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田边上躺着一个斗笠歪斜的老人,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晃,一点暗红在夜色下坠落,虞若进房间搜了一圈出来道,“没人了。”
秦云望着他,按在剑柄上的手指略松了些,无奈道,“这些人作恶多端,我们杀了他也只是为那些曾经被他们伤害的人复仇。”
“师兄,他们为什么都在笑?”虞若沉默片刻问道,嘲弄而又无可奈何的笑。
“谁知道这些妖道想什么。”
“卡。”导演满意道,“收工,把机器拆了。”
剧组忙碌着,主演可以先回去休息了,林朝暮朝丽丽伸手,助理熟练的把手机给他,林朝暮摆弄一会。
【我去拍戏了。】
看着还停留在上一条的消息,林朝暮不由得微微皱眉,他们分开一段时间感情没有因为距离变远而转淡,反而越发浓烈,两个人关于桌面花纹的问题都能聊几个小时,梁曜会把自己生活中的事情巨细无遗的告诉林朝暮,想到这林朝暮的情绪变得柔软。
“怎么没回消息。”林朝暮有一点抱怨的轻声道。
他没注意到身旁丽丽略带神秘的微笑。
取景地荒凉,他们是借住在附近村庄里的,这一片都是少数民族的吊脚楼,秦云和林朝暮作为主演各自分到了独立的房子,不用和别人同住,村民已经习惯这些作息不定的外地人,剧组的车回来时整个村庄沉浸在夜色里,木质的楼阁衬着一轮朗月别有一番风情。
“林哥我先走了,早上来接您。”丽丽站在小楼下道。
“嗯。”林朝暮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登上台阶开门,摸索着打开灯困倦的打着哈欠。
窗边的人影转过身,在明亮的光线里与他目光相触,不由得露出笑容。
“梁哥。”林朝暮困意顿去,惊喜万分的朝他小跑过去,扎进梁曜怀里。
梁曜被撞得向后退了一步,也被他这种情绪感染,愈发欢欣抱起他转了一圈,林朝暮就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捧起他的面庞寻着唇深深的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比无数倾诉的话都管用,像是饥渴的旅人在沙漠中找到了一片绿洲,被压抑在透过网络聊天后的情愫千百倍的迸发出来。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两人急切踉跄的倒在床上,老旧的床发出暧昧的吱呀声,林朝暮长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一边吻他一边脱着自己的衣裳,雪白细腻的肌肤映着昏黄灯光,梁曜手揽在他腰间下意识的摩挲着,被堵着唇舌在意乱情迷和若有似无的水声里,含糊纠结道,“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我是…”林朝暮敷衍道。
这堆足够干燥的木柴遇到一点火星就熊熊燃烧起来,在恋人热情的攻势下,梁曜本就不甚坚定的意志力瓦解,投入的回吻他。
林朝暮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掀在床上,梁曜双腿腰腹都紧压着他,炙热兴奋的鼻息轻轻打在他颈侧,最薄弱的地方被人觊觎,林朝暮不禁微微一僵。
“小牧。”梁曜凑上来,在他脖颈上轻轻一吻。
林朝暮忽然就放松下来,双臂拥着他略微侧首,眸底浮现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梁曜注视着自己面前纤长优美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下浅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柔韧紧致的腰若隐若现,梁曜不由得浮想联翩。
林朝暮短促惊呼,颈侧传来浅淡的痛觉,不等他体会梁*曜又轻舔了一下。
这简直是打开了什么神奇的开关,林朝暮足弓绷起,指尖微微蜷缩。
梁曜没再纠缠,借着昏暗的灯光向下游移,吻他的胸膛、小腹,林朝暮腰肢纤细,肌肤像是盈着霜雪,较浅的肌肉线条为他增添了几分流畅感,他完美得如同一件雕塑家的作品。
