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返回到卧室去找手机,把他待过的屋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到,这下是门打不开,手机也丢了。
“李因,用你手机打个电话,找找我的手机。”陶小山跟他说话,他都没反应,陶小山蹲下身晃他的膝盖,“李因?”
“嗯。”李因慢吞吞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陶小山手里的时候用力地抓了一下陶小山的手,陶小山都无语了,什么时候还想着拉手。
他打开通讯录,输入自己的手机号前几位,跳出来的联系人昵称是:老婆。
陶小山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这人也太肉麻了。他赶紧拨通自己的电话,两声盲音过后,手机铃声响起,咦?手机就在这附近?陶小山循着铃声去找,最后发现手机就在李因身上!
李因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陶小山伸手:“我手机呢?”
“在这儿。”他拍拍自己的另一个口袋,陶小山伸着手没动,看看自己手心,示意他给自己。
李因坐起来,刚才的醉意一扫而空,除了脸有点红以外看不出醉态,“山山啊,问你个问题,你回答我可以吗?”
陶小山:“什么。”
“如果……”他斟酌着语句,慢慢地说:“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是李因不是李尧,你还有可能会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陶小山没有想过,这两天只觉得心累身体也累,关于李尧李因和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细想,只知道自己被人骗得团团转,傻得很可笑。
可是他对李因好像也生不起气,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李因在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陶小山短暂地想了下这个问题。
陶小山自诩不是多爱乐于助人的人,他前十几年过得贫瘠,所以物质和善心都不慷慨,如果那天告诉他,开车冲上山的并不是他的恩人李尧……
“不知道。”他如实回答:“但是如果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李尧,那天我根本就不会骑摩托跟上去。”
李因对这个回答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平静地说:“知道了。”
不知怎的,陶小山看他这样,竟然有些憋闷得喘不上气。
李因很讲诚信地把手机掏出来递给陶小山,陶小山伸手去接,就在即将碰到手机的那一刻,李因松了手,手机啪地一下掉进了装满酒液的杯子,叮铃一声响,黑屏了。
陶小山忙下手去捞手机,突然被人揽住腰往后拖。
本能反应让他立刻开始挣扎,他虽没有李因高大,但是很会打架,屈起手肘向后一击,李因闷哼一声,但他挨了打也没有放松分毫,手臂反而禁锢得更紧,他边拖着陶小山边轻声细语地安抚:“别乱动宝宝,小心伤到了。”
经过卧室门的时候,陶小山眼疾手快扒住门框和他拉锯,李因很有耐心,一根根掰他手指,还哄着:“会疼的。”
李因长着一张漂亮得让人放松戒备的脸,其实臂力和握力都大得惊人,陶小山手指都快要骨折,最后还是被拽了过去丢到床上。
李因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另只手不知从哪拿出了两副手铐。
“你干什么?”陶小山踢他、咬他,可不管他怎么反抗,力气终不敌李因,咔嚓两声响,陶小山的两只手被分别锁在床头。
他用力把手拷拉拽得哗啦响,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因,“你要锁着我?”
李因腿一跨,骑在陶小山身上,弓下腰钳住他的下巴,力气大得陶小山都能听到自己骨头在响。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离得这么近陶小山都看不清李因的脸,手腕上、下巴上甚至李因压着的肚子上都有疼痛传来,一股恐惧之感袭上心头,陶小山抖着声音喊:“李因,李因。”
李因慢慢靠近他的脸,两个人的呼吸喷洒在一起,陶小山的嘴唇被吻住,或者不能称之为吻,是李因在撕咬他的嘴唇和舌头。他们的舌头搅在一起,李因勾出他的舌头来咬,疼得陶小山直嘶气,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儿。
亲吻间,他的腿弯被抬起,李因颤抖着呼出一口气,然后头埋在陶小山颈间不动,只有呼吸急促地扫着陶小山敏感的脖子。
陶小山挣扎的力气一下子变小了,他仰着脖子无声地叫了一下,身体开始不受他控制地向前,手铐有节奏地响着,两种声音交织着回荡在房间里。
“山山小。”李因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那天见到李尧高兴吗?”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站在眼前了,是真的,不是冒牌货。”他用嘴唇去蹭陶小山颈后那块脆弱的皮肤,“是不是很开心。”
陶小山一时回答不了他,他也不是真的想听,自顾自说着:“你觉得我模仿他的功力怎么样,还可以吧。”
“你和他……一点也不像……”陶小山紧咬的嘴唇中溢出破碎的声音。
这句话激起了李因的胜负欲,他把额前的头发抓上去,露出额头,和李尧的发型有几分相似,调整了一下表情,怕陶小山看不清还把灯打开来。
“我想起来了,陶小山。”他笑起来,从表情到语气都拿捏得完全一致,甚至连说话的语速都一样。
“后来有去看小枫林的诸葛菜吗?”
说完他一下笑出声来,抓住陶小山的手腕:“欸,还说不像,你都起鸡皮疙瘩了宝宝。”
“是不是更兴奋了?”他促狭地笑:“就把我想象成李尧怎么样,当然,你尧尧哥可能要更温柔一点,但是我……”他喟叹:“忍不住。”
陶小山眼底发红,手又被禁锢着,没办法推他,腿被攥着也使不上力,只能咬着牙说:“出去!”
李尧撒娇地摇摇头,“不行。”
他俯身靠近陶小山,用摄人心魄的脸诱哄着:“我们生个孩子吧,陶小山。”
“你想,我和你的尧尧哥长得一样,我们两个生出来的孩子,应该和你跟李尧生的孩子很像吧。”他笑得露出牙齿:“你不想看看你和李尧生的孩子长什么样吗?”
手铐哗哗响,陶小山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让这人闭嘴。
“你想打我。”他反倒委屈了,陶小山叫了一声,手臂软下去,没力气了。
“我不是在帮你吗。”李因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在陶小山身上加倍讨回来。
“既然你只喜欢李尧,那你就继续叫我尧尧哥不好吗?”
陶小山嘴角溢出口水,眼神无法聚焦,他听着李因说:“我们就和以前一样,你最喜欢李尧,也就最喜欢我,不好吗?”
“不好……”他定了定,望着李因,还是那句话:“你和他一点都不像。”
“为什么不像?”李因加大力气,固执地想要陶小山承认,又模仿了李尧几次,不停逼问陶小山,可即便陶小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话都说不完整,还是说:“你……不像……”
李因停下不动,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陶小山看到他这样反而笑了,胸膛起伏着,“知道为什么不像吗?”
“因为你想被爱的心,太明显了。”他说:“我真不理解,你父母怎么会认错呢,B小熊。”
听到这句话之后,李因彻底发了疯,他像是在发泄又像是要找到什么东西,他在陶小山身上留下了很多印记,牙印、掐痕、或淤青或红肿,一片狼藉。陶小山倒是说完之后不再说些刺激他的话,不管他怎么疯都一言不发地承受。
“你继续打我啊。”李因摆弄着快昏过去的陶小山,“接着嘲笑我啊,你这样算什么,可怜我?”他解开一只手铐,抓着陶小山的手腕打在自己脸上,但陶小山的手软绵绵地垂下去。
李因慢慢安静了,他盯着陶小山紧皱的眉毛、紧闭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低头枕在陶小山的肚子上,感受那温和的有节奏的起伏,把陶小山的手放在自己头上,闭上了眼睛。
“那你喜欢B小熊吗。”
陶小山太累了,迷迷糊糊的,他摸到了柔软蓬松的头发,他轻轻抓一抓,黏黏糊糊地说:“睡吧,尧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