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量覆在他的手背,梁曜被他两个字逼得额角迸出青筋,几乎是用着全部的克制力才没有夺回主动权。
在欲望中颠倒起伏,每一下都带来极致的快感。
梁曜在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再次望过来时,就明白了勾魂摄魄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他几乎听不见的低声叱骂,强行用腰腹的力量抬起上半身,想把林朝暮带倒,林朝暮却握住他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捧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
手指忽然到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红艳的舌尖乖巧吮/吸着他的手指。
林朝暮模仿着动作,让他的手指在口中抽/插,水声暧/昧,腰肢不住晃动,梁曜重重阂眸,食指和中指分开往深处探去。
“唔唔。”滑腻的舌尖被擒住,骨节分明的手指压迫到他深处,林朝暮眼角渗出泪却依旧驯服,红润的唇含着他的手指。
无论是痛苦还是欢愉,他都交到了自己手上。
他是自己的,予取予求,梁曜无比清晰的意识到,雄性强烈的占有欲让他被这一想法爽得头皮发麻。
念头一起,梁曜就失去了夺回主动权的力气。
他身下也快/感如潮。
林朝暮有节奏的起伏着,快慢交替。
他还要在间隙俯身来索求他的吻。
“你太棒了。”结束后梁曜半晌回不过神,林朝暮躺在他身边,梁曜一手拥着他,一手把汗湿的浓密短发向后捋去,他犹自回味着,指尖酥麻。
林朝暮半阂着眸享受这一刻,梁曜总是很注意他的感受,基本上他结束后梁曜就会加快速度,或者在外面自行处理,不会迫使他在冷却期做这种事,他也习惯做享乐的那个了,偶尔一次把梁曜的感受放在前面,这感觉并不糟糕。
“我是专业的。”林朝暮转身,轻轻吻他的唇,交换了一个吻,“你忘记了,我被训练过。”
梁曜心底忽然一痛,刚才的兴奋迅速退散,抱着他的手臂下意识收紧,林朝暮被他按得微痛,暗自懊悔,忙讨好的吻了下他的唇角,“梁哥,我当真不在意以前的事情了。”
“朝暮。”梁曜眼眸里流露出心疼的神情,除了抱紧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是认真的。”林朝暮笑道。
他以前虽然也可以在亲近的人或是媒体面前提起自己被囚禁的事情,但他不会主动讲这些,因为他一无所有,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强大的内心是他唯一的筹码,他必须强大,不去深思自己在被囚禁做X的训练里他的内心有没有受到伤害,即使内心有斑驳裂痕,他也要告诉自己没事。
他不能停下来,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内心问题,这是有钱人的玩意。
现在被梁曜拥抱着,林朝暮忽然发现他很久以前就不再为这件事痛苦,梁曜好像有一种魔力,他能驱散自己身边的寒冷和痛楚,林朝暮甚至能回忆起以前被教授的东西,没有负担的用在梁曜身上。
“如果我有用一点就好了。”梁曜眸底的痛苦几乎掩饰不住。
“不要为别人做错的事情责怪你自己。”林朝暮和他十指相扣,“他们受到法律的惩罚,而我们有新的生活。”
梁曜勉强点头,贩卖人口甚至是组织控制未成年人X交易,主犯和几个核心从犯都被判死刑,其他从犯也是限制减刑,被判的已经够重了,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够,有什么能够弥补林朝暮失去的那几年,抚平他被囚禁时受到的折磨。
“其实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他们把我从你身边带走,我被关押的时间越长,越觉得绝望,我怕你忘了我。”林朝暮轻声道,“那才是能摧毁我的。”
