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又咽下了一块鱼肉。
他拿起玻璃杯，举到裴煜面前。
“庆祝我新生吧，裴教授。”
裴煜和他碰杯，笑着回应道：
“庆祝新生。”
花澈仰头喝了一口酒，冰凉的椰子酒甜甜的，口感特别好。
他想起来，这应该算是和裴煜相遇之后第四次新生。
第一次，他离开了伶馆，开始了新的生活。
第二次，他拿到了护照和证件，重新成为了被认可的神州公民。
第三次，他战胜了生理上信息素的疾病，走出被信息素饥渴症控制的生活……
然后，这是第四次。
他终于摆脱了精神障碍的束缚，重新感知这个世界。
也是一次新生。
吃过晚饭，两人在海边散步消食，看着太阳完全落山，月亮升起，天际线上一片粉色。
花澈脱了鞋，将裤脚卷起来，踩在沙滩上，看着海水一次又一次没过他的脚背，带着浪花翻卷过来，然后又远去。
他在沙滩边上跑了起来，把海水踩出水花。
等他跑了很久，才发现身后没有传来裴煜的脚步。
他停下来，等了一阵。
然后转过身。
“裴教授……”
花澈的声音卡在了喉咙处。
他看见面前的男人单膝跪地，手中的锦盒打开，里面有一枚求婚钻戒。
戒面在天际仅存的光亮下反光，璀璨夺目。
花澈睁大了眼睛，眼眶变得湿热起来，张了张唇，什么话都没有讲出来。
幸福的具像化占据了脑海的全部，让他一直呆滞在原处。
一个浪花打了过来，将裴煜的衣服也打湿了。
他却没有起身，而是一手拿着盒子，另一手牵上花澈的左手。
“我有很多时候都想像现在这样，单膝跪地在你的面前，说出‘亲爱的花澈，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但我一直等到了现在，等到你拿到检查报告，和我解除监护人关系的这一天。”
“为什么？”
“因为现在，你可以完全凭借自己的判断，不会被疾病左右想法，而是用本心去思考要不要做这个决定。无论在法律上，还是现实里，你都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有完全的思维能力。”
裴煜握紧花澈的手，仰头看着他。
“所以，亲爱的花澈，你，愿意嫁给我吗？”
花澈垂眸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他握紧裴煜的手，幸福与欣喜共同形成了浓浓的哭腔：
“我愿意。”
定制的戒指卡在了花澈的无名指上，那颗璀璨的钻石，在花澈的指间表现出最璀璨的光芒。
裴煜站起身，揽过花澈的腰，落下一个深吻。
他们在外事办的关系上有了新的注解。
“配偶”。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