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无获(12)

2025-08-07 评论

  他僵硬着身体被迫靠近冯宗礼,冯宗礼却只是亲了亲他的嘴巴,在他耳朵边笑着说,“这么紧张干什么,这是在你家楼下,我能对你做什么?”

  方寸盯着冯宗礼的脖子,王八蛋,威胁我。

  他放松了身体,胳膊环上冯宗礼的肩膀,亲吻他的嘴巴,下巴,顺着往下,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

  冯宗礼撑不住笑了,他捏着方寸的下巴,方寸故作无辜地看着他。

  “好了,下去吧。”冯宗礼终于网开一面,大发慈悲地打开了车门。

  冯宗礼很喜欢亲吻,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日常生活里。

  方寸下车的时候还在琢磨,冯宗礼怎么就那么喜欢亲他呢。他以前看过一种说法是指因为人小的时候口欲期未得满足,缺爱。

  冯宗礼缺爱吗,看着也不像,就他妈纯馋。

  方寸回到家,他妈妈哼着歌在厨房跟阿姨做饭。看见方寸回来,笑着说:“你回来了?”

  方寸点头,走进厨房,锅里热气腾腾地炖着一条黄鱼,方寸惊讶,“今天什么好日子,都做这个了?”

  蟹粉黄鱼是方寸奶奶的拿手菜,做饭步骤特别繁琐,黄鱼要野生的大黄鱼,十几只大闸蟹做配菜,光剔蟹肉都剔得手疼。

  现在野生大黄鱼不好买了,方母也不经常做这道菜。

  方母用勺子沾了点料汁给方寸尝,方寸竖大拇指,“好吃!”

  方母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吧,有个电视台节目组想请个专业人士做指导,学校里那么多教授,就指名要你爸爸,都找到家里来了。”

  方寸有些惊讶,“真的假的,不是骗子吧。”

  “怎么会呢。”方母走出来,把茶几上压着的文件给他看,方寸翻了两眼,还真是官方电视台,以发扬传统文化为主题的,挺有含金量的一个节目组。

  方父背着手从书房走出来,神情藏不住的得意。

  方母见状扯了扯方寸,“你爸爸今天高兴,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方寸半信半疑地去了。

  饭桌上,方父尝了尝那道蟹粉黄鱼,方母紧张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方父才点头,“还是原来那个味道。”

  方母松了口气,给方寸夹菜,“厘厘,多吃点。”

  方父心情很不错,他宣布了另一个好消息,他们艺术协会的主席准备退了,推荐方父继任。

  “一群目中无人的家伙,尸位素餐多少年,现在知道小看我了。”方父哼笑,对方母说:“咱们家也算时来运转了。”

  方寸默默地吃饭,是时来运转,还是有人见风使舵。

  “会不会跟冯宗礼上门拜访有关?”方寸说。

  方父的面色陡然变了,“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巴结冯宗礼了?”

  方寸解释,“我就是觉得有点巧。”

  方父啪的一下放下饭碗,“你就是看不得你爸有一点好!”

  他把方寸骂了个狗血淋头,碗筷一撂,饭也不吃了,直接回了书房。

  方母也怪方寸,“你爸心情正好呢,你说的什么话。”

  方寸不说话,方母站在外面劝,书房也进不去。她同时担任方父的母亲,妻子,玩伴和保姆,这么多重身份,这二十多年居然甘之如饴。

  餐厅暖黄色的灯照着一桌子好菜,那道蟹粉黄鱼在正中央,方母折腾了快一天做出来的菜这会儿已经无人问津。

  方父就是这样,可以公然践踏任何人的心血。

  方寸舀了一大勺蟹肉和鱼肉,泄愤一样粗鲁地塞进了嘴里。

  方寸后来拜托赵言誉帮忙查了查,节目没什么问题,也确实对增加方父的名气很有帮助。

  方父很重视这件事,方寸也就不再泼冷水。

  过了一阵子,方父的电视节目如期上映,是电视台的直播,除了关注这方面的和业内的人,在社交媒体上的反应并不大。

  某天下午,方寸和唐夏联机玩游戏,冯宗礼忽然发来消息。

  方寸随手把消息划走,手指头在手机屏幕上点个不停。

  冯宗礼一个电话打过来,吓得方寸赶紧退了游戏接电话。

  唐夏在游戏频道大骂方寸挂机狗。

  “我看到你爸爸的电视节目了,”冯宗礼说:“状态很不错啊。”

