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说着,伸手扯掉了围在花澈腰间松松垮垮的纱。
束带露出一部分,上面金属的细条紧紧地勒着 。脆弱的前扎了一根医用软针,让它被迫被严格限制,软塌塌地耷着。
它像是一个经过改造的精密仪器,严格地限制着花澈的情绪。
裴煜见过这个仪器,只存在于需要治疗特殊隐疾的患者当中。
这个病症并不完全算在他所在的精神医学领域,他不算资深,但有相关的病症,比如强迫行为可以被勉强归类。
裴煜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
“别多想,裴教授……”
花澈鲜有地显得有些局促,甚至看起来有点后悔把最后的底牌给裴煜看。
“这只是……店长为了……严格避免,我丧失,嗯……绝对标记,想的办法,这是带锁的。”
他摸了摸鼻尖,看起来很像是在撒谎。
裴煜没有追问事情的真假,而是问道:
“只有你离开这里的时候,才能找他要钥匙吗?”
花澈点了点头,被人看得有点心虚,狐狸耳朵往后飞了一些,完全暴露了他不安的心情。
他将散落的薄纱往中间扯了扯,将束带遮住了一点点。
狐狸看起来的确很可怜,涨红的脸、湿润的眼眶、红肿的胸膛、沉重的呼吸……任何一点看起来都是被人欺负狠了才有的样子。
很难不对他升起一点点怜悯的心情。
裴煜突然有些明白了的花澈固执地把游戏玩到最后的原因。
“把这些给我看,是为了让我赎走作为伶馆头牌的你吗?”
“是,我想和你离开这里……”
花澈说完,双手紧紧攥着软榻上的薄纱,狐狸尾巴也紧贴着软榻。
“你陪每一个客人聊天喝酒,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裴煜很难得表现出愠怒的神态,语气也更重了一些。
“花澈,你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客人,是不是有点太急功近利了?”
坐在软榻上的花澈后背抖了一下。
身子表面不可抑制地很烫,就连胸口外也刺刺地发痒。他却觉得冷,从心底溢出来的,彻骨的冰凉。
他下意识将手臂交叉放在了小腹前,试图挡住一切不堪。
但他已经主动将自己展现给裴煜看了,以最低劣的方式。
他已经将薄纱攥得完全变形,最后试图挽尊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这样的话。”
花澈心知肚明对方不会信。
这不是那些他动动手指就会不顾一切地扑向他的客人,裴煜有足够的理性战胜所有至深的诱惑。
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地说出了口。
“这是我第一次向客人说要离开这里这种话。”
花澈心虚得都不敢去看裴煜的眼睛。
“你觉得我会信?”
质疑反倒花澈感觉平静了一些。
他没有猜错,就算是在裴煜的眼里,他也是一只已经烂得彻底的狐狸Omega。
自嘲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反倒有了自信像一开始那样面对裴煜。
一个早已熟络的面具,永远刻画着笑脸的面具。
花澈伸出手,滚烫的手心贴在裴煜的手背上,用力握了握,就像刚刚抓着裴煜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带一样。
“我不会对您说谎的,裴教授。”
“我对您说的每一句话都绝对出自于真心。”
“我不是你以前招待的那些客人。”
裴煜收回了手。
手背的温度好像能将皮肤灼烧,烫出一个明显的印子。
“很可惜的是,如果你对我坦诚一点,说你也对其他任何一个客人说过这样的话,我或许会比现在更满意你的表现。”
裴煜顿了顿,语气有些严厉。
“花澈,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
那种年上者严厉的感觉,让花澈很是陌生。
但本能的,这种和管教相似的语气,却没有让他觉得难受,和胸口仍然在蔓延的酥麻一起,变成了心痒。
花澈咽了口唾沫,露出他的招牌微笑。
“我说过了,裴教授。”
“我不会对您撒谎,对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裴煜没表情微变,站起了身,作势要往门口走。
从花澈的房间里如此淡定,甚至表情还有一些僵硬地离开的客人,裴煜算得上是第一个。
“裴教授,您的西装拿掉了。”
花澈出声叫住了他。
裴煜往一旁的榻榻米上看了一眼,弯腰将西装捡起来。
他走到了花澈的身边,将西装披到了花澈的肩上。
“穿件外套再出去吧。”
无数人闯进这个房间,和花澈独处。他们的目光和行动,都试图扒掉花澈的衣服。
但给花澈披上衣服的,裴煜也是第一个。
花澈别过头,硕大的狐狸耳朵对着裴煜。
“会被我弄脏的。”
第6章 瘾症
这种昂贵的西装大多时候会被拿到专门的洗衣店清洗,清洗的价格不低。
“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不用在意。”
裴煜将搭在花澈身上的西装理好,衣领的地方交叠着扯了扯,把显眼的锁骨遮得严严实实。
“好好休息,晚安,好梦。”
“谢谢……”
房间的门关上的那一刻,裹着Alpha西装的小狐狸彻底软下身子。
他已经忍耐到几乎极限,这具身体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
“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这个客人对你释放Alpha信息素了?”
店长按照规矩把钥匙交给花澈,不满地质问道。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花澈有点晕。
他现在没有精力回答店长的问题,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跳动的锁上。
“都说了没有……”
店长一手扯掉了搭在他肩膀上的外套,粗暴地撕扯掉贴在他后颈处的腺体上的信息素阻隔贴。
贴纸撕扯的感觉很难受,本就敏感的后颈腺体被撕扯一刺/激,变得更加滚烫。
整个走廊都是玫瑰酒信息素的味道,浓烈得熏眼。
店长是个Beta,丝毫闻不到Omega信息素。
他也不在意眼前的Omega是什么状态,只专心检查红肿得突出的腺体上有没有任何牙印。
目光如往常一样审视,像是在检查一个物品。
腺体只是红肿,微微鼓起来的皮肤上只有一小块贴纸的痕迹。
“啧,就去聊聊天喝个酒,就能成这个样子……”
店长后退了一步,语气是惯有的嫌弃。
狐狸耳朵动了动,花澈垂眸盯着地面,手心里将钥匙攥得很紧。
他的眼眶被情愫晕染得湿红,目光却呆滞无光。
在店长刻薄的絮絮叨叨中,他早就出神发呆,耳边只剩下“嗡嗡”的耳鸣。
这话听了不止一年两年,对于他而言早就习以为常。
他扯了扯已经落到手臂上的西装,匆匆道别之后,脚步摇晃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店长对这里的每一个艺伶都是一样的刻薄,能够欺负弱小已经是他对外献媚讨好的人生里唯一能找到高高在上的机会。
刚一打开房间的门,同为Omega艺伶的室友藤原夜白便被信息素呛得咳出声。
“花澈哥?诶,你的信息素味道好重啊……怎么会这样?”
他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花澈,撑着往浴室走。
“夜白,帮我……拿一下药粉好吗?”
“好好,小心点,地上滑。”
一整包药粉都被花澈倒进了浴缸里,呛鼻的草药味迅速覆盖着了浓郁的玫瑰酒。
花澈翻身跌进浴缸里,热水的温度烫在早已充血的上,让他没忍住哼出声。
灼热的温度对于刚刚开锁的简直是最强烈的挑动,浸入热水的花澈在浴缸里不安分地动了动。
他仰着头,靠在浴缸的边缘,呼吸急促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