外,聪明理智。
裴仰指着金融板块上的折线图,分析单边上涨的大牛市波动和回撤。
盛总满脸赞赏,听着裴仰说话,不时点头。
盛总邀请:“你毕业后要不要来我这边?薪资你定。”
裴仰婉拒,更喜欢学术研究。
盛总大笑,“学术研究能有几个钱?”
裴仰:“我不在乎那些。”
盛总愣了愣,笑道:“有时候发现你跟盛燎挺像的。”
裴仰:“…………”
裴仰觉得人格受到了玷污。
盛燎把自己打扮好在闺房很矜持地等人,半天没看到裴仰上楼。下楼就看到他爸在拉着裴仰喝茶,冲过去。
盛总冷不丁嗅到一股香味,打了个喷嚏,看到自家不省心的儿子,皱眉,“身上都是什么味?”
“你懂什么。”
盛燎取下裴仰的书包拎着,“男人不收拾没人要,建议你保养一下,我妈多久没回家了?
盛总:“……”
盛燎把人拉到自己房间。
一进门,裴仰天灵盖发麻:“阿嚏。”
太香。
人没了。
他正因为孩子的事心烦,抬脚踹过去。
“喂!”
不要一见面就踹。
虽然很想把他拖到床上打架。
盛燎掂了掂他书包:“你书包里都是什么,这么重。”
裴仰:“给你带的特产。”
“是么?”盛燎勾唇,拉开他书包,看到里头的一沓试题,脸色一变,差点直接丢了书包。
裴仰:“能做的都给你带过来了,喜欢吗?”
盛燎:“……”
好歹毒。
裴仰把试卷堆桌子上,抽出份递过去,“不是要我给你补习?先做份题摸个底,二十分钟倒计时。”
盛燎支着头做题,不时转笔,过了会儿,拿出镜子看一眼。
裴仰收了镜子。
盛燎又偷偷看漫画。
裴仰收了书,扫了眼。
漫画里是邪淫不堪的姿势,男人半裸着,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他差点扔了书,手指发抖。
做的都是什么榜样。
盛燎嘴角勾了勾,“你是不是故意的。”
“……”
裴仰看了眼时间,“还剩五分钟。”
盛燎奋笔疾书。
倒计时结束,裴仰撤了卷子。
盛燎:“我还没做完!”
裴仰开始批改。
卷面漂亮整洁,赏心悦目,就是——
裴仰画了个叉。
两分钟后,又画了个叉,脸色逐渐沉下来。
三分钟后,叉。
他冷静了一下,按了按太阳穴,闭眼缓了缓。
盛燎:“你怎么了?之前没这么生气的。”
裴仰当然生气了。
生个笨蛋怎么办!
他指着错题,“这是怎么错的?”
盛燎看了一眼,“公式吧,本来就不会。”
裴仰:“这道呢?”
盛燎转着笔,无所谓地说,“题目看不懂。”
裴仰拍了下桌子。
盛燎条件反射去摸耳朵。
晚了一步。裴仰揪住他耳朵把他扯了过来,“b=-2?”
盛燎:“靠,疼。”
怎么会有人这么暴躁。
裴仰:“这块儿的а呢。”
盛燎:“耳朵耳朵。”
裴仰:“Ed值计算的例题。”
盛燎:“我抄。”
裴仰松手:“[我要细心]写二十遍。”
盛燎抄着东西,气坏了,摸发烫的耳朵。
他可不是怕裴仰。
只是在特定条件下,裴仰跟高数联系在一起,让人惧屋及乌。
裴仰敲桌子。
他下意识抖了下,继续写:[我要细心]
这人这么暴躁,肯定有私人恩怨在里头,觉得他俩做了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