“宝贝。”面对着他从少年时就渴求的对象,梁曜将他的手反压在床上,手指一点点的插.入他的指缝间,林朝暮身躯阵阵酥麻,他惊奇发现自己在梁曜沙哑的声音下有了反应。
“这里没有润滑剂,浴室应该有沐浴液。”林朝暮断断续续道。
“用不着那个。”梁曜笑道。
林朝暮倏然抬起上半身,白皙的手指挣扎着收拢。
第27章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极致的欢愉。
结束后他想去帮梁曜,他却侧身避开了,林朝暮抿唇,“我会。”
“脏。”梁曜凑上来吻他的身躯,毫无章法像一个刚得到玩具的孩子,他兴奋得低喘,一边自己解决着一边俯视欣赏着林朝暮因为动情而肌肤微微泛红的身体。
林朝暮可能发出了一些不必要的声响,他单手掩着眼眸不敢直视他,梁曜又把他的手拉下来诱哄着让他与自己目光相接。
林朝暮像是被烫到般挪开视线,精壮的腹肌轮廓在他视网膜上晃动着,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心脏剧烈的跳动,他清晰的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在意.银他,林朝暮做过偶像明星,知道那些人会有什么旖旎的想象,会对他的照片视频做什么,他心底毫无波动,被父亲推给掮客时他连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现在还有钱拿,他可以接受。
但换成梁曜,他脑海中有轻微的嗡嗡声,为他悸动。
液体打在林朝暮腿上,他忍不住颤栗,梁曜又亲呢的吻他脖颈,去洗手间弄了温热的湿手帕来帮他清理,餍足的从背后环抱着他。
“你为什么不和我?”林朝暮忍了又忍,还是问道,梁曜有时候迟钝又固执,无论怎么暗示他都不管用,比起自己生气,林朝暮决定问出来。
“在这?”梁曜比他还惊讶,他拒绝道,“这地方不太卫生,而且太草率了。”
“要给你找一张洒满法国空运来的玫瑰花瓣的两米大床么?”林朝暮嘴角抽搐,忍不住讥讽问道。
林朝暮在他面前向来是温驯柔弱的,从不会反驳他,梁曜沉默了,林朝暮意识到自己崩人设了,心头一紧,轻声道,“梁哥…”
“朝暮。”梁曜打断他,沉吟片刻低声道,“你在我心里是很重要、宝贵的,值得珍惜的,我想陪你生活很久,所以不愿意让你在什么廉价不知名的地方交付自己。”
“你说我有仪式感也好,太挑剔也罢,我想让你回想起时觉得这是美好的。”梁曜有些难为情道。
林朝暮张了张口,不禁哑然,他想说可是我愿意,无论是当年在梁曜家里,还是哪个街边的小旅馆,只要梁曜提出来他一定会答应的。
但最后林朝暮什么也没说,他闷闷应了一声。
梁曜怀疑自己让他生气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哄他,在他脖颈上安抚的轻吻了几下,絮絮说起婚礼的事情,“我在沪市看了几家婚礼策划,觉得都很一般…你想在沪市举办婚礼还是回老家?”
林朝暮觉得无力,他有时候跟不上梁曜的思维跳跃,连手都没怎么牵过就想着婚礼了,好像一个连玩具车都不会开的人想开飞机一样,却莫名觉得甜蜜,大约是梁曜对未来的设想里有他,而且像他说的“重视”,这让他仿佛飘忽在云端。
他从没有被重视过,他是可以被父亲随时抛弃的,容貌是富豪床上感官的刺激,缠绵过后就是一个用过的避.孕套,刚入行时身边人借着工作之便对他动手,不摸也是浪费了,他拥有精致的面庞,但他的美貌是廉价的,他的情绪更是无人关心。
林朝暮明白丛林法则,一直独自打拼,他所接触的都是梁曜看不到的阴暗面,他知道人性可以有多丑恶,利益交换让他安心,没有所图的馈赠令他惴惴不安,大约只有梁曜觉得他是特殊珍贵的。
林朝暮迷糊着跟他商量了婚礼安排,提出喜好,梁曜又拿出平板让他看新家的家具,林朝暮不明白为什么难得相会的时候要讨论这些,但倚靠在他怀里时,有一个宽厚结实的肩膀支撑着他,源源不断的提供温度与爱,他像气球般飘摇在空中的心仿佛找到了归处,林朝暮认真起来选了很多家具。
这是他们的家。
他不再是一个拖着行李箱从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的人了,他有了一个家,林朝暮内心忽然柔软,他隐约明白了一些恋爱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