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郁这一觉睡得很沉, 做了很多关于小时候的梦,醒过来却忘了个干干净净。他翻身抱过鲨鱼抱枕醒了半天神,结果只回想起昨晚的那些事儿, 好一通脸红耳热。
他伸手拨了拨挂在床头的果壳风铃, 用以清心宁神。
大海……
上次开完快艇他好像也没那么怕海了, 说不定可以让程凛洲教教他游泳, 然后夏天一起去无人岛度假, 潜水抓大龙虾。
唔。少爷他不能吃虾,还是捉鱼吧。
想着,宋矜郁神清气爽地起床洗漱, 踢着拖鞋下楼了。
程凛洲正好遛完狗回来, 在玄关给Free擦脚。
Free不喜欢宋矜郁以外的人碰它爪子,小田每次擦脚都要废好大的力气,累得哼哧哼哧的。今天它规规矩矩地蹲坐在位置上, 程凛洲摊开手掌:“伸手。”
Free慢吞吞地伸出了前爪,但大脑袋拼命往反方向挪,眼白露了一圈出来, 表情很惊恐,一副又抗拒又不敢反抗的怂样儿。
宋矜郁觉得好笑, 趴在了楼梯扶手上远远地围观。
“嗷呜——”
擦后爪的时候Free被迫侧躺, 狗眼睛瞅见了看热闹的宋矜郁,立马伸着脖子呜哇呜哇地求救。
“装什么狼嚎,难听死了。”程凛洲不耐烦地拍了一巴掌狗头。
“哎,你轻点。”宋矜郁总算走了过来,蹲下身揉了揉委屈的小狗,“本来就不聪明,再打更笨了。”
“呜嘤……”
爪子擦完, Free弹跳起身冲进了宋矜郁的怀里,拱来拱去地求安慰,结果用力太猛差点把宋矜郁撞倒,又挨了程凛洲一顿暴K。
“幸好我们不会有孩子。”宋矜郁忍不住吐槽,“否则就你这个教育方式,不知道孩子要挨多少揍。”
程凛洲面露不屑,弯腰一顺手就把夫人捞抱在了臂弯:“我和你生不出这么蠢的。”
说着另一只手掌抚了抚宋矜郁平坦的小腹,沉思片刻后又否决了,“太聪明也不行。”
“为什么啊,像你小时候那样就很可爱啊。”宋矜郁环住他的脖颈,抿着唇笑了,“拽拽的,超级臭屁。”
“那样会变着法和我抢夫人的宠。”他用鼻骨顶蹭怀里人的颈项,已经虚空索敌气闷上了,“你肯定更偏心它。”
宋矜郁抚摸他的后脑勺,耐心地哄:“不会的乖乖,我永远最疼你。”
“真的吗?”程凛洲捧着怀里的人,眼帘一垂望进睡袍领口,“夫人答应奶水只给我吃,我就同意你生,行不行?”
这么没有逻辑且流氓的对话,宋矜郁居然认真思考了一下:“那宝宝吃什么呢?”
“我管它吃什么。”
把夫人在餐桌边放下,程凛洲洗了个手回来,宋矜郁这才发现他脚上和自己一对的鲨鱼拖鞋,惊讶极了:“你从哪找出来的?”
自从上次把拖鞋藏进鞋柜,他都快忘了这码事了。
程凛洲幽幽瞥了他一眼:“你猜。”
宋矜郁不猜,他端详了一会儿对方的神情,觉得程凛洲今天有些奇怪。不过心情蛮不错的样子。
吃完了早餐,他蹲在Free耳边啃水果,故意“咔擦咔擦”地吵小狗,看小狗Q弹的耳朵抖来抖去。
程凛洲最近经常居家办公,宋矜郁也乐意待在他视线里做自己的事,累了就欣赏一会儿对方工作的状态,偶尔喂他吃个水果什么的。
等对方挂了个电话,他走过去在程凛洲腿上坐了下来,把切好的蜜瓜喂进了对方嘴里,温柔开口:
“老公。”
程凛洲咀嚼的动作一顿,放下笔记本抬眼看他。
“你看你这么英俊这么帅气……”宋矜郁细白的指尖蹭了蹭对方的薄唇,把不存在的果汁擦掉,眼睫低垂,“一定不会拒绝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吧。”
程凛洲皱眉:“你真想给我生个孩子?”
