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这样啊,那行吧。”
只是那张申请表留了下来,阿姨没带走,安然也没在意,随手将它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安然洗完澡,宫鹤也没回来,他记得宫鹤明天早上也有课来着。
不回宿舍是在生气吗?
安然感到无比惆怅,换个角度想,宫鹤生气也是正常的吧。
如果他是宫鹤,也会觉得自己的室友莫名其妙吧,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室友几次三番嫌弃自己想要换宿舍,这得多糟糕啊。
最重要是他才适应了小半年的宿舍同住生活,习惯了对方生活的频率,忽然换个陌生的室友进来,又要重新适应一遍对方的存在,想想就觉得糟心。
对他而言,他也是这样的想法,不想适应新的宿舍环境,不想面对新室友。
其实仔细想想,抛开其他问题,他也不希望换新的宿舍。
可是宫鹤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甚至还以为自己要换新的宿舍了吧?
安然很苦恼,这件事需要跟宫鹤解释吗?
如果需要解释,那该怎么解释?
不仅宫鹤迟迟没有回来宿舍,给H发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应该是在忙吧?
安然也没有多想,明天还有早课,他今晚要早点睡。
AR:明天有早课,我先睡啦。
AR:晚安。
直到半夜的时候,宫鹤才带着一身的酒气回了宿舍。
他没有选择回自己屋,而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安然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开着暖气,窗户紧闭着,水蜜桃的甜香在空气中停滞。
宫鹤蹲在床边,把床边的小夜灯开到最大的亮度。
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宫鹤微冷的指尖滑过他的嘴唇,轻轻揉捻着他的唇瓣。
眼里的欲色渐深,湿润又冰冷的吻落在他的唇边,像是惩罚性地轻咬了一口。
安然睡得很熟,根本不会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只是冰冷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把脸扭到了一旁,躲避这股寒意的侵袭。
宫鹤双眸微微一沉,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冷光。
那块散发着甜蜜味道的腺体就这么半遮半掩地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
那股香甜的水蜜桃缠绕着他的身体,像是在邀请他释放Alpha的信息素。
宫鹤低下头,舔了舔他的腺体。
甜蜜诱人的味道差点让他把持不住想要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安然的颈侧,让安然感到一阵痒意,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宫鹤双手握成拳头抵在他的两侧,最终还是没忍住轻轻咬了一下他的颈侧,吮着他皮肤落下一个细小的吻痕。
安然感觉微微刺痛,以为是被蚊子咬到,伸手想要拍掉这只扰乱他睡眠的可恶蚊子。
宫鹤适时退开,没有让安然察觉到他的存在,把小夜灯的亮度调到最暗。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宫鹤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张申请表。
“呵。”他冷笑一声,拿着那张申请表关上了安然的房门,然后把那张表撕碎揉成一团冲进了下水道。
第21章
早八的闹钟响起, 安然刚要伸手去把闹钟关掉,被冷空气冻得缩回了手。
他艰难地掀开眼皮,把闹钟关掉后, 又缩回了被子里面, 天气太冷了,他还舍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
接近于年末,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今天只有三度,天气预报说下午还会持续降温,夜间可能有雪。
宁城虽然离柳城不远,但宁城从不下雪, 安然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雪, 所以他特别期待这场初雪。
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乌云密布, 黑压压地笼罩着整座城市。
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肆意地钻进衣服的缝隙, 深入骨髓。
“好冷。”安然呼出一口热气试图暖一下自己冰冷的掌心,幸好学校的热水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热乎乎的毛巾盖住脸时,他才感觉整个人活过来了。
看着镜子里面那个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的自己时, 安然随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试图将头顶上那几根呆毛捋顺,结果却被自己颈侧的那小块紫红色的印记吸引了目光。
安然原本以为是不小心蹭到了什么,结果用手搓了搓才发现擦不掉。
这是什么?
蚊子咬的包吗?
他隐约记得昨天晚上有只蚊子一直在围着他打转,无论如何也赶不走,烦人得很。
可现在都十二月的天气了, 这么冷,竟然还会有蚊子吗?
安然看了一眼手机信息,只收到H冷漠的一条信息,还是非常简短的两个字:
晚安。
安然反复看着这两个字,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闷闷的,让他难以喘气。
他们才谈了一个月,H这么快就对他失去新鲜感了吗?
这种冷漠疏离的感觉就像回到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
以前他总觉得想要找H聊天,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难为情。
也可能是最近身体太疲惫,他有点多愁善感。
安然第一次对H发了小脾气。
AR:你是在冷暴力我吗?
安然发了这条消息后又惴惴不安,或许是他睡着了,H怕发消息的话会吵到他。
他总是下意识地给对方找理由,然后安慰自己。
他想了好一会还是撤回了这条消息,主动地说了句:早。
他就是这样的面团子,就算委屈也不会多说什么。
H:怎么撤回了?
安然沉默了几秒钟,试探性地发了句:打错字了。
H:你在担心什么?
H:你当然可以对我发脾气。
H:是我没及时回复消息,是我不对。
H:我道歉。
H:宝宝。
安然看着“宝宝”两个字,耳根微微发热,脸颊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AR:不要乱喊。
H:那我该叫你什么?
安然抿了抿唇,如果告诉H他的名字,就等于暴露他现实里的真实信息了。
AR:随便你吧。
AR: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H:宝宝还生气吗?
AR:本来就没生气...
安然是一个很好哄的人。
就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三言两语也能将他哄好。
AR:柳城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有蚊子,真是不可思议。
H:蚊子?
AR:对啊,我刚才发现脖子上有个大大的蚊子包。
AR:昨晚也能感觉到被蚊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被当作是蚊子的宫鹤过了好久才回了他的消息:那只蚊子也太可恶了吧,别把宝宝咬坏了。
安然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害羞极了,局促地回了他一句:你不要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H:哪里奇怪了宝宝
AR:。
安然涨红了脸,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极快,那股涌动不止的羞涩感在心底里蔓延。
除了爸爸妈妈和符枣以外,还是第一次有人喊他“宝宝”欸。
对安然来说,这是很亲密的称呼。
他心慌意乱地关掉手机,回房间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走出房门的时候瞥了一眼床边的桌子,他忽然发现昨天晚上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申请单不翼而飞了,安然在房间里翻找了几遍也没找到。
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安然特意看了一眼垃圾桶,也没发现那张申请表。
闹钟再次响起,安然也顾不上那张申请表究竟去了哪里,反正他又不考虑换宿舍了,那张表不见就不见了吧,没关系,宿管阿姨总不会找他要回来。
安然脚步匆忙刚好撞上回来宿舍的宫鹤。
“呃啊。”安然撞上了宫鹤的胸膛,他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幸好是宫鹤及时扶住了他的腰,将他一把拽了回来。
“小心点。”
两人离得很近,宫鹤淡淡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
安然连忙推开他的怀抱,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谢谢。”
在安然尴尬地想要离开宿舍的时候,宫鹤握住了他的手,把伞塞在他的手里,说:“天色太黑了,待会应该要下雨,把伞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