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甲方人工呼吸(28)

2025-07-31 评论

  做完这一切,他凑到季苇一身边,慢慢去探他的腹部:“很痛吗?”

  “嗯。”季苇一哼唧了一声,攀着张渊的手用力往里压,耗尽仅剩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把指甲嵌进他肉里。

  张渊手掌用力,阻止季苇一在自己肚子上乱按,以一种适中的力度在他痉挛的器官上缓慢地揉着。

  季苇一身体猛然一抖:“别,”疼痛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张开嘴用力喘了几口才发得出声音:“别、涨……”

  张渊即刻停手,偏过头来仔细判断他的脸色。

  然后更轻,但是不容置疑地顺着一个方向揉着。

  张渊力气很大,季苇一抓着他的手不管往哪个方向上使劲,都只能任由他动作。

  最初的那阵疼痛过去,他渐渐放弃抵抗,躺在沙发上小口喘气。

  张渊看到对方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觉得蹲在地上很费力,干脆把季苇一上半身抱在自己怀里,先捋顺他的胃,再往下移动。

  一边揉,一边低头看着对方半阖的眼皮上颤动的睫毛。

  他其实很讨厌喝醉的人,也很讨厌酒精。父母二人都是酒鬼,酒在他的童年生活里就意味着一边哭一边乱砸东西的妈和莫名其妙就要打他的爸。

  尽管在很小的时候就听不到了,但哪怕骂声被消音,他还是能轻易地从父母的神态动作和弥漫在空气中的酒精味道里识别到紧张烦躁的气氛。

  就算母亲很早去世,而父亲也很快就打不过他了,酒精挥发在空气中的味道依旧停留在张渊的记忆力,很容易地勾起他的不快。

  但喝醉酒的季苇一和他过往在见过的人不一样,他比他们安静多了,只是看起来很难受又很委屈。

  除了肚子痛,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会让季苇一这样的人感到委屈。

  但很单纯的,这委屈莫名刺痛了他,他只想让那种神情尽快从对方脸上消失。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张渊终于感觉手掌下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肌肉也不再那么紧绷。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季苇一被自己咬得血淋淋的嘴唇上。

  “破了。”张渊说。

  刺痛让季苇一睁开眼睛,肚子没有那么痛了,他才觉出嘴唇受伤了。

  张渊看着对方莫名幽怨的眼神,感觉到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把手挪开:“你要吃点东西。”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然肚子会一直痛。”

  在张渊的观念里,肚子疼如果揉揉还不好,一般都是饿的。他有记忆以来就没怎么生过病,倒是经常挨饿。

  季苇一也感觉到胃里空着绞痛,精神稍微好了一点,理智开始发挥作用。

  他一直在吃抗凝的药物,哪怕现在毫无胃口,也知道空腹时间太久,确实有可能会消化道出血。

  尽管如此他也不想吃——季苇一问张渊:“你晚上吃的什么?”

  “面饼。”

  “啊?”

  “方便面饼。”张渊看到季苇一满脸的困惑,只好放下他,把掰剩下一半的面饼拿来给他看。

  季苇一问:“为什么吃这个?”

  他以前跟组拍摄的时候其实也活得很不仔细,泡面是吃了不少的,但是干啃面饼这种行为对他而言还是过于生猛。以为是许琮没有给他安顿好:“家里没有别的东西吃?”

  “有,”张渊摇摇头,隔着塑料袋捏着他的面饼:“好吃。”

  季苇一看着他手里的袋子思索片刻,油炸碳水散发出淡淡香气:“我也要吃。”

  张渊犹豫了一下:他确实觉得这东西很好吃,但是据他所知,这东西不怎么好消化。

  他觉得季苇一好像应该吃点清淡的东西。

  然而季苇一又重复一次:“我也要吃。”

  于是张渊轻易地屈服了,掰一小块递到季苇一嘴边:“硬。”

  季苇一把那一小口面饼含进嘴里,嚼了一下,略带工业风格油脂的芳香在嘴里散开。他闻着虽然觉得很香,吃进嘴里,忽然恶心,一偏头全吐在垃圾桶里。

  惊得张渊忙去给他拍背,好在就嚼了一下,吐也没什么好吐。

  那股味道却一时粘在舌头上散不掉,季苇一把脸缩起来,摇摇头:“不好吃。”