  方寸心里冷笑,冯宗礼这么大个总裁还有闲心去看电视节目了。

  “这节目不会是冯总赞助的吧。”方寸盘坐在小阳台的沙发里。

  冯宗礼笑了笑,没回答,“我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你父亲,祝贺他初次录制节目,这个时间应该快送到了。”

  正说着,楼下忽然传来门铃声。

  方寸挂了电话下楼,阿姨打开门把包裹收了。

  方父上班,方母出去逛街了,家里就剩方寸,阿姨就把东西给方寸,说:“不知道谁送来的。”

  方寸把东西拿回房间,在阳台把包裹拆了,里面用一个很讲究的黄梨木的木盒装着一幅画。

  画是名家作品,价值不菲,方寸看了一眼就知道,方父绝对会喜欢。

  这么个东西放在家里,方寸怎么跟方父解释,这是冯宗礼送来的?一点上一辈的交情,就能送这么重的礼了?

  方寸愁的不行,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根烟,叼在嘴里找火柴。

  唐夏上次给了他一支烟,重新把他的烟瘾勾了出来。

  他把阳台门关上,坐在椅子里,点烟用的是冯宗礼的长火柴,忘了什么时候顺回来的。

  冯宗礼这是故意的,步步紧逼,逼着方寸跟家里摊牌呢。

  方寸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是唐夏输了游戏在骂他,方寸在群里发,“还玩呢,我都被偷家了!”

  方寸不知道该怎么跟方父解释那幅名画,他看着火柴刺啦一下亮起来的火光,恶向胆边生,干脆一了百了把画烧了吧。

  但他到底没有那么作践东西,只是把画藏了起来,还交待阿姨别告诉方寸爸妈画的事情。

  冯宗礼没有给方寸立最后期限,但是方寸心里想得多,他犹豫了很久,决定跟方父摊牌。

  日子是精挑细选的,方寸敢说一整天他都没有说一句方父不爱听的话,而方父果然心情也不错。

  他站在书房前,犹豫再三,抬手敲门。

  “进来。”方父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方寸不喜欢方父的书房,小时候他经常站在这里被方父骂哭。这个地方很能满足方父的支配欲,他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其他的人站在他面前,说话要低着头,无形之中就矮了一等。

  方寸得在心里做足了准备才能坦然走进来。

  “爸爸,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方父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头,“说话就说话,不要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方寸深吸一口气,“我谈恋爱了。”

  方父来了精神,“哦?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方寸还没回答,方父说:“先说好,不三不四的人不要往家里带。”

  他看着方寸,“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指望你的另一半有多优秀,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学历不能比你低,家在本地的最好。性格方面呢,你就看你妈妈,你应该找一个这样的贤内助,对你的事业和生活都有帮助。”

  方寸心想,学历比我高,家也在本地,性格虽然跟妈妈不一样,但肯定对我的事业和生活有帮助,毕竟我以后是打算拿他的钱花天酒地的。

  见方寸一直不说话,方父眉头皱了起来,“算了,我也不管你。但我告诉你,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方寸,”方父站起来,严厉地看着他,“别做出丢脸的事情。”

  一直神游天外的方寸被这句话狠狠扇了一巴掌,他低下头,脸上火辣辣的。

  丢脸吗?方寸想起每次跟冯宗礼上床,像一团白肉任由冯宗礼摆弄,他想起被冯宗礼摁在镜子前,想起明亮的灯光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

  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迟来的自尊心威力翻倍,堵在方寸喉咙里,快让他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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