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母终于吐槽完毕:“对了,朝朝,小稷有没有跟你说过,上次他陪我去逛街,碰到一个长得特别像他的小孩?!”
鹿汀朝:“?”
鹿汀朝愣了愣:“很像他?”
“太像了!”
庄母越说越激动,“跟小稷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不是个不认识的男的带的,我都以为是我孙子了!唉,也不知道你俩将来能不能有孩子……”
鹿汀朝:“……”
鹿汀朝小声问:“那个孩子是一个怎么样的男的带着的?”
庄母想了想:“我也没太留意,挺帅挺冷挺酷的,不苟言笑的那种类型。也年轻,感觉跟小稷差不多大。”
鹿汀朝:“……”
所有的巧合必然是一种必然。
鹿汀朝停止了追问,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看书的鹿兜兜,突然道:“妈妈,当年我和庄稷结婚的时候,对不起。”
庄母愣了:“什么?”
“没,就是觉得那时候自己挺不懂事儿的,明明庄稷和姜容挺青梅竹马的,硬要去插一脚。”
鹿汀朝真心诚意的叹了口气,“我记得你那时候不同意,我晚上还爬窗户去找庄稷约会,睡完他第二天从他房间出去的时候差点把你心脏病都吓出来。”
庄母也笑了:“你这孩子,都多久的事儿了,怎么还记得?”
“大概是因为觉得以前自己做错了。”
鹿汀朝从秋千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不过没关系妈妈,我还年轻,还有改正的机会,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
那家港城的宴会设在世纪花园,几乎是国宾宴的风格,盛请了B市和周边的所有商政名流,连海城的人都来了不少。
经过上次的积极维系和几次回家喝糖水后,庄母看鹿汀朝终于顺眼了一些。
为表重视,两人坐了庄老太爷平日的座驾——一辆限量版改装过的古董劳斯莱斯。
来宾皆是正式装扮。
下车走上红毯的时候,鹿汀朝弯腰扶过庄母,刚一转身,就看到站在红毯尽头的费修齐。
鹿汀朝:“……”
鹿汀朝悄悄凑近庄母身边:“妈妈,宴会主人姓什么?”
庄母嗔了他一眼:“发给你的邀请函上不是写了吗?姓费。”
鹿汀朝:“……”
鹿汀朝还想再说什么。
费修齐却已笑意盈盈的先迎了上来:“这位就是庄夫人了吧?果然如传言中一样美丽优雅,连红毯都因为您的到来更显夺目。家父在里面等您饮茶,请。”
这年头靓仔不多,长得帅还会夸人的靓仔更是不多。
专程负责的礼仪就候在身旁,庄母被费修齐哄得心花怒放,拿着小包跟着礼仪走了进去,甚至连鹿汀朝都忘了介绍。
鹿汀朝:“……”
“BB,你在庄稷身边很多余,看来在他母亲身边也不遑多让。”
费修齐遥遥目送庄母随礼仪走远,回头对鹿汀朝一笑。
鹿汀朝面无表情:“所以呢?我现在没伴了,你要陪我走红毯吗?”
费修齐:“荣幸之至。”
身后还有断断续续的宾客在礼仪的接待下往宴会厅走去。
鹿汀朝没心情继续耗在这里,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去继续待客吧,我进去了。”
费修齐却牵住了鹿汀朝的手。
鹿汀朝自小跑野了,营养跟不太上,明明是灿烂的夏天,手还是冰凉的。
费修齐的手却滚烫。
像是一瞬间激烈的灼烧,鹿汀朝被烫得呆了一下,想立刻抽手,却被握得格外坚定。
“待客,他们配吗?”
