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傅悉也没得休息。
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忙。
他直接顺路去了公司。
忙到吃完晚饭,才回清洲湾。
傅悉回去之后,管家已经将他在N市的行李分门别类收拾妥当。
只是递给他一个袋子。
傅悉刚洗去一身疲惫。
正擦着头发。
看到袋子里的东西,默了默。
这是酒店送来的干洗衣物。
封好的袋子里,是他那天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的衣物。
干洗熨烫完毕,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着。
那条暗红色的丝绸领带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只是细看之下有些许抽丝。
但除此之外,袋子里还封着一个东西。
是一张银行卡大小的卡片。
背面朝上,印着A大的名字和大门照片。
傅悉:“……”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擦头发。
示意管家将袋子放在桌面上,只随意解释了一句:
“去看比赛,临时捡到的学生证。”
管家很有职业素养。
不管信还是不信,都没有多问。
等管家离开。
傅悉才将卡片从袋子里拿出来。
翻过来一看,果然上面印着某人的证件照,学号和专业信息。
证件照上,少年表情平淡,黑眸冷静地看着镜头。
看起来,除了长得帅了点之外,和别的普通大学生并没什么不同。
完全看不出私下里,是个敢把傅氏集团总裁摁在车里收拾的狠人。
傅悉叹了口气。
也没吹头发,拿着卡片窝到床上。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到陈致的学生证是怎么跑自己衣服兜里的。
但这无疑代表着那天晚上,逼仄车厢里的混乱。
傅悉把这张学生证随手扔到一旁。
心想让他自己再补办一张算了。
过了一会儿,傅悉又在思忖,这卡里余额还剩多少。
A大的学生证也作为饭卡水卡使用。
时间过了太久。
傅悉已经不记得,学生证补办的时候,卡里的余额会不会复原。
几百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那小子来说,估计要苦恼一段时间。
思索片刻。
傅悉又认命地把扔到一旁的卡片捡回来,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陈致。
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
比赛结束了又不用训练,这会儿男大学生似乎很闲。
很快便回了消息。
陈致:?
陈致:怎么在你那。
傅悉看着消息,心说他还想问呢。
从自己兜里掏出别人的贴身用品,
这对傅悉来说也是个前所未有的体验。
傅悉这会儿心气儿不顺。
隔着手机又不怕被咬,便又笑眯眯地逗人。
傅悉:不清楚^_^
傅悉:该不会是你故意塞过来的吧?
另一边,陈致倒也没在闲着。
他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
一边听着董事会的汇报,一边分心看傅悉的微信。
看到上一条消息。
陈致觉得有点冤枉,他那时候可分不出心来搞这些小心思。
于是把手机捞过来,打字。
陈致:我要是塞,也只会塞别的地方。
刚准备睡觉的傅悉:“……”
男大学生的语气淡得要死,后面还坠着个句号。
让人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是怎么冷着一张无欲无求的脸,打出这行字的。
盯着屏幕上的字看了一会儿。
傅总默默拿起床头柜上的学生证看了一眼。
起码有三指宽。
傅悉:“……”
傅悉直接给气笑了。
这什么鬼话?
陈致发完这句话,也突然发现不太对劲。
连忙伸手在输入框打字:“我是说塞你嘴里。”
打完了,又觉得越描越黑,更不对劲了。
只能又木着脸删掉,思考现在撤回还来不来得及。
显然来不及了,那边傅悉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傅悉:^_^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陈致心道,还不是被你逼的。
第二天,傅悉早上照旧去上班。
只是口袋里放了陈致那张学生证。
他进入办公室。
助理恰好进来,向他汇报:
“傅总,您昨天交代的事,我联系上平台问了一下。”
“什么情况?”
傅悉坐下喝了口咖啡。
随手将那张学生证拿出来,在指尖转了转。
助理接着道:
“平台不太情愿透露消息,但也不想得罪您,只模糊地说,是海外那边联系的他们。”
傅悉皱眉思索了一会儿。
国外的确有他几个朋友,也的确有可能是乔延说的那种情况。
但昨天突然出手,依旧有些奇怪。
思索不出头绪,但这事本身对傅悉并没什么害处,他便没再问。
忙完了上午的工作。
在饭点之前,傅悉出去了一趟。
他没叫司机,自己开车,准备给某个没办法刷卡吃饭的男大学生送饭卡。
车刚从停车场出去。
乔延电话便打了过来。
傅悉一接通,就听乔延求救一样大喊:“快快!你在哪,我要去投奔你!“
傅悉眼都不眨地说瞎话:“在办公室。”
他知道乔延被他爸捉回去工作,估计受不了了想翘班。
乔延道:“你放屁,我去你办公室找你了,你根本不在。”
被戳破了,傅悉也半点尴尬都没有,继续开车上路。
可惜运气不好。
刚要从傅氏集团大楼外离开,正在外面盘旋的乔延一眼看见了他的车,飞奔过来。
这人趴在他车前盖上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那架势仿佛背后有一群狗在追。
傅悉嫌他这姿态难看,无奈还是开了车门。
乔延一溜烟钻了进来。
坐定了,才长长松了口气。
“等会儿我爸要是打电话问我在哪,你一定告诉他你找我有事!”乔延说。
傅悉瞥了他一眼:“我不方便带你。”
乔延哭丧着脸:“藏别的地方我爹肯定要把我逮回去。”
“没事,你去别的地方,乔叔打电话问我会帮你掩饰。”傅悉说。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乔延扒着驾驶座的靠背不放手 ,并迅速给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他知道傅悉这个整天加班的家伙,其实很羡慕他这个清闲的二世祖。
以傅悉的恶趣味,肯定恨不得和他爹一样把他打包扔公司。
傅悉叹了口气。
心想孩子大了不好骗了。
他无奈道:“真没空陪你。”
“你要去干什么?见哪位大客户,还不能带着我?”乔延问。
傅悉笑眯眯看着他,道:“约会。”
乔延:“……”
他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
要是平时,乔延早麻溜滚下去了。
但思及今早上班的痛苦,乔延还是道:“带着我吧,放心我不会发光打扰你们的。”
傅悉“啧”了一声。
他看看时间,快到A大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间了。
马上下了课,一群人就要往食堂钻。
送晚了,某人今天中午怕是吃不上饭。
傅悉只能继续开车往前走。
乔延又控诉他:“你可真是见色忘义,那天在许老板那,就把我扔下来带着你那个小男友走了。”
傅悉:“……”
前天晚上被人在车里冒犯的记忆,骤然又浮了上来。
他看了眼乔延,不明白这家伙那么蠢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一茬又一茬,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悉昨晚睡了一觉,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
被乔延这个大嘴巴一提醒,又记起来了。
“你又看不惯他,等会儿你们俩见面万一吵起来,烦的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