他会回到角落里的垃圾的状态,没有人会在乎垃圾上又多了几道伤痕,他不会被细心温柔的抱在怀里。
“不会的。”梁曜抱紧他,低声道,“不管过多久,我都会等你。”
林朝暮忍不住笑,像是看什么稀罕的东西一样仰首注视着梁曜俊美的相貌。
“看什么。”梁曜被他凝视的目光弄得有些害羞。
“你真是个宝贝。”林朝暮感叹道,梁曜身上的赤诚和执着总是让他心动神摇。
梁曜抱着他亲吻,林朝暮由着他吻,过一会忍不住笑着躲避。
“那些人其实挺好笑的,想把我卖个高价不敢碰我,倒让我学了一些技巧。”林朝暮现在想来心情轻松,这些技巧都能用在他们的床事里,给彼此带来愉悦。
梁曜无奈摇头,他不知道该佩服林朝暮强悍的内核还是心疼林朝暮的遭遇,他很清楚林朝暮能像一株旺盛的野草一样生长,不顾沙砾贫瘠,不在乎干旱天气,是因为他从来没想过阳光会温柔的落在他身上。
林朝暮偶尔展现出来的*强势,忍不住想要抓紧他的举动他都明白,也不会感到被限制的厌烦,他只想更靠近林朝暮不管他是名贵的兰草还是野花,都是他唯一的想要照顾的对象。
赖在床上直到午后,抱在一起说了一些没有意义的缠绵的情话,他们才起来。
林朝暮看梁曜去做饭,他就觉得累,要做一堆准备工作,在散发着热的灶旁站很久,吃完饭后还要刷碗,虽然梁曜从不让他干活,他却还是会感到疲惫。
没请保姆也就罢了,梁曜做这种事他会心疼。
“我们出去吃吧。”林朝暮提议。
“好吧。”梁曜已经在洗菜,微微一怔,放下蔬菜道。
他们对当地不熟悉,搜到一家餐厅过去,发现是家庭餐厅,很多顾客都带了孩子过来,菜单上也有儿童套餐,不太吵闹,但在一堆孩童稚嫩的声音里梁曜还是有一点头痛。
“不喜欢孩子?”林朝暮点完餐把菜单交给侍应生,望向梁曜笑道。
梁曜摇头,“有点多,会头晕。“
林朝暮浅笑着握住他的手,“小朋友很可爱的。”
餐点上来,梁曜也逐渐适应了小朋友的声线,他们旁边有一桌母亲带着小朋友在用餐,母亲笑容温柔,梁曜目光掠见竟然微微一怔。
那母亲长相竟和林朝暮有几分相像。
“怎么不吃东西。”林朝暮关切询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那桌的客人,平静收回目光。
“挺好吃的。”梁曜叉了块土豆,用黄油烹饪的味道软糯,他看了一会发现对方是欧美裔,和林朝暮相貌其实不相同,只是笑起来时略微有一些相像。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梁曜低声询问,“让你母亲回来。”
林朝暮的事业发展越来越好,这个问题他不得不问。
如果他的母亲有一天回来,林朝暮要怎么办,倘若他的母亲跟生父是一种人,又要怎么应对,林朝暮也会想念母亲吧。
林朝暮用餐,神情平淡,“她不会回来。”
迎着梁曜困惑的目光,林朝暮解释,“我母亲是个舞女,她相信我生父会待她好,就跟着我生父回到了他的家乡,然后就是被打,但她没有跑,因为那时候我出生了,她在照顾我。”
“后来我生父把客人带回家,想卖她赚钱,我母亲不肯被打得很惨,她带我去快餐店,给我点了一份套餐,自己没有钱就找工作人员要了一杯水。”林朝暮轻声道,“那时候我坐起来比桌面只高一点。”
“那家快餐店是我一直想去的,那天我却高兴不起来。”林朝暮低声道,“快吃完的时候,她跟我说去买东西,让我等她一会。”
“我叫住她,跟她讲‘再见,希望妈妈永远不用再回来’,我坐在那里,等到晚上店面关门她也没有回来。”林朝暮道,“那天后我就剩下自己了。”
梁曜眼眶一酸,一滴眼泪划过他的面庞,砸落在桌面上。
林朝暮笑着给他擦眼泪,“哭什么。”
梁曜摇头,他认识林朝暮后把他带回家,他不知道林朝暮的过往。
但知道林朝暮的母亲失踪了,就希望他能跟自己的母亲亲近,他母亲是很好的,这是无法代替的感情,不过他希望自己的母亲能给林朝暮一些慰藉。
林朝暮跟他的母亲没有那么亲密,他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因为林朝暮对所有人都是看似温柔,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就认为林朝暮的性格不愿意靠近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