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回头,冯宗礼发现他的锁骨旁边被蚊子咬了个包,颜色深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方寸叫了他一声,冯宗礼回过神,把水杯递给他。
方寸喝了口水,水珠从他濡湿的嘴角滑落,掉在他光滑的腿上。
小院里很安静,大中午的,花钱都在睡觉,冯宗礼走到方寸身边坐下,方寸没注意,在看屏幕里红发碧眼的男演员。
屏幕黑下去的时候,房间里也黑了一下。方寸的眼前忽然蒙上了一层布,冯宗礼用领带蒙上方寸的眼睛,捏着他的下巴含住他的双唇。
这是个绵绵的吻,冯宗礼纠缠着他,勾引着他,让他嘴巴里完全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方寸被他亲的手脚发麻,背后出了一层薄汗。
冯宗礼越靠近方寸,越能闻见他身上的香气,他长了些肉,但是疏于锻炼,都是软绵绵的,摸一下手指都能陷进去。
电影里的桥段变得暧昧,冯宗礼完全没有心思在意,他的鼻子闻到的是甜腻的花香,摸到的是绵软的皮肉,他怀抱着方寸,简直像是抱着鲜花变成的妖精。
“你干什么!”方寸攒了点力气去推他,扭着脸要把蒙着眼睛的东西扯下来。
“你想看见我吗?”冯宗礼按着他的手,他的呼吸声很重,身体紧贴方寸,两个人之间只隔着夏季穿的薄薄的两层衣服。
方寸不动了,没去碰眼睛上的布,还把眼睛闭得死死的。
“你想,”方寸喘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你猜呢。”
方寸看不见冯宗礼,冯宗礼能看见方寸,他看到方寸脸红了,皮肤上浮动着一层薄薄的粉,一直蔓延到衣服里面。
他扯了扯方寸的衣领,低下头,咬上方寸锁骨边的那一小块红肿。
方寸哆嗦了一下,被他含住的地方又疼又痒。
他忍不住去推他,看起来却像是抱着他的脑袋。
方寸的声音有些变调,他简直不敢想冯宗礼在做什么。
“我要、报警抓你。”方寸挤出来几个字。
冯宗礼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他抓着他的手,“那你要取证吗?”
电影播放完了,客厅里变得很安静。
方寸努力平复呼吸,瘫软着手脚,一动不想动。
冯宗礼把他蒙眼的领带解下来,刚刚恢复光明,方寸就一把把冯宗礼踹开。
冯宗礼被他踹倒了地上,手掌撑着地,看着他笑。
方寸使劲擦腿,原本发红的地方更明显。
冯宗礼的手抓上他搭在沙发边的脚踝,摩挲了两下,“不算违约行不行?”
方寸都快忘了这一茬了,他恨恨地又踹了冯宗礼一脚,“不算违约算什么!”
“算艳遇吧,”冯宗礼说:“我白给你啊。”
冯宗礼坐起来一点,他的衣服领口被扯得很开,方寸都能看到冯宗礼腹肌上被抓出来的痕迹。
这肯定跟我没关系,方寸爬起来,直接从沙发上翻过去,手忙脚乱地跑上楼了。
留下冯宗礼一个人,收拾乱七八糟的客厅。
第50章
方寸出门的时候,冯宗礼已经收拾完客厅,他把被推倒的花瓶重新扶起来,放在茶几上。花瓶里有几支花杂乱的掉在地上,因而这一瓶花比其他的看起来稀疏一些。
方寸下楼,贴着墙根走,警惕地跟冯宗礼保持距离。
冯宗礼在倒水,“出门?”