“……”宋矜郁改成用指尖戳他脑门,“胡说什么呢。”
这是他想生就能生的吗?
“过两天我打算带那个学生出去散散心,顺便采个风。这是我之前就许诺过他的,后来一直没去成。”他解释完,立马补充道,“我保证,回来之后就和你去程氏上班好不好?”
程凛洲挑了一下眉梢,颔首:“可以。要多少钱?”
宋矜郁有点不敢置信:“……你这就同意了?”
“嗯,但要给你安排保镖。”程凛洲说。
“然后呢?”他歪了歪脑袋,抚摸对方的眉骨,“不吃醋啊?”
程凛洲嗤笑:“我是那种什么破醋都吃的人么?”
嗯?宋矜郁眨眨眼,那前阵子总疑心他出轨劈腿包小三,让他做好心理准备的是谁啊。
电脑上的会议视频打了过来,程凛洲垂眸扫了眼,趁着夫人不注意点击了接通。
会话频道一片寂静。
原本准备打招呼的高管们纷纷缄默无言,就看见镜头里英俊潇洒的总裁大马金刀坐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体型清瘦的人。那人半侧身坐着他的大腿,长发松散地扎成侧马尾,轻薄衣衫隐隐勾勒出优美的背影线条,一只雪白皓腕搭在总裁的宽肩上,时不时拨弄他外套的金属拉链。
……!!!
沉默过后是一阵一阵的惊涛骇浪——有录屏为证,镜头里N个人的眼睛在同一时间瞪大了数倍——虽然他们早有耳闻总裁年纪轻轻就结了婚,这、这场景可绝对是头一次见!!!
原来是真的啊!!!
而且一看就不是什么商业联姻什么形式婚姻,是……是暴君的金屋藏娇!!!
最后还是程凛洲的助理轻咳了一声,打破僵局:“……总裁好,各位好,现在开始吧。”
宋矜郁听到奇怪的动静,回头瞧见屏幕,吃了一惊,登时就要起身。
程凛洲一用力就把他摁回了结实的大腿上,手指展开牢牢扣住他的腰:
“夫人别闹,我开会呢。”
会话频道再次陷入沉默。
宋矜郁瞪了他一眼,到底没有驳对方的面子,在程凛洲腿上安静坐着当人形抱枕。左右镜头里不见他的脸,没那么羞耻。
于是视频里的高管就看到他们的总裁大人一边听着汇报,一边从怀里人的手指摆弄到头发丝,思考时青筋凸起的手在那截细腰上来回摩挲,把怀里的人摸得隐忍发抖。
程凛洲的手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好看,他指骨修长,骨节则过分明晰,微微弯曲时有种天然的粗暴侵略之感。他握着的腰又很细,轻松可以笼罩,亚麻布料半遮半掩,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嵌入柔软的肌肤里。
那人却还不知道跑,反而越发挨得总裁紧了些,像是送上去给他把玩。
这不,程凛洲低头在夫人白腻的颈项上亲了一口,无声无息地关上了摄像头。
与此同时手掌滑进了布料里,攥握住了半个圆润翘臀,软肉从指缝溢出,宋矜郁吓得再次弹了起来,却被示意不要出声。
“镜头关了,麦没关。”程凛洲压着嗓音,真诚询问,“夫人也不希望我在下属面前出丑吧?”
那这混小子倒是把他放开啊!
程凛洲不放,甚至示意夫人自己骑坐他的手,他先前运动时戴的表没摘,金属冰凉坚硬,指腹粗粝温热,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刺激着神经,轻易拨动了夫人的情玉。
等宋矜郁如他所愿地瘫软在了怀里,会议早就不知道结束多久了。
程凛洲把手拿了出来,当着夫人的面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
……
宋矜郁气咻咻地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越想觉得不对劲,抬脚踹了一下程凛洲:“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