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寻踪[刑侦](259)

2025-08-15 评论

  大姨也就略作惊讶地感慨了一声:“这孩子,这么大雪也出去啊,多冷啊。”

  他嗯了一声,走了出去。

  外面没什么风,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温度的确没有特别低。

  他下了楼,暖融融的太阳照在了雪地上,他刚打开了资料,低头看了一会。嗖的一个雪球就飞了过来。

  他反应迅速,用书一挡,啪嗒一声,雪球就打在了资料上。

  江尚雪抖了抖纸上的雪,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小孩子,自己这里应该是被“流弹”误伤,不是故意的。

  他没在意这事,低头继续看题。

  倒是贺临发现了他,哒哒地跑过来:“你怎么还在做题啊?要不要来打会雪仗?”

  看了看远处的欢乐氛围,江尚雪还是摇了摇头:“不了。”

  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虽然嘴上拒绝了,心里还是免不了被热闹吸引,也渴望过加入他们一起玩。他时不时抬起头看看院子里的战况,然后再低头看资料,背得有点三心二意。

  贺临发育得早,身高比他高了五厘米,已经过了一米七,看上去像是个小大人,声音也已经变声,比一般少年的音色略微低沉,以至于在一群孩子的声音之中,他就算是低着头,也能准确地辨认出来。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盯着贺临在看。

  贺临的人缘很好,不缺朋友,在学校是这样,在小区里也是如此,其他的孩子都争着想和他一拨。

  他的雪仗打得挺猛的,但也不是乱欺负人,基本是别人打他,他才会反击,下手也挺有分寸,一会就把对面的孩子们打得节节败退。

  眼看到了中午,很多孩子都回家吃饭了,贺临也想回去的,却在转身前看见了刚刚拒绝他邀请的那个男孩还坐在原来位置上,当时他的脚步一顿。

  江尚雪只见贺临又跑过来,再次开口问他:“你想打雪仗吗?我陪你啊。”

  看着贺临满脸期待的邀请,从未被坚定选择过的江尚雪心里想的却是,别人都不玩了贺临才来找他的吧。

  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却在面对贺临时倔强了起来,冷着脸说:“不,我不喜欢打雪仗。”

  贺临并没有被他的冷脸吓退,反而十分认真地问他:“那你刚才为什么一直在看?我还以为你也想跟我们一起玩呢,既然你不是想玩打雪仗,难道你是……”

  江尚雪没想到,自己偷偷瞄他的时候都被贺临看在了眼里,他有些心虚,低头躲避了他的目光。忽闻贺临话锋一转,他倒是有些好奇地抬起了头想听听贺临要说什么。

  只见贺临的嘴唇轻启,还是毫不留情地点破了:“……在看我?”

  幸好贺临也没自恋到一定程度,他双手抱臂:“怎么样!很羡慕我这么厉害吧,他们那么多人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江尚雪差点被他的大言不惭呛住了。

  他嘴硬:“那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你的声音大,有点吵,影响到我背书罢了。”

  他说着起身,把资料叠了叠,放在了大衣口袋里,还扣上了扣子。

  “那你至少应当看到了,别人都打不过我。”贺临用激将法将他,“是不是你也怕打不过我,不敢和我打?”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压了一个雪球。

  江尚雪转过身:“幼稚。”嘴巴里这么说着,背对着贺临的他也抓了一把雪,握在手心里。

  贺临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雪球:“来嘛,难得的这么大的雪,以后你就是想玩都不一定有机会了。老师前两天怎么教的来着?人生得意须尽欢,别磨磨蹭蹭的了。”

  听到贺临喋喋不休还咬文嚼字,江尚雪忍不住了,手里的雪球就丢了过去。他以为贺临会躲,可贺临还沉浸在滔滔不绝的劝说中,一时不察,被一团雪正中脑门,松散的雪瞬间散开,糊了贺临满头满脸。

  贺临:“!”他抖了抖头上的雪,“你偷袭我!”

