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还有其他客人,秉着一切以和为贵的原则,于廷开口道:“是这样的哈,您点的这款酒它比较特殊,不好入口还贵,不建议......”
“废什么话啊,老子有钱!就好这一口!不会调就说不会,建议你奶奶的建议!”孟骅猛地拍了一下吧台,引来周遭几位客人的回头。
“您坚持要点也可以,只是我们店怕客人跟风点了之后不满意,所以对它有一套特殊的点单要求。这样,您要是真喜欢,您说一个拉莫斯金菲士的口感特点,我给您做一杯。”
“让你做杯酒屁事儿那么多呢,老子的话你听不明白是吧?我今晚就要拉莫斯金菲士,十杯!做不了,爷把你店砸了!”
“听见没有!做不了砸店!”孟骅的带来的两个人也纷纷跟着呛声。
动静闹得有些大了,眼看压不住,于廷正准备拉人到外面去解决,纪何初从里面的储物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
“老板,”于廷赶忙走上去,瞥了一眼孟骅几人,对纪何初耳语道:“开口就要十杯拉莫斯金菲士,我看着像来砸场子的。”
纪何初抬眼扫了一圈吧台前坐着的三个人,正中间的那个不怀好意地正盯着他。
二流子气质,文化水平不高,很典型的炮灰打手角色。
“知道了,你先去忙。”扫描完毕,纪何初收回目光,取过挂在墙上的铭牌往身上别。
“纪哥!”于廷着急。
“去忙。”
纪何初的语气笃定,于廷心想自家老板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便先听了吩咐,将吧台的主战场交给了纪何初。
“你就是老板吧,”见自己的目标出来了,孟骅便把火往纪何初身上引:
“你员工服务态度太差了,懂事点儿的赶紧送我几杯补偿一下,还有,今晚我不想再看到刚刚那个磨叽鬼了,你来给我调。”
“点的什么?”纪何初卷起袖子。
“拉莫斯金菲士,十杯。”
纪何初拿出一个高球杯,对孟骅晃了晃,“菲士系列有挑战活动,十五秒之内喝完免单。”
“是嘛,”孟骅见纪何初神色镇定,加大了火力:“那来三十杯吧,我和我兄弟一人十杯。”
“可以,不过点了要是喝不完的话,需要付双倍。”
“你什么意思?我自己买的酒喝不喝完,你还管上了?”
“当然不是,游戏规则而已。”纪何初的指尖敲打着桌面,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您对自己的钱包和酒量没信心的话,可以选择不参与挑战。”
“切,”孟骅翻了个白眼,紧接着掏出张卡甩在纪何初身上,“做!爷今晚就把你们这儿喝到破产。”
纪何初看了一眼掉在自己脚边的银行卡,也没捡,直接拿起了酒和盎司器。
“拉莫斯金菲士,第一杯。”
第22章 帮男朋友收拾烂摊子
不间断的shake,摇酒壶的杯壁上逐渐起霜,代表着一杯拉莫斯金菲士达到它品质的合格线。
过筛原酒倒入高球杯,再缓慢倒入苏打水拉出一截绵密而不塌的泡沫。
纪何初转了转酸胀的胳膊,将做好的酒推到孟骅面前。
“哟,手脚还挺快。”孟骅讪笑着端起酒杯,看了一眼一旁的计时器,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第四杯、免费的酒咯,嗝——”
他放下酒杯,朝纪何初示威似的晃了晃,一股灼烧感却从胃里慢慢爬上来,头也开始有点发晕。
“还要继续喝吗。”纪何初捏着杯子淡淡地问。
“切,”孟骅冷哼一声,他平时酒量不错,白酒喝个一斤都能面不改色,现在只当自己是喝太快了有些上头,“喝!我兄弟还没喝呢,你给他俩也做两杯!”
“可以。”纪何初应得很快,娴熟地又拿起了雪克壶。
纪何初顺从的态度让孟骅有些不得劲,他揉了揉眼睛,撑着吧台凑近嘲讽道:“怎么,心疼啦?哈哈哈哈,没想到爷酒量这么好吧,你们是怎么想出来这种傻叉赔本活动的?”
“特意为你想出来的。”纪何初一边倒酒一边说。
“什么?”酒壶的晃动声加上头晕,让孟骅只看到纪何初的嘴唇上下触碰,但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说,还有另外一个活动,”纪何初看了一眼孟骅的醉态,夹了几块冰放入摇壶,继续说道,“幸运数字活动,如果生日年月日和本店的开业日期重复超过三位数,送三杯酒。”
“是嘛!”孟骅一听便来了兴趣,直接报了自己的生日,“我99年4月9号的,有重复的吗?”
“可惜了,没有。”
纪何初答完便扣紧摇壶,开始了新一轮的shake。
孟骅越发觉得自己头晕,便也不再追问,靠着吧台打算缓一缓再战斗。他上下打量起纪何初,目光从律动的手臂滑到胸口的铭牌,再落到被马甲包裹住的腰线。
纪何初今天穿的是一件青果领的黑色马甲,腰身处有轻微的收窄,动作间隐隐勾勒出腰背的线条。
“操……”
孟骅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酒精作用下,他看所有的东西都像蒙上一层滤镜,回过神来的时候纪何初已经推了第二杯酒出来。
妈的,这骚蹄子。
孟骅暗骂了一句,随即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他想也没想便直接付诸行动,向吧台里的纪何初伸了手:“这同性恋就是不一样啊,看得我都痒痒了。”
孟骅的声音并不小,有几个坐得近的客人已经转头往吧台这边看,纪何初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喝醉了吧。”纪何初一把抓住孟骅往他腰间探去的咸猪手。
“没醉,你叫我一句哥哥,我能再喝十杯。”
纪何初皱起眉头,甩开孟骅的手,没想到对方竟突然大叫起来:“装什么!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们同性恋都爱搞欲擒故纵这套?”
这下看过来的人更多了。
孟骅见状,嚣张地对纪何初笑了笑,用更大的声音企图激怒对方:“怎么着,不承认啊,刚刚扭得那么骚,要不问问其他人,看你那是不是在勾引我。”
“好啊。”纪何初迎着孟骅的目光回了一句。
孟骅傻了下眼,还没反应过来,纪何初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大喇叭。
“喂——”
黑珍珠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纪何初不疾不徐地开口:
“大家好,打扰一下,我是黑珍珠的老板,我面前这位先生认为我调酒的动作很骚,是在勾引他,托我问问大家的看法。”
纪何初朝黑珍珠的客人们看过去。
“你们觉得呢?”
声音透过传声筒音量成倍地传出,大家逐渐从不解中明白过来,将焦点聚在了孟骅身上。
“脑子有病的人不建议来酒吧哈,右拐去医院!”
“怎么骚扰女性和男性的都是这种狗男人啊。”
“大哥,你也别喝酒了,回去喝点六个核桃补补脑吧。”
“纪老板今天调酒?你不喝快滚,位子留给我。”
黑珍珠的客人大多是附近的大学生,正是青春热血时,遇见这样的事人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孟骅淹死。
“你他妈,摇人是吧!”孟骅咬牙切齿。
纪何初捏起一杯预调酒放到孟骅面前。
“送你,这杯酒的名字叫做,群体压力。①”
孟骅恶狠狠地瞪着纪何初。
“听不懂?那再送你一杯。”这次纪何初懒得再拿酒,直接倒了杯纯净水推过去。
“多读点书。”
“果然会勾引男人的小骚蹄子就是不好对付哈。”
孟骅讽笑了一句,正打算继续发动攻势,却听纪何初开口问道:
“戚云衔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