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晚,爬破了我一条上好的牛仔裤,一头都是灰,有功劳有苦劳,本来以为回家后可以和大家共享一番这精彩好戏,结果大大看了一点以后,认为这种限制级别的东西,无论对我的身体健康还是道德修养都会产生非常不利的效果,因此宣布在他们内部传阅后进行封存,直到我生完儿子,不怕绝后以后,才可启封。我申诉许多次,都被无条件驳回。
事隔多年,关郎重来,故地如初,大楼的格局没有什么改变,那番话便油然浮起在脑海,我禁不住对阿BEN 说:“
:“喂,我现在有妻有子,回家可以给我那卷带子了吧。”阿BEN面无表情的说:“你结婚的时候我们没钱给你买礼物,已经把那卷带子卖到网上去了,我还花了好多工夫给那些人换了脸,免得将来吃官司。”我捂住心口,一阵胸闷的感觉向我袭来,挣扎的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阿BEN表现出一台领导技术潮流的电脑应有的智商,点点盖子说:“知道,所以我是进了本市公安局局长家里的电脑做的买卖。”这一刻,我深深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啊。
不表我满心的失落,十六楼已经到了,踏出电梯,迎面就是一号演播室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应该是正在录节目。我一时好奇心起,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开了门,闪身进去。
正在录的,好象是新闻现场这个时事访谈节目,在摄影棚明亮的灯光下,亮堂堂电视台的名主持人苏家白神采飞扬的正在介绍今天的两位特别来宾。
那天我看到的这段影象,只有五分钟之长,却让我经历了生平最大型的一场冷汗,径直将我满身满头,出到精湿。当然,也是因为通风口里空间太过狭小,阿BEN又热力四射,三管齐下,我当场就要脱水。
高跟鞋主持人在火灾现场拍到的那段,确实在影象当中,不过只是小小的一段,看得出来是经过剪辑加进去的,那里面是一群电器在蓝蓝带领下成蛇状行军,跑到街边去拦出租车的远景,断后的赫然是大大,它还扬着电源线招呼大家保持队型,要说现在的洗衣机技术已经达到了这个自动化高度,随便哪个人头上架把刀他也不见得信。这还不是最震撼的,真正让我感到恐惧的是另外那些片段,那是大大带着我家几乎所有人马,跑去路上乘四周寥落,打晕一个车夫,拦截了一辆平板四轮车去花菲菲小学的过程。倒也不是特写,影影绰绰,模模糊糊的,但是可以肯定的看出来,那群可以自由来去,打人上车的东西里面,绝没有任何一个属于传统意义上,具备这种主观活动能力的品种,比如人,甚至猴子。那全部是电器,全部是电器啊!
亮堂堂电视台电视台的三位精英人士,听彼此的称呼,那个女人是主持人,从演播厅被人拉出去的那个是分管节目的副台长,而拉人的则是记者。就在我眼皮底下,他们的神气跟刚抽了大麻一样,六只眼睛放出绿光,激动的对望彼此,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副台长还保持着一点清醒的质疑,问女主持:“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人家搞来恶作剧的?这开不得玩笑,太荒谬了。”女主持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那对硕大的圆形耳环飞舞起来,直害我担心会打到她的牙齿,打出一个缺缺来。她意志无比坚定的保证:“不可能!您想,人家恶作剧也罢了,我们自己人拍到的怎么解释?那就是电器,冰箱,电视,洗衣机,微波炉,什么都有!全都自己在动。还有,火灾现场的老师也说了,她们也看到很多电器跑来救人!人证物证啊,台长!”
人证物证!
这四个字的说服能力惊人,副台长陷入沉思,微微点头:“这新闻,这新闻,有大搞头啊。”
听到说有大搞头,女主持的眉毛几乎要飞到天上去,兴高采烈的请示:“那咱们就选在中午新闻第一时间播出?”副台长还在沉吟,旁边那位男记者插话了:“台长,中午我们本来是要播花菲菲小学火灾特辑的。这次后果很严重啊,小孩子重伤三十多个,失踪十多个,你~~~”
副台长凛然将手一挥:“对了,你不说我还忘记要对大家交代了,上头刚来了电话,这次的火灾完全是意外事件,大家要低调处理,我去看看你们做的特辑。”
他们三人开门走了,留下我和阿BEN趴在天花板上咬碎银牙。阿BEN阴森森的冷笑两声,说:“低调处理,低调处理,老关,你可知道有句话说,传媒应是人类的良心。我看你们的良心,可长得不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