  他看着张渊,抿着嘴眨眨眼睛:“这个不好吃。”

  张渊倍感困扰,他把面饼丢掉,又问:“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季苇一冥思苦想半天,终于得出了他的答案:“不知道,我觉得饭都不好吃。”

  张渊烦恼地站起来。

 

 

第23章

  季苇一瘫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慢慢地重复着吞咽动作。

  他依旧觉得很不舒服,把头枕高一点,才稍微缓解了胸闷,仍不得不靠口鼻一块儿呼吸。

  呕吐对于他而言堪称剧烈运动,再加上那些已经进入血液循环的酒精,智能手表又开始不断地心率报警。

  通常这种时候他都又怕声音又怕光,总把自己窝在不开灯的卧室里自闭。

  但可能因为这间屋子的灯都是他当年自己挑的,颜色昏暗柔和。张渊不爱说话,动作干脆手脚又轻,唯一均匀的水声反倒让屋内越发安静。

  潺潺的白噪音里,他忽然想起自己多年前的一部片子。

  那是他学生时代非常粗糙的作品,纯是抱着瞎玩的心态,也无意花费太多。演职人员都是从学校里拉来的同学,除了摄影,几乎所有的后期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钱也是他自己管。

  三十分钟的家庭戏,所有的镜头都是在一间租来的小屋里拍的。

  演员都青涩,半大的未出道的表演系学生,演爹妈的同演孩子的一样大。角色不吵架、不扇巴掌、不撕心裂肺的哭喊,平平淡淡的三十分钟,浸在略显寡淡的演技里,连他自己也承认无趣。

  只有他当时班上一位经常打趣他是“有钱人家小少爷”的同学,看过片子之后忽然说:“像你这种人也会有家庭创伤啊?”

  季苇一忘了当时怎么回答,只睁开眼盯着暖色的顶灯发呆。忽然想到他好像对家庭也不存在什么其他形式的幻想,如果不是季津说要结婚,他还真没打算要搬出去住。

  最开始那两年也是抗议过的,只是那会儿身体的确虚弱,家里态度坚决。后来就这么住着,竟也习惯了,温水煮青蛙。

  再柔和灯光也毕竟灯光,他不眨眼睛,很快就灼得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

  然后有干燥的指腹擦过他的脸颊,季苇一猛然惊醒过来,看到张渊一脸严肃地蹲在沙发边上:“很疼?”

  ……那倒也不是。

  季苇一赶紧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他这纯粹是发呆被灯烤的,然而觉得告诉张渊自己忘了眨眼也很丢大人的面子,总之勉勉强强靠坐起来:“好点了。”

  张渊点点头,依旧用那副非常严肃的表情说:“做好了。”

  季苇一试图站起来,脑袋离开平面,又觉得天旋地转。

  张渊把他按回沙发上,塞两个抱枕垫高,转身回厨房端了碗粥出来。

  季苇一眨眨眼:嚯。

  生滚鱼片粥。

  张渊拿汤勺搅合着,袅袅热气升腾,他模糊在水汽之后的脸上全是化不开的凝重,端着碗过来要递不递的样子:“可能,难吃。”

  他实在很为难,自己本来就不会做饭——也不能说是完全不会,至少他每一顿都能把饭做熟,米饭不夹生,肉菜吃了也不会中毒,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足够的厨艺。

  但是给季苇一似乎就不行,毕竟季苇一说他觉得饭都难吃,而他做得饭本来也不好吃。

  但是不吃饭人就会肚子痛,甚至会饿死。

  他搜肠刮肚,终于想出来一个相对比较擅长的,其实也就是能做熟粥里不至于有鱼鳞的水平,但这道菜是冯帆教的。

  他觉得冯帆既然能把季苇一喂饱,他爱做的菜季苇一说不定是会吃的。

  季苇一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大人的良知再度复苏,抱着只要不生理性反胃,好不好吃都得喝两口的心态去接那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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