  江尚雪打完了就跑。

  他们就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地打了起来,别看只有两个人,硬生生打得比刚才十来个孩子的阵仗还要大,打得还要热闹。

  江尚雪采取游走战术,身姿灵巧,跑得很快,投掷的准确率高,基本上是例无虚发。

  贺临毕竟已经折腾了一上午了,打不过就开始了扬雪攻击,他跑到了江尚雪的不远处,晃了下树枝,上面的雪就扑簌着往下落。

  还好江尚雪躲避及时,才没被波及到。既便如此,他的头上和衣服上还是沾了不少的雪。

  江尚雪也没惯着贺临,略一思索就开始发扬地形优势,他爬到了小区里一个艺术凉亭的台子上,居高临下。

  他从亭子的斜顶上一抓就是一大把雪,用手一捏,凭感觉就知道雪球可以飞多远,一个接一个地投着,一时贺临毫无还手之力。

  后来贺临不得不迎着漫天的雪球跑过去,把人从台子上抱了下来。

  江尚雪才不会束手就擒,他奋力一挣,两个人就都摔在了雪地上。

  跌落下来时,江尚雪看向贺临,那张英俊少年的脸骤然放大,头发上,睫毛上都沾染了不少的雪沫,却在肆意张扬地笑着。他愣了神,从这个视角看去,贺临给他的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那雪厚厚的,他们也没摔疼,然后就爬起来继续打。

  跑到了最后,两个人都热腾腾,汗津津的,还是贺临气喘吁吁地说:“我不打了,我认输了。”

  他干脆喘息着,躺在了雪地里,开始小狗摆烂了。

  江尚雪拍了拍快要冻成红萝卜的手,低头望着他,语气自信骄傲而笃定:“你就是输了。”

  于是,最后这一场战役,有了结果。

  江尚雪险胜。

  贺临发现江尚雪看起来挺好说话,平时不声不响,其实却是个倔种,好像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他怀疑如果自己不喊停,江尚雪会和他一直打到天黑。

  看着表情有些得意的漂亮少年,贺临忽然问道:“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为什么平时不多笑笑。”

  江尚雪的表情一僵,如画的眼眉低垂了下来,那些短暂的快乐和神采飞扬又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落寞。

  打完了雪仗,两个人都挺狼狈的,江尚雪把手下败将从雪地上拉起来,两个人纷纷抖落着满身的雪。

  贺临的心里一动,走到了江尚雪的旁边,轻轻帮他抖了抖帽子里的雪。

  江尚雪犹豫了下,也伸出手帮他把肩膀上积下来的雪拍了拍。

  都收拾干净了,两个人准备回家,贺临忽然看到了白色的雪上沾了一点鲜艳的红色。

  他心里一惊,那血肯定不是他的,贺临皱眉紧张地问:“你哪里受伤了吗?”

  江尚雪说了个:“没。”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什么,手在往身后缩。

  贺临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把手拉了出来,江尚雪的手冰凉冰凉的。

  然后贺临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刚才没发现,少年那双好看的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红色冻疮,其中有一处裂口破了,滴下了血。

  这时候贺临后悔死了,他后之后觉地反应过来,江尚雪拒绝他的邀请很可能是因为他的手上有冻疮,而打雪仗会加重冻疮,他刚才怎么没有早点发现?

  可是江尚雪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将手从贺临的手里抽了出来,重新藏在了袖子里。

  他手上有冻疮已经几年了,天一冷发作起来就又疼又痒,严重了就会破开口子。

  妈妈不在家没空关心他,爸爸不会在乎他,大姨天天打牌,能够按时给他吃饭就不错了,老师同学也同样不会在意这些事。

  反正只是刺疼和痒,忍一忍等到春暖花开就过去了。

  话虽如此,但他平时还是忍得有些辛苦,可是江尚雪不愿意这些事暴露在人前,也从来不在意。

  现在被贺临发现了这些伤口,他本能地说:“我没事……”

  贺临却一副强硬的表情和语气:“不行,你是因为和我打雪仗,才把手弄破的,这事我得负责。他拉着他说,我爸妈今天去加班了,他们不在家,你跟我回去上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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