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三分钟(51)

2025-08-21 评论

  秦勉的嘴唇动了动,在和他说话,他听不见任何声音,看见秦勉迈开脚步走近他。

  他盯着秦勉踩在甲板上的皮鞋,听着空洞的嗡鸣,惧意愈发浓烈,不由得后退。

  秦勉停住,停在离他三米左右的位置,不再往前。

  何岭南回头看了看海面,浑浑噩噩中,之前的念头闪出来:用游的,不算远,能到邻国那座岛!

  手在栏杆上一撑,飞快转身,卷起一阵风,轻飘飘飞起来。

  他擅长跳海。

  十几岁时,除了给游客拍照,他还收钱给游客表演跳海。

  他们玉米村里的孩子好多都会跳海,挑最高的岩石上往海里跳,表演完从海里爬上岸,游客会竖着拇指塞给他好几张钱。

  后来何小满死活不让,他便不再跟着村里其他孩子一起赚这个钱。

  风掠过耳际,身体砸进水。压强挤压着胸腔,海水汹涌灌进鼻腔,辛辣的咸味直冲脑门。

  类似于摔在水泥地面的撞击,但钝痛均匀地散布到四肢。

  何岭南放松肌肉,下落、再下落,直到抵消完下坠的惯性,他伸出手刨开厚重的水,浮上去,将头露出水面。

  新缇的海水带着诡异的暖。

  换了一大口气,两腿一蹬,打算向前游。

  头埋进水里,“噗通”一声巨响从水中传来。

  水波剧烈震荡。

  何岭南挥动手臂在水中转身,循声望去,无数气泡翻涌而上,他在这其中看到了秦勉。

  像一条大白鲨,速度惊人地破水冲向他。

  何岭南扑腾手脚,转回身拼命加速往前游,划出几米后,身体一僵——秦勉不会游泳!

  

 

第36章 我没有力气扑过去,你放心

  何岭南认命地划水掉头,游向秦勉。

  刚到秦勉面前,秦勉伸手就想抓他,紧急关头大概想起来在水里拽他不安全,手伸过来,没抓何岭南手臂,只在何岭南随海水飘起来的衣摆上轻轻扯了一下。

  何岭南从后方掐住秦勉脖子,想把人往水面上带,奈何这人不会配合,何岭南着急忙慌,又怕秦勉沉到更低处,只能扯住秦勉头发。

  秦勉本能地挣了挣,何岭南气急败坏将自己的头浮出水面,趁机对秦勉大喊:“手脚放松!”

  何岭南以前在海边救过溺水小孩,可那他妈是小孩!小孩!小孩能有多大力气,就算乱扑腾,他也有办法拎着孩子后脖颈,把人家小脑袋瓜儿拎出水面。

  秦勉是大人,不仅是大人,还是大码的大人,秦勉要是扑腾,他根本没法儿施救。

  幸好喊完后,秦勉照做。

  没有跟何岭南拧着的劲儿,他终于成功把秦勉长着五官的那一侧脑袋抬出水面。

  邮轮上扔下来绳索,何岭南一把拽住绳索,塞到秦勉手里。

  秦勉看他,被他嗷唠一嗓子喊个正着:“爬!往上爬,会不!”

  秦勉顺着绳索爬回邮轮。

  何岭南扯着绳索飘在海面上想歇歇,毕竟海水挺暖,可人家秦勉在甲板护栏上探着头眼巴巴地定定盯他。

  何岭南气笑了,也真怕了,怕自己再不上去,秦勉又跳海。

  顺着绳爬到栏杆,腰被一秦勉两手一揽,抱回甲板上。

  身上湿透,精疲力尽,何岭南半死不活地扫了秦勉一眼,连一句“你有病”都没劲儿骂。

  下了船,警车路过他们,车窗敞着,朱拉尼从车窗里给他们敬了个古古怪怪的礼:“下次见啊,大明星,还有摄影师先生。”

  开车的司机何岭南没见过,车也不是新缇俱乐部的车。

  何岭南让司机停在自己住的酒店,司机说不行。

  他问为什么不行,司机意有所指地瞄秦勉。

  明白了,得听老板的。

  鉴于十几分钟前这位“老板”刚跟随自己跳了海,所以何岭南果断放弃了跳车的打算。

  车停下,从车窗看出去,何岭南意外地发现这是之前在新缇住过的别墅。

  小院里的花比上次来时更多了,挤在花圃里,多是低矮灌木,树枝上缀满花骨朵,几朵已经绽放的大花,花瓣层层叠叠,长势格外密实。

  何岭南开始怀疑新缇的花是不是不用打理,自个儿就能长这么好。

  走到客厅,他刻意和秦勉拉开两步远距离,抬手指指楼上:“那我今晚去和可乐住一……”

