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悉知道这小子又要祸祸他的领带。
想到上次的经历,连忙偏头去躲。
男生却看了他一眼,嗤笑:“放心,这次不堵你的嘴,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傅悉瞪他。
转瞬,却被领带绑了手。
少年给领带打了个死结。
领带的一角,落在傅悉白皙的掌心。
双手被制住,便只能任人施为。
傅悉是真给气笑了。
他又有些好奇,抬眸看向身前的少年,问:“你胆子一直都那么大?不怕我事后报复回来。”
陈致抬眸。
在灯光下,少年人的睫毛浓密,那双眼睛是一如既往的黑。
他道:
“傅悉,如果真想拒绝我,你有的是办法。”
傅悉感到那双扣篮很准的手,抚上了他的腰。
他闭了闭眼。
又听少年道:
“但无论是第一次我发烧,还是第二次在车里,你从来都没有真正拒绝过我。”
傅悉:“……”
“除此之外……”
手探到了别的地方,傅悉又开始变得难熬。
少年却继续道:
“这些天,明知道招惹我会被收拾,你还是乐此不疲。”
等到少年真正的攻城略地。
傅悉浑身颤栗着,听着陈致在他耳边微喘:
“所以,傅悉,你就是想被我收拾。”
傅悉脑海里轰的一声。
似乎连大脑都开始发麻。
他分不清这到底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因为心底那点隐秘的恶趣味,骤然被人直白地戳破。
他偏头去躲少年印在他颈侧的噬咬。
仅剩的一丝理智,在脑海里感叹:“这小子怎么这么聪明?”
与此同时,心脏像是突然失控。
在胸腔里“砰砰”狂跳。
他们已经很久没做了。
上一次,还是在N市,那辆车子里。
中间那么多次,浅尝辄止,被迫中断。
难熬的不只是陈致。
不开始还好。
现在一开始便难分难解。
那截垂在傅悉掌心的领带,随着他身体的晃动,一次次擦过他指缝、掌心细嫩的皮肤。
带来恼人的痒。
领带晃得急起来,在灯光下带出一阵波光粼粼。
后来被白皙如玉的手指死死攥住,又徒劳无力的松开,便染上了水渍,连颜色都可怜兮兮地暗下来。
傅悉已经不记得做了多少次。
也不清楚,身前的少年除了讨回欠的债,是否又变本加厉多要了些。
中间他的手机似乎响了起来,但傅悉已经没有思绪去想,是不是工作上的电话。
领带在某一次的中途便滑落了。
但傅悉却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
他发丝汗湿,软软躺在床上,只感到身下的床单打了卷,湿哒哒贴在他身上。
又因为身前人的动作移了位。
傅悉软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从鼻尖发出黏腻的轻哼:
“你弄死我算了。”
那双大手又捞起他。
有什么落在他颊侧,像是一个湿热的吻。
到最后,傅悉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已经只剩喘气的力气了。
他感到陈致又来揽他的肩。
傅悉也顾不得面子,躺在床上装死,他哼笑:
“再做你还不如杀了我。”
陈致:“……”
又被推了一下,傅悉才听清,这人是叫他去洗澡。
傅悉不想动,躺在床上装没听见。
陈致看他一眼,自己去了浴室。
傅悉还在去洗澡和不管不顾睡一觉之间挣扎着。
先前去了浴室的人,又从浴室里出来。
走到床边,扛起他往浴室走。
进了浴室,没等傅悉挣扎,他便被放进放好水的浴缸。
温度合适的水一瞬间涌上来,安抚着过度战栗的神经和躯体。
傅悉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躺在浴缸里,这次连手指尖都不想动了。
他躺在里面昏昏欲睡。
没多久,却感到水底有东西在摸他。
傅悉都没力气抬头看。
也不用睁开眼睛看,他就知道是谁。
“你干嘛?”他嗓音哑着,语气有点软又带着埋怨。
陈致的手便顿了一瞬,又继续前进。
直到……
傅悉像条鱼一样,在浴缸里弹动了一下:“你做什么!”
他睁眼去瞪浴缸边的人。
少年叹了口气,无奈道:“帮你。”
傅悉很快意识到他在帮什么。
男人死咬着唇,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了,神经却又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不用你,我自己来。”傅悉咬牙道。
但一切反抗都被按住。
陈致是想好好帮忙的。
无论是初衷,还是现在。
但他的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专朝着傅悉受不了的地方按。
傅悉是真怕了他了,求饶的话说了一通。
欺负他的人却变本加厉。
浴缸和水却成了最好的掩盖。
液体总会淹没于液体。
陈致也怕自己忍不住,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他侧眸看向傅悉。
男人真的被欺负惨了,靠在浴缸里,纤长的脖颈无力地歪向一侧。
他眼睑也是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
不知是溅上去的水,还是别的。
陈致难得觉得他有点可怜。
伸手去蹭他睫毛上的水珠。
却被男人抓住手,偏头泄愤似的咬在这刚刚招惹自己的手指上。
他咬的狠。
咬完了,又怕再把这个仿佛不会累的男大学生惹出火。
又讨饶一般在自己咬出的齿痕上轻轻舔吻。
陈致低骂了一声。
他垂眸看着浴缸里的人,心想,如果哪天他真把傅悉弄死在床上,也是这人自找的。
怕自己多呆一会儿就出事。
他匆忙站起身,交代一句:“别睡着。”
就离开了浴室。
傅悉并不是柔弱的人。
只是刚刚太累,神经绷紧又松懈,提不起劲来而已。
他给浴缸换了水,又泡了一会儿。
体力恢复了些许,又爬起来在淋浴下冲了个澡。
等洗完了,他围着浴巾慢吞吞走出去。
打开浴室的门。
却见陈致正弓着腰,给他的床换床单。
男生上半身还光着,拿着块四四方方的布,认认真真地铺在床上。
铺完了,又拉着四角努力扯平整。
他表情专注,铺完了发现其中一角卷了起来,又绕过去铺好。
傅悉本来被他弄得有些气。
这会儿冷不丁见到这一幕,那点气莫名其妙就消了。
他便靠在浴室门边,好整以暇地看少年帮他铺床。
换完了床单,他又把那套被弄到地上的薄被拿起来,连被罩也换了。
还有枕套也没放过。
傅悉便看着他认真地做这些。
看了一会儿,饶有兴趣地问:“今天怎么那么勤劳?还以为你会扔下我不管。”
陈致“呵”了一声,说:
“不给你换好,我怕你待会儿去睡我的床。”
傅悉:“……”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确了解他。
换好了干净的床铺,少年又把脏的那套拿起来,送到阳台的洗衣机里。
傅悉跟过去两步,嘴角不自觉带了点笑。
其实从做第一次的时候,傅悉便发现,陈致是个很好的人。
再怎么凶,再怎么冷漠,也挡不住少年人身上的善良。
他们这种关系,真做起来。
如果陈致想对付他,有的是机会抓到把柄。
但是少年并没有这样做。
反而把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也是因为这样,傅悉才同意做第二次,第三次。
阳台的洗衣液是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