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一个人吃饭也很无聊。
温祈:“程言今天在家。”
他顿了下,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歧义,顾程言在家跟贺卓鸣有什么冲突,第一次不就是顾程言邀请的?
贺卓鸣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只是看向温祈的眼神变得有点莫测。
温祈:“晚上吃海鲜火锅”
贺卓鸣:“哦。”
他没说来还是不来,于是温祈道:“今晚食材准备了很多。”
贺卓鸣心情好了点:“邀请我?”
温祈点点头。
一分钟后,被要求停在超市对面路边的司机接到了老板电话,说他有事,让他自己去停车。
司机看看消息,再看看正准备上前面那辆车副驾的老板。
行吧,当然是执行命令。
送来的海鲜都是已经清洗过的,温祈提前准备锅底的汤,贺卓鸣帮他处理到一半,门口传来动静。
顾程言进家门,没有同从前一样听到声音就跑来迎接他的人。反而是他走到岛台,才见到穿着围裙的温祈,和帮他递工具处理龙虾的贺卓鸣。
前者一抬手,后者就立刻会意,动作默契不说,态度也度十分自然。
“你回来啦?”温祈对顾程言说,“锅底已经煮上了,等会就好。”
贺卓鸣笑了下:“我又来了,不介意吧。”
顾程言也象征性咧了咧嘴:“当然不。”
“小祈。”他唤道,“怎么这么不懂事,还让客人进厨房?”
贺卓鸣当即道:“左右闲着,不如帮点忙,再说哪有光吃饭不干活的。”
他语气调侃,表情坦然。
几个人都站这严重影响进度,温祈连忙道:“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好了叫你们。”
贺卓鸣从善如流:“好。”
顾程言没说话。
等一切就绪,温祈去叫人,结果发现客厅竟然是空的,他一路找过去,最后在书房里发现了两人。
顾程言和贺卓鸣对坐在棋局两边,彼此面前都吃了对方不少棋子,此刻有些僵持不下的意思。
温祈:“你们……”
见到他,贺卓鸣立马放下棋子:“好了?”
温祈:“嗯。”
贺卓鸣甚至没多看一眼棋盘,干脆起身:“走。”
顾程言在温祈进来的一刻皱起了眉,但他很快又松开,视线依依不舍从棋盘上离开。
“残局不收,等会继续。”
贺卓鸣:“奉陪到底。”
前天下了场雨,似乎一夜之间温度就下降不少,开始正式入秋了。
温祈汤底用料很丰富,其中食材各自的味道又中和得很好,用舌尖抿一点,鲜味似乎就能在味蕾上炸开。
大部分都是顾程言喜欢吃的,是专程准备,这让他那股郁结散了点。
“怎么样,吃得习惯吗?”
他看向贺卓鸣。
后者筷子动得不多,闻言道:“还好。”
顾程言就笑了下:“小祈就是这样,只要我在,做什么都按我的口味来,哪怕有别人在也是,说了好几次都没用。”
贺卓鸣也笑笑,他说:“他做什么都很好。”
顾程言作出语重心长:“主要是这种被惦记的感觉,别急,以后你也结婚就有了。”
“那可未必。”贺卓鸣半真半假地说,“万一我惦记得多呢。”
两人笑着碰杯。
温祈埋头吃自己的,假装没感受到变得微妙的气氛。
又吃了一会儿,温祈开始按个拿起最近的调料盒,又放下,似乎在翻找什么。
“要什么?”顾程言问。
温祈:“没有糖了。”
顾程言柔声:“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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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进到厨房,映入眼帘的右侧是存放餐具的流理台和还亮着灯的炉灶,再左边则是另一个空荡荡的西式厨房。
顾程言来回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疑似调料盒的东西,他走过去,拿起一个装白色晶体的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盐,另外一个好像是味精。
他挨个拿到眼前看,甚至还因为不确定而尝试。
尝到第三个,有人走了进来。
“还没找到?”
顾程言直起腰,是贺卓鸣站在身后。
他扫了眼顾程言所在的方向,然后道:“不在那。”
说完,贺卓鸣打开手边的橱柜,从里面取出来了一罐全新的白糖,在手里轻轻掂了掂。
“温祈喜欢吃甜,刚才桌上的已经是最后一点了。”
顾程言的脸色终于变得有点难看。
他嗤笑一声:“你知道倒是挺清楚?”
“过奖了。”贺卓鸣耸肩,“记性好而已。”
他说着,还特意把糖递给顾程言,后者看了他几秒,才接过来。
回到餐桌上后,顾程言突然问温祈:“贺总这段时间经常过来?”
温祈想了想:“没有。”
一周有三四次吧,他觉得不算经常。
顾程言这才略略松了口气,他说:“我们当然随时欢迎贺总,不过——”
他话锋一转,“最近可能不太方便了。再过两天,就是我和小祈的结婚纪念日。”
贺卓鸣动作顿了一下,他放下筷子。
“那恭喜两位。”
“等下次有机会吧。”顾程言这回笑得舒心起来,“我们再一起请贺总。”
两人那盘棋到最后也没分出胜负,吃过饭,贺卓鸣就接了个电话,回来说他订购的家具到了,安装师傅就等在楼上。
温祈只在贺卓鸣出门时才露了个面,顾程言还在门口相送,贺卓鸣回眸,说:“今天累了,早点休息。”
顾程言应下:“回见。”
关掉门以后,顾程言的表情沉了下来。
少顷,他看向温祈:“他真的没怎么来过?”
温祈:“来过。”
顾程言登时有些怒意,他快步走过来:“我不是告诉你离他远点?他来都干什么?”
温祈回忆了一下:“就吃饭。”
顾程言皱眉:“没有别的?”
他骤然发难,温祈有些费力地挣开桎梏,他脸上也染了绯红:“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还有什么?”
顾程言:“我,我只是提醒你。”
温祈重重呼了口气:“嗯。”
顾程言回到书房,他点开看微信,白茗安的消息已经攒了三四条还没回。
大概是因为在画室上帮了不少忙,最近白茗安都很依赖他,也很懂分寸,即使再想他去,也只把话夹进其他聊天内容里。
他一贯娇纵,这副暗含期待的模样让顾程言很是受用。
他靠进宽大的转椅里,含着笑点开语音。
另一边,温祈的手机屏幕也亮了亮。
晚上顾程言一直没回房间,他自己抱着柔软的企鹅玩偶昏昏欲睡。
听到振动声,温祈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提示他申请已经通过,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超市时加了贺卓鸣的好友。
温祈稍微精神了点。
贺卓鸣的头像是一张风景,拍摄于日落后的Blue Hour,天空呈现深邃蓝调的奇妙时刻。看场景则应该是某处私人雪场,天色渐暗,只有山间的小木屋亮着。橙黄与幽蓝相撞,灯光与雾气相连,立在雪山之间。
温祈点进朋友圈,比起那种一条线的神秘人,贺卓鸣朋友圈还真有内容。
“问同组的意大利人脑子是一生下来就空白还是后天才空白的,他好像要哭了”
配图是图书馆和赶作业的电脑。
“这些人知道自己得天天吃猪排吗”
配图是玛利亚广场的参观人群。
也有一些相对正常点的。
“开会”
配图是曼哈顿中心区的夜景。
“加班”
配图是咖啡,看不出地点,不过时间似乎是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