  话没说完,秦勉仗着臂展优势,往前一步伸手一抓,掳着他进了一楼卧室。

  进到卧室,秦勉手松开。

  何岭南立刻跑向门口。

  秦勉提前预判他的动作,唰地堵上来,何岭南打算拼一拼绕过秦勉顺门缝钻出去,刚低下腰窜出一步,就被秦勉手臂圈住脖子!

  他挣了挣,瞬间察觉到脖颈的力道收紧。

  “在我房间睡,或者现在把你绞晕,扔到被子里。”秦勉说。

  何岭南挣脱不出,后知后觉,他是被秦勉拿了一个多么标准的断头台把位!标准到可以放到TAS格斗公开课上展示!

  权衡再三,何岭南认怂:“我睡!我自己睡!你别绞!”

  秦勉松开他,竖起手臂比了一下嘴唇:“不隔音。”

  何岭南闭上嘴,听见秦勉又说:“睡前洗热水澡。”

  何岭南叹口气,盯着秦勉挑衅地咧了一下嘴角,走向浴室。

  总觉得嘴里有吐不干净的血,想起那是吴家华耳朵的味,何岭南翻着白眼干呕了一声,幸亏这一天也没吃啥东西,吐出一口酸水,拆开新牙刷的包装,卯着劲儿刷牙。

  无意间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被他戳冒血的牙龈,血淌到牙上,刚吃完死孩子似的。

  晕血这事儿挺怪,量不到触发不了。

  他摇摇头,停止刷牙,漱了几次口,直到口腔里只剩漱口水的清香。

  不知道吴家华怎么样,有没有被人丢海里?被鲨鱼咬成一段一段?

  他不想告诉秦勉:吴家华第一时间发现琪琪格坠马,但没有把琪琪格送去医院。

  琪琪格已经不在了,这事儿会对秦勉进行二次伤害。

  其次,万一吴家华那个杂碎活下来,他怕秦勉会不理智地找吴家华报仇。

  他才是脑子有毛病的那一个,不理智的事情他想一个人做。

  想起吴家华的耳朵,还是犯恶心,吴家华最好是被鲨鱼吃的骨头不剩。

  何岭南心不在焉地推开浴室门,走出两步,秦勉一阵旋风似的卷来,将他卷回浴室。

  他听了秦勉的话,洗的热水澡,洗得时间久,水汽蔓得洗手间到处都是。

  何岭南皮肤温度还没降下来,正暖呼呼地有点困,盯着秦勉,不光困还困惑,问:“什么意思?”

  “我也要洗,你在这里等我。”秦勉回答。

  何岭南歪着脑袋:“啊?”

  秦勉:“怕你趁我洗澡逃。你就站在我能看见的地方。不要碰门锁,不要离开浴室。”

  何岭南:“……”

  愣神的工夫,秦勉已经开始脱衣服。

  何岭南心里条件反射一咯噔,背过身避嫌。

  镜子被水雾蒙得严严实实,啥福利也看不见。

  淅沥水声响起,何岭南侧过来,瞄了瞄浴室关严的磨砂玻璃门。

  门挺薄啊,身体轮廓基本都能看清。

  比如他知道秦勉在往身上涂沐浴露,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这屋里潮气太重,不由得想入非非。

  自从秦勉表白后,他鲜少对着秦勉的身体想入非非。

  以前能尽情地在脑中耍流氓,是因为他觉得他想的事肯定不会发生,但现在不同,有发生的可能,所以稍稍一想,心惊胆战。

  磨砂玻璃上的身影抬手拿下架子上的瓶子,压了两下鸭嘴,停顿,又压两下。

  水声停住,秦勉的声音响起来:“帮我递一下洗发水,洗手台上,黑色那瓶,谢谢。”

  “喔。”何岭南朝洗手台看去,拿起黑瓶的洗发水,走向磨砂玻璃。

  门打开一道缝,何岭南将洗发水递过去,秦勉伸手接过,指腹碰到了何岭南手指。

  秦勉手指湿透了,在他手上摸出一串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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