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听到这句话的鹿汀朝立刻点了点头:“今天我一定来!爸比早早就在门口等你!”
鹿兜兜这才满意的在鹿汀朝脸上亲了一下:“那我去学习了。”
费允承的车子在幼稚园门口停了下来。
鹿汀朝抱着鹿兜兜下了车,费允承随即从另一扇门跟了出来。
昨天还需要一路送进学校,今天负责的管理老师和课主任已经早早的等候在了门口。
鹿汀朝弯下腰,重新给鹿兜兜整理好了衣服和小领带,挥了挥手:“好好学习,晚上见哦。”
“嗯。”
鹿兜兜看上去鹿汀朝还要淡定,有模有样的正了正自己的背包,“兜兜会努力上进,长大好好养爸比的。”
鹿汀朝万分感动:“嗯嗯嗯!”
“兜兜要上学好好报答祖国。”
费允承也弯了弯腰,“朝朝由我先提兜兜小朋友养,好不好?”
鹿兜兜眼睛圆溜溜的看了一会儿费允承,像是格外严肃的思考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不行。”
鹿兜兜清甜的声音干脆利落:“自己的爸比自己养,我可以的!”
童言无忌。
但近些年来已经全然没有了敢当着费允承的面驳他面子的人存在——于是哪怕鹿兜兜只是这么小的年纪,在场的几位管理老师和为首的主任依旧猛地捏了把汗。
一名管理老师赶忙上前拉过了鹿兜兜的手:“小朋友不可以这样说哦,Devin先生……”
“没事。”
费允承打断了管理老师的话。
他显得格外豁然的摆了摆手,轻轻点了下鹿兜兜的额头:“那兜兜同学可要加倍努力,不然恐怕要比不过叔叔了。”
鹿兜兜正正经经的一点头,管理老师和主任立刻带着他进了学校。
门口除了赔着笑脸的校管理,就只剩下其他几位正在进学校的家长。
这所毕竟是港城最有名的上流社会私有办学,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时不时有人想过来向费允承,却又最终没有一个人过来。
鹿汀朝哪怕再迟钝,也看出来了费允承不走,那几名等在门口的校领导恐怕每一个敢走。
他着实无意为难这几个已经有些年纪的校领导,伸手拉了费允承一下:“回去吗?”
“嗯。”
费允承低头,看到鹿汀朝得手。
然后费允承也伸手,将鹿汀朝的手握在了手心里:“回去。”
鹿汀朝乖乖的跟着费允承上了车。
依旧还是连续三辆一模一样的座驾。
费允承惯常喜欢中间那辆。
他带着鹿汀朝上了车,在车子安静无声的发动之后,从车内的小冰箱里取出支无糖酸奶:“要喝吗?”
鹿汀朝原本想摇头拒绝的,结果在看到无糖标志的时候又停了一下。
鹿汀朝是出了名的挑剔,他在某些饮食的口味上堪称刁钻,比如酸奶他就只喜欢喝纯酸的,没有一点糖分添加的那种酸得有些过分的味道,他甚至为了这种酸奶好几次去过西北的大草原。
短暂的挣扎之后,鹿汀朝伸手将酸奶接了过来。
费允承已经帮他开好盖了。
鹿汀朝舀了一勺在嘴里,又砸吧砸吧,没忍住:“……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我还知道很多事。”
费允承轻轻笑了一声,“这座港城,只要我想知道的,就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鹿汀朝怔了一下。
他下意识朝费允承看过去。
却见费允承伸出手,用左手托住了鹿汀朝的脸。
——那像是一个长辈安抚晚辈时候的,很具有耐心的姿势。
而费允承的指尖却似有若无的在鹿汀朝耳尖的位置刮了刮,接着很轻很柔的一路蜿蜒过脖颈线条,停驻下来。
费允承道:“朝朝,你看你这里的痕迹。”
本来应该只是不轻不重的碰触的。
但就在费允承这样慢条斯理的动作下,鹿汀朝感受到了他指尖的温度。
像是烫着他皮肤的灼热。
一面做过设计的星空顶被费允承伸手从侧面打开,随即内里一面擦的干干净净的镜子显露出来。
而镜子里——
正是从上向下映照的,鹿汀朝皮肤下的斑驳痕迹。
有些泛红,有些羞耻不堪,有些暧昧的沾染。
鹿汀朝:“……”
那面镜子里的人皮肤顷刻间红了起来。
而费允承的指尖就在镜子里的那片方圆里向主人一般来回逡巡,所到之处无不带起一片陌生的触感,让鹿汀朝忍不住僵了身子。
费允承连声音都是不急不缓的,透着年长者的和蔼,包容,和安抚。
费允承的指尖一处又一处的摸过:“这里……这一处,还有这里……”
明明车子还在平稳顺利的向前,前面的司机没有转身,副驾驶上的阿治也没有任何反应。
挡板慢慢升起来,遮住了前面的一切。
费允承:“还有往下走的这一处,都有血丝了,朝朝……”
随着这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鹿汀朝却还是感觉整个人都被说的红温起来。
他下意识想向椅子后面缩一缩,却发现费允承攥着他的肩,他逃脱不了分毫。
像是一位替自己孩子担忧的父亲一般。
费允承还在检阅鹿汀朝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和痕迹:“朝朝,你看,这里是一处齿痕,犬齿咬的……还有这里,抓痕……”
车窗没有开。
这个季节也不用再开。
鹿汀朝却觉得闷热的厉害,他试着拧开视线,却发现接下来还是会被费允承拉进他的视线里。
鹿汀朝试着伸手去拽住费允承的手——
而当攀上去的瞬间,却成了他被费允承带着,一处有一处寻找自己外宿的证据……
在某个瞬间。
鹿汀朝觉得自己像是犯了错被抓到的学生。
可在下一秒。
费允承的指尖碰过来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像是……有点奇怪。
鹿汀朝伸手抓住了费允承的手:“别……”
费允承问:“别什么?”
鹿汀朝的手骨纤细单薄,费允承骨节却分明有力。
碰触的时候,鹿汀朝能摸到费允承皮肤上薄薄的一层茧。
鹿汀朝不知道该说什么。
费允承却反手捏住了鹿汀朝的指尖:“别问你昨晚跟谁睡觉?还是别人你昨晚到底被睡睡成这样?”
鹿汀朝一滞,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没有吗?那这是什么呢,朝朝。”
车内的挡板被彻底遮住合拢。
费允承的手指竟意外的灵活,只轻巧几下便解开了纽扣,继而向外一拽,拉开了鹿汀朝的衬衫的领口。
“宝贝,你看看……”
费允承的声音像是喟叹,又像是薄怒的无奈,“你连眼神里都是被喂饱了的神情。他是怎么睡你的?”
费允承问:“什么姿势呢?”
鹿汀朝愣住了。
费允承却陡然倾身而来,他空出的一只手向后钳住鹿汀朝的腰,将他向前猛地一拉:“朝朝,庄稷给你洗干净了吗?”
被瞬间拆穿的尴尬让鹿汀朝一下红了脸。
他甚至忘了闪躲,也差异于费允承可怕的直白,蓦然圆睁的眼睛倒映出男人俯身而来的全部身形。
费允承问:“你总不会带着他的东西,回到我身边来吧。”
鹿汀朝一时间几乎没有懂费允承的意思。
而在下一秒听清了之后,整个人瞬间僵了僵。
“没有!我没有!”
鹿汀朝张口就要辩驳,他红艳的唇在温度如春的车内张张合合,“我……唔……”
费允承抬起鹿汀朝的下颌,吻住了那两瓣会骗人的唇。
鹿汀朝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