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就这么过去团建了。
生命数学馆陈列着各种仪器,有个心跳探测仪很多情侣都在体验。
旁边的情侣刚体验完,抱怨,“为什么没有波动,你是不是不爱我?”
“宝贝这都是假的。”
盛燎在一旁看着热闹。
这东西多不利于和谐?
裴仰研究了一会儿,试着把手表探测仪戴到他手上。
盛燎要摘下。
裴仰:“这东西应该不准,试验一下。”
刚戴上,指针轻微晃动了一下,之后半点波动都没有。
这人竟然这么心如止水?
裴仰:“你想点有趣的事。”
盛燎:“在想了。”
指针稳稳不动。
盛燎勾唇,看天花板。
裴仰不服。
他自控力这么强?
盛燎:“不好意思,本人心理素质极强,公认的,区区心跳仪而已。”
“人要是连心跳都控制不了还能控制什么?”
他目中无人,都不正眼看自己。
裴仰:“看我。”
盛燎看了一眼,指针又波动了一下,快速看向天花板。
裴仰自己研究了会儿,若有所思:“它一定是只能波动这么小的幅度,残次品。”
裴仰帮他摘下,手指触碰到手腕时,指针波动得幅度大了些,新奇地捉住他胳膊:“等等。”
盛燎只能看到这人低着头,头顶发旋可爱地打着卷儿,瓷白脖颈暴露在视野中。他穿着自己挑选的宽松卫衣,今早出门时还有些不情愿,嫌弃厚了点,跟气质不搭。
指针左右晃动。
裴仰:“?”
裴仰:“盛燎,你在瞎想什么。”
不会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吧。
盛燎对上他眼睛。
裴仰真好看,像个白白净净的团子,凶人时尤其好看,骂的话也不狠,不痛不痒的。
表盘指针波动幅度又大了些。
他不受控制,移不开视线,指针从绿区飚到红区,在警戒值边缘晃动。
裴仰不懂他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奇怪,对上他紧盯的视线,突然想起了那声[喜欢裴仰],愣了下。
四目相对。
指针波动又大了点。
盛燎手指放在他嘴角处,轻往上,“笑一下。”
裴仰牙尖对着他虎口就是一下。
机器发出尖锐爆鸣,红灯警告心率过快,指针左右晃动,差点残影。
所有人都看过来。
负责人也跑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盛燎如梦初醒,这才反应刚才在裴仰面前有多失态,快速摘下,“这东西假的,不准。”
裴仰问:“不光爱意会让人心跳快,仇恨也会,对不对?”
工作人员:“是,但一般仇恨带来的心跳加速跟爱意不同——”
他又有点怀疑自己,“你这样一说我也不确定。”
盛燎:“我不是仇恨。”
“……”
他嘴快了,出来才反应过来在说什么,狼狈地拆西墙补东墙,转移话题,还把他们宝宝拉出来,“我们宝宝这几天很乖吧?”
突然被cue的乖崽:“……”
裴仰:“……”
好好的拉我宝宝出来干什么。
敌不动我不动。
他倒要看看盛燎想搞什么鬼。
表弟又举办了派对,乌泱泱请了一群人,偷偷问裴仰有没有找到盛燎心上人。
裴仰轻咳一声,“在找了。”
夏琢玉:“没头绪吗?”
裴仰冷静喝水。
夏琢玉:“你杯子换了诶。”
杯子是盛燎买的,让他多喝水,不同的杯子有新鲜感,喝水时心情好一些,家里放了很多杯子,牛奶杯,燕麦杯都不同。
夏琢玉:“我觉得那个人一定很温柔。”
裴仰:“……也不一定。”
夏琢玉:“也是,我哥那审美谁都想不到,也许是个秃头肚子圆圆的小胖子呢?”
裴仰:“不然再针对性给你布置几道题?”
夏琢玉快速闭嘴。
别。
盛燎今天也在。盛大少爷看着散漫不羁,前几年手握了支谁都不看好的股,不知怎么操作的,很快异军突起。他才十九,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虽然遭人嫉妒,但没有不想巴结的。
指缝里流出来的资源就够这些人翻身了。
可太子爷又是有名的难缠,摸不清喜好,跟他作风正派的爹不同,看着什么都毫不在意。
他自小接触的都是生物研究员,从不混他们这富二代圈子。
那些纨绔子弟想着拉近距离,请教夏琢玉,“不然送美女过去?”
夏琢玉:“盛燎不喜欢美女。”
富二代:“他喜欢男的?他之前谈过的都是什么类型?”
夏琢玉被问烦了:“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哥那个人,看着花心谈过很多段,实际上暧昧对象都没有,可能不好这方面。
有的人是表面老实,背地里玩得花。
盛燎是表面混不戾背地里偷偷用功卷死别人的类型。
可恶。
他上中学时就发现了。
夏琢玉找了个由头走开。
富二代等着盛燎过来,视线突然停顿了下,注意到不远处的冷淡少年。
说是少年不准确,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长身如玉,有种高冷淡然的疏离感。
他打听了一下,很快得到了资料。
裴仰,高智商高学历,脸好看,身世又简单,好掌控。
他过去搭讪:“你好——”
裴仰:“不买保险。”
“不是。”
那人递过自己名片,“这是我的公司。”
裴仰谢绝:“无意入职。”
“……”
富二代开门见山:“我看你挺有眼缘,不如考虑跟了我,给你这个数。”
裴仰:“?”
旁边的人还在继续,“你要发表多少论文才能崭露头角,日复一日,看不到头,研究所都穷成什么样了,全靠上头拨的资金,你们一辈子挣的钱都没我零头——”
“是么?”
身后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富二代回头,惊喜:“盛少!”
他颠颠拍马屁,“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说一声。”
身后声音嘈杂,一堆人在玩牌玩飞镖骰子,还有个临时摆成的简易拳台。
盛燎扫了眼:“在场的项目,有没有你擅长的?”
富二代以为来了陪玩的机会,“拳击,我擅长拳击。”
“那就拳击。”
盛燎把拳套丢过去。
富二代接住。
拳击他从小玩到大,尤其适合他暴虐的性子,上头了把对手打趴在地上吐血也是常有的事,打残打废也会拿钱解决。
富二代赔笑,“可能到时候出手不知轻重,出了事多担待。”
盛燎只不急不慢缠着手套。
富二代:“只是切磋,友谊第一。”
话说这么说,出拳却没省力,直冲太阳穴,藏在心底的嫉妒被唤醒。
可惜没来得及得手,凌厉霸道的拳风冲到下颌,带来骨节错位的痛感,未反应过来就倒地,爬不起来。
他第一次知道无力还手是什么感觉,躺在地上喘气。
接下来几个回合更是这样。
富二代再傻也能看出是针对他。
难道是因为自己表达了对裴仰的好感,而他不喜欢裴仰?
结束后,他追到更衣室,陪笑缓解矛盾,“是不是有误会?那个人,我其实看不上他,只是觉得长得带感……”
盛燎本已收手,闻言一拳过去。
换衣间里,富二代脸快肿得不能看,含着血沫,含糊不清,“为什么?”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