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汀朝在近乎迷离的光影中挣扎着向地毯上看了一眼——再次看到了莫岭南的名字。
他觉得自己已经窒息了。
或许是已经死了。
庄稷一边像玩偶似的抱着鹿汀朝,一边用想修长的手臂将手机捞了回来。
这次他甚至没有问鹿汀朝的意思就直接按通了电话。
庄稷的声音还带着哑:“喂。”
鹿汀朝:“!!!”
让他死了吧!!
两人距离极近。
鹿汀朝甚至听到电话那边的莫岭南停了几秒,才冷声道:“你好,我找鹿汀朝。”
“找朝朝啊。”
庄稷再次笑了,“好,你稍等。”
电话放在了鹿汀朝耳边。
庄稷顺便伸手拨了两下鹿汀朝已经通红的的耳垂:“宝宝,电话。”
鹿汀朝:“……”
如果他会魔法,他一定选择立刻遁地消失。
可是他不会。
所以朝朝只能面对残酷的现实QAQ
鹿汀朝被庄稷弄得呼吸都有些喘,他想伸手去够手机,可庄稷偏偏不给。
并且拒绝的言辞非常伟光正:“朝朝累了,老公拿吧。”
鹿汀朝:“……”
鹿汀朝只得抓住了庄稷的小臂,让自己尽量抖得不要太厉害:“我是鹿汀朝……前天……你不是已经登记过户口了吗?还,还要补充什么资料吗?”
莫岭南:“……”
莫岭南沉默了。
庄稷将下颌枕在鹿汀朝的肩窝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乱亲。
过了几秒,突然笑了一下。
压低声音附耳在鹿汀朝耳边:“宝宝,你好紧……张啊。接电话的时候……这么让你受不了吗?”
鹿汀朝:“……”
啊啊啊啊啊!!!!!
鹿汀朝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朵炸开的烟花,眼前都是迷蒙的,他甚至不敢想象电话那边的莫岭南到底听到了这些没有。
他好想逃。
却逃不掉QAQ
“需要,再确认一下资料。”
莫岭南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他的声线依旧是低沉的,严肃而幽冷的,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鹿汀朝这边的声音,也像是无波无澜的湖面,不会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扰。
莫岭南一字一句道:“户主庄稷,三十一岁。同居人,鹿汀朝,二十五岁。以上信息是否正确且属实?”
鹿汀朝:“……”
庄稷把玩似的□□鹿汀朝的指尖。
鹿汀朝:“属,属实。”
莫岭南:“走访物业得知,户主与配偶长期分居,因同性婚姻需要特别备注,请问你二人是否出现婚姻问题?”
“没有。”
庄稷从鹿汀朝耳边拿走电话,“劝你谨言,别问不该问的话。”
莫岭南沉默了片刻。
电话挂断。
“蠢货。”
庄稷影视双栖,几年前还唱过不少电视剧的OST,着实有副不错的嗓子,连骂人的时候都显出种浪荡的风流,“哪来的装警察的。”
同样听到了两人对话的鹿汀朝呼吸都提到了嗓子眼,毕竟刚才最后那句怎么听都不像是正常警官会说的话。
万一庄稷问起来……就……就摊牌吗?
就摊牌吧!
就说自己想离婚。
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鹿汀朝的气息有些颤抖,他被庄稷握着手腕,重新抱进怀里。
缱绻辗转。
良久。
庄稷像哄孩子似的圈着发软的鹿汀朝:“宝宝,一会儿把那个电话删了。”
鹿汀朝:“……嗯。”
庄稷:“应该是私生找的狗仔,装警官骗你的。”
鹿汀朝:“!!!???”
鹿汀朝到嘴边的话又怂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小声到:“那户口本……”
“无所谓。”
庄稷帮鹿汀朝理好衣服,“圈里基本都知道我结婚了,只是没外传而已。随便他们吧,大不了退圈,反正拍戏也没意思了。”
鹿汀朝:“……”
啊……这,这样吗?
可是朝朝还想立单身人设去参加恋综……
鹿汀朝咬着唇,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老公,如果没有爆出来。我们就先不官宣吧。”
庄稷眉目一凛,声音冷了几度:“你不愿意官宣?”
“不是。”
鹿汀朝视线左右飘了半天,选择主动伸手圈住庄稷的腰。
鹿汀朝:“就是觉得没必要吧……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而且我也想靠自己去争取事业,不是站在你身后。可以吗?”
庄稷看着鹿汀朝。
到底和十几岁时初遇和相爱的青涩不同,几年后重逢,庄稷看人的时候多了压迫性,也多了像是能看穿阴谋的锐利。
鹿汀朝只得主动揽上庄稷的脖颈避开他的视线:“老公帮帮忙嘛,最爱老公了。”
庄稷:“……”
过了几秒。
最终庄稷软了下来,他重新掐着腰抱住了鹿汀朝:“别撒娇勾我,一会儿又要哭鼻子。”
鹿汀朝早已经吃过数次这种亏,当即嘿嘿两声,撑着庄稷的腿准备逃离战场。
刚站起来,又被向后一拉,平地摔了回去。
庄稷问:“朝朝做了坏事,刚才还不专心,又泄露了秘密,不道歉吗?”
鹿汀朝:“。”
鹿汀朝眨眨眼,声音很软:“对不起。”
“原谅你。”
庄稷像是忍了又忍,还是拉住鹿汀朝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宝宝这么乖,无论做错什么,老公都原谅你。”
鹿汀朝眼睛一亮:“那我下周要去一个工作。要去外地录。”
庄稷皱眉:“什么工作?”
鹿汀朝:“是个小综艺,就录两期,老公会答应的吧?”
第8章
这年头提供酒店叫醒服务的人有很多——比如说客房服务员,酒店经理,经纪人。
当然,还有可能是姜容。
总之。
当鹿汀朝顶着一头炸毛,胡乱捞了一件庄稷的长T,光着脚素着颜推开卧室门,同时打了一个不太文明的大哈欠——
然后发现姜容跟庄稷两个人正衣冠楚楚对台词的时候。
哪怕厚脸皮如鹿汀朝,也很短暂的尴尬了一秒。
“啊。”
鹿汀朝张了一下嘴,觉得自己非常多余,又合上了。
“稷哥,姜哥。”
林成正好从外厅送早餐进来,一手端了一份,显然是正在辛苦工作的两人一人一盘,“早餐……”
林成和炸毛头的鹿汀朝面面相觑。
林成:“啊。”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鹿汀朝很想拿相机拍下“稷你之容”这唯美又生动的清晨画面。
痛失金钱的快乐别人永远不懂。
鹿汀朝悲愤的准备缩回房间。
庄稷却从厚重的剧本里抬了头:“去穿鞋。”
鹿汀朝:“?”
鹿汀朝:“啊?”
庄稷放下剧本:“每次光脚踩完木地板晚上都发烧,回卧室把鞋船上,然后过来吃饭。”
鹿汀朝:“哦……”
钱都没挣到了,那就混口饭吃吧。
主要他刚才看到了,盘子里有他爱吃的水晶虾饺。
鹿汀朝吧嗒吧嗒回卧室穿了拖鞋,刷牙洗漱出来,在庄稷身边一屁股坐下来,三根呆毛在脑袋顶上一晃一晃:“我没找到梳子。”
庄稷:“先吃饭。”
林成赶忙道:“稷哥,我让下面再送一份上来吧,很快。”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