费修齐握紧了鹿汀朝的手,带着他向室内走去,“BB,我是来接你。”
鹿汀朝:“……”
内部的空调开的很大,临近旋转门时就已经能感受到热潮褪去,凉意袭来。
这场规模宏大的盛宴不仅引来了金融记者的关注,还因为名流众多引发了狗仔的竞相拍摄。
此时红毯两边已经全数围满了长焦短炮,闪光灯亮个不停。
鹿汀朝到底是心虚,担心有人拍到两人相握的手和他的脸,只得整个人无限靠近费修齐,争取将双手夹在两人的贴贴之间,形成个拍不到的脚步。
他的衬衫肩箍无数次摩擦过费修齐的手臂。
终于费修齐凑近鹿汀朝耳边:“紧张?”
鹿汀朝:“……”
突如其来的欢呼和人群的涌动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长焦镜头从面前挪开,刹那间全部对准了马路边刚刚停下的一辆黑色梅赛德斯保姆车。
片刻后,保姆车后车门打开。
黑西装配香槟玫瑰色领带的庄稷和白色西装配浅粉色领带的姜容依次下车——几乎是立刻,早已经等候在马路两边的粉丝惊呼声掀破了平静,声嘶力竭的想要穿透云霄。
费修齐脸色微沉了一瞬,招来一名身边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立刻颔首走了。
鹿汀朝见那人冲着姜容去了:“怎么了?”
费修齐:“这是私人宴请,不是粉丝经济。”
费修齐道:“可惜姜容先生不太懂这个道理,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鹿汀朝回头再看的时候,粉丝已经安静了下来,像有多么不舍似得围在路旁对姜容和庄稷挥手。
镜头依旧闪个不停,很快就彻底遮住了鹿汀朝的视线。
明明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镜头和人潮却隔开了两个世界。
费修齐就这样隔着界限,突然的,轻盈的,不容抗拒的低头——在鹿汀朝唇上啄了一下。
鹿汀朝:“!!!”
鹿汀朝吓了一跳,立刻转身去看庄稷,却只看到一片人海。
“别看他了,BB。”
费修齐又在鹿汀朝头顶的发旋上亲了亲,语气温柔,“他好愚蠢,救不了你的。”
*
宴会厅的音乐轻松而缓和。
桌上的茶点和各类的小食缤纷多样,约莫是顾及到不同宾客的口味,可谓满汉全席。
费修齐带鹿汀朝找了个人不多的角落,又拿小餐盘挑了几块小蛋糕过来:“尝尝,这几道是主厨最拿手的,你应该会喜欢。”
鹿汀朝端过来,又拿了杯橙汁:“什么时候才解散回家?”
朝朝已经累了QAQ
费修齐:“想溜的话应该很快,一会儿Devin大概会说两句,我接个场应酬一下,不想交际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就能结束。”
鹿汀朝:“Devin?”
“我父亲。”
费修齐用红色的鸡尾酒碰了碰鹿汀朝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和家姐都这样叫他。”
鹿汀朝微微惊讶:“老年人还用英文名啊……那你爸还挺潮的。”
费修齐捏了一下鹿汀朝的左脸,笑起来:“朝朝,你们到底从哪里听说的Devin是老年人?他前两天刚回内陆时,别人问他需不需要准备代步轮椅,他脸都绿了。”
鹿汀朝:“???”
费修齐:“虽然不年轻了,但四十六岁应该也不算老吧。”
鹿汀朝震惊:“可是都说他已经掌舵港城船舶业二十多年了。”
“Devin出来的很早,那时候港城很乱。”
突然有人过来叫他,费修齐语气一顿,挑眉,“今天的晚安故事先到这里,BB,以后你跟我回港城再给你细讲。”
鹿汀朝:“……”
宴会厅内灯光转暗。
一束聚光灯转到台上。
有力而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那声音已经不再年轻了,岁月的史书和特有的沉稳让这道声音显得分外具有特殊的魅力。
有人说男人二十岁还是孩子,三十岁只是懂事,直到四十岁才叫成熟。
无数的金钱和高高在上的权势为台上的人镀上一层令人仰望和向往的外衣,成为无数想嫁入高门跨越阶层的梦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