方寸背着钓鱼工具,他要出去钓鱼。
冯宗礼想了想,“多喝点水,我怕你脱水了。”
方寸立刻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瞪了冯宗礼一眼,跑出门。
他不能再看见冯宗礼了,再看他一眼,脑袋都要脏了。
方寸搬着马扎坐在水塘边,钓鱼的人不少,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把杆甩出去,看着平静的水面。
他以前钓鱼的时候是很静得下心的,但是这会儿浮躁的不行,杆晃得比鱼还要快。
手机叮咚响了两声,是唐夏在群里发消息,让他们投票哪一种酒柜好看。
方寸投了一个,唐夏打过来语音电话,“还在度假吗?不会被拐卖了吧,好几天也不见你在群里冒泡。”
“我好着呢。”方寸无精打采。
“这听着可不像很好的样子,我就说你一个人没什么好玩吧。”唐夏说。
方寸想了想,谨慎地问唐夏,“你对艳遇有什么看法。”
“哇哦,”唐夏说:“艳遇的第一要义当然是安全。顺便问一下,长得帅吗,身材什么样?”
方寸想了想,“Top级别的,但是性格不行,他是……”
“他是谁不重要,性格怎么样也不重要,”唐夏说:“脸好身材好就是赚到啦。”
方寸半信半疑,“是这样吗?”
“嗯哼,”唐夏说:“说起这个,我可太有心得了!艳遇的精髓在哪里?限定。你知道限定的含金量吗,这就是你的度假限定。假期结束了,一拍两散,大家都不用负责任。”
不用负责任,这有点吸引到方寸,他不知道该拿冯宗礼怎么办,如果只当一个度假限定,那也不错。
“但是要注意,搞暧昧的时候不能太上头,不要太过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不然纠缠起来,你容易被做PPT。”
“还有这种事?”方寸说:“真是干什么都有风险。”
“放轻松,”唐夏劝他,“有看对眼的尽管去试试,之前你忙于证明自己,忙于跟你爸妈做切割,现在有时间了,是时候给自己一点奖励了。”
“反正你还没想好接下来做什么,抽空谈个恋爱也不错。”
方寸被他说的心动,“你说的有道理,反正也只是个度假限定。”
“孺子可教,”唐夏夸奖,“对了,你之前要跟我说什么,他是什么,我认识吗?”
唐夏没有收到回复,方寸已经把电话挂了。
经过唐夏一席话的洗礼,方寸浑身轻松。
他把鱼竿收回来,仍然一无所获,不过方寸不气馁,他只是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碎碎念。
如果冯宗礼看到我什么都没钓上来,又要嘲笑我来喂鱼了。
方寸回去的路上,路过前院草坪,那边围了很多人,喊着什么艳遇,什么勾引,抓小三,道德败坏之类的。
方寸捕捉到关键词,心想,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开始,就要被做PPT了吗?
他挤进去,里面站着好几个年轻男人,从围观者的七嘴八舌中,方寸听明白,这好像是三个人互为小三的都市伦理狗血剧。
几个人都是热气方刚的年轻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拉拉扯扯的,有要动手的意思,农家乐老板插在中间,好说歹说才把人劝开。
人群散了之后,没有热闹可看,方寸背着装备回了小院。
黄昏这一阵,简直是蚊子的天下,从水塘回到小院这一路,方寸胳膊上被咬了三个包。
冯宗礼本来在书房处理工作,看见方寸回来了,就关上电脑走出来,“我叫了点吃的,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方寸应了一声,把自己背着的背包放下。赚钱围着桶看了看,里面空无一物,它失望地走了。
冯宗礼看见方寸胳膊上被挠的红了一片,他皱起眉,“怎么回事?”
他带着方寸到院里水管边冲了冲,回到屋里去拿药膏。
院里的水是井水,冰冰凉,方寸冲了冲胳膊,把裤腿捋上去,冲了冲小腿。
一对脚丫子在冰凉的水里动来动去,方寸看见冯宗礼拿着药膏出来,“花露水擦擦就行了吧。”
“山里的蚊子比较毒。”冯宗礼说,他给方寸涂胳膊,原本红肿的地方立刻变得清凉。
方寸脖子下面还有红肿,冯宗礼把他的脑袋抬起来,撑开他的衣领往里看。
方寸拍开他的手,“干什么?”
“你脖子上。”冯宗礼说。
方寸不动,脖子上不痒,不是蚊子咬出来的,那只能是冯宗礼的杰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