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祝闻声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的身体本能,顺从地被陶真推靠上床头,红肿的手臂放在一边,仰躺。
而陶真则深吸了一口气,哆哆嗦嗦地□□,跨坐在他的腰腹上,一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边伸手磨磨蹭蹭地解领口的蝴蝶结。
“你、你别着急啊,我动作稍微有点慢……”
金发少年的半指手套中心还带着粉嫩嫩的肉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的,简直就像是一只幻化成人形的小猫妖。
明明什么也没做呢,“人类书生”祝闻声却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勾完了,呼吸急促地托住陶真的腰微微往后,令他抵靠上那片滚烫,低声说:“好,我不着急。”
这恐怖的,庞然大物……
陶真的手一滑,差点一骨碌跳起来。
他咽了一下口水,勉强保持着镇定,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脱掉了身上那件质地柔软的蕾丝衬衫,霸气地将那件衣服甩到了一边,纤细单薄的上半身只着一件到腰上端的白色小背心。
衬衫夹倒是没有随之松开,纯黑色的环围着大腿根绕了一圈,掐得那里的软肉有些细微的发红。
俨然是一副适合被人好好欺|负的模样,却偏偏要故作镇定地对祝闻声说:“那,那我先亲亲你……”
祝闻声的额头上沁出了些许汗珠,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臂也用力绷紧,青筋线条凸起,一路延伸。
他身上的肌肉有些充血,薄薄的长袖被饱满的胸肌和腹肌绷得很紧:“嗯,好。”
其实陶真的亲吻是一种折磨,即使两人已经接吻了好几次,他却还是如同第一次那样笨拙,只会用啵啵来表达自己的喜爱,简直像小动物一样纯情乖巧。
先亲亲祝闻声的眉心,又去碰碰祝闻声的鼻尖,最后两人的唇瓣才紧紧相贴。
明明两个人之间甚至还保持着一个相当有礼貌的距离,陶真却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怎么样?
他这个流氓是不是表演得很到位?
是不是完全就是各种影视作品中霸道金主的形象?!
“……”
不知为何,跨坐在身上的金发少年忽然不亲了,反而有些骄傲地挺直了脊梁,藏在金发里的猫耳一摇一晃。
身后那根不是很稳定的猫尾巴也在乱动,毛茸茸的尾巴尖垂下,轻飘飘地挠了一下祝闻声的小腿。
祝闻声真的快涨疼到难受了。
但他顾念着少年的自尊心,和“喜欢在上面”的癖好,还是勉强清了清嗓子,哑声问:“不继续了吗?”
陶真这才猛地回神,有点手忙脚乱地直起身子:“当然要继续!”
两人一个坐,一个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视线交织在一起,祝闻声的目光灼热滚烫,静候下文。
“不过,接、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有一点点痛。”
陶真故作镇定地吞了下口水,“你不要担心,我、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十分温柔的……”
“轰”地一声、仿佛惊雷炸响。
祝闻声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双手拢住少年的腰,慢慢收紧:“什么?”
陶真凭着小动物的直觉感觉到有些危险,可还是硬着头皮、呆呆地重复了一遍:“我会温柔一点,不会让你疼……”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两人的位置瞬间调转。
黑发黑眼的俊美青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大约是难以置信到了极点,漆黑的眸里竟然含着点笑意:“真宝,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
“……”
陶真一脸呆滞:“……啊?”
一根弹簧往下压,松手时会回弹;如果往下压狠了,回弹就会比一开始更加强烈。
祝闻声也一样,他是为了陶真的喜好才硬生生地忍耐到了现在,却没料到少年的脑回路与他毫不相干,于是便不再等待,任由汹涌的情绪反弹:
“真宝,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只是亲亲而已……
陶真懵懵地点头:“嗯,好。”
局势调转,不同于陶真那轻飘飘、犹如蜻蜓点水般的亲吻,祝闻声的每一下亲吻都是实打实的,会落下嫣红的吻痕。尤其是在金发猫耳少年的脸蛋、锁骨,肩膀皮肤都很白的情况下,他犹如宣纸,点点痕迹便如梅花落雪。极为漂亮。
陶真自己却是看不到这些、也意识不到这一点的,他只能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夹在头发里、好不容易才和裤子固定在一块儿的猫耳和猫尾似乎要掉了,忍不住惊呼:“我的耳朵!还有尾巴……”
少年忍不住抬起腿蹬了一下,试图一个鲤鱼打挺,去地上寻找自己用来固定的夹子。
可是下一刻,一只大掌就隔着薄薄的一层袜子捏住了他的足心,轻轻地捏了一下那粉嫩嫩的肉垫。
“找不到就不找了,”祝闻声说,“没关系。”
“可是……”
陶真仍然没有死心,伸出细白的胳膊往旁边够。
祝闻声不知该如何向他证明自己喜欢的并不是猫耳和猫尾,而是戴着这些东西的少年,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恰好视线落到掌心,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一口。
“……”
陶真果然不再纠结那该死的猫耳了,整个人像被施了定神咒一样呆在原地,片刻后才听见祝闻声压抑低哑的声音:“真宝,可以继续吗?”
这可是祝闻声啊……
陶真还在恍惚:“可以。”
不知不觉中,一旁的床头柜被打开,几样物品被拿了出来。
“撕拉”一声,是塑料袋被撕开的声音。
陶真猛地回神,后背发麻,像手足无措的小动物一样,往旁边退了几步,拉开了和祝闻声之间的距离。
他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膝盖处有点潮湿的南瓜裤,以及自己被摩擦到发红发肿的腿根。
“阿声……”
“嗯?”
陶真迷迷糊糊地,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不是说,不是说我来履行义务吗?”
祝闻声“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低头吻他:“这就是义务。”
“……”
也许是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太着急了,窗户和窗帘没有完全拉好,此刻,一股寒风吹来将那窗帘卷起,露出窗外绚丽的夜景。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曼城的万家灯火朦胧闪烁,如钢铁森林般坚硬陌生。
彼此相贴的两人却无比滚烫,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触及彼此的灵魂。
……
……
翌日上午。
阳光从窗帘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依稀洒满了房间中的角落,曼城的街道格外热闹,甚至可以听到从楼下传来的喧哗声,可卧室内却格外寂静,宽大的床上躺着两个人。
放在一旁的手机闹钟响了,被一只落满青青紫紫吻痕的手臂摁灭。一颗金发蓬松的脑袋冒了出来,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十一分。
睡了大概……七个小时。
陶真又累又困,浑身疼得要命,这会更是连眼皮子都在打架,下意识地想继续睡,可是一闭上眼,昨天晚上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冲刷着他的脑海。
想要找猫耳和猫尾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发现这两个东西被无情的扔到了地上。手上的半指手套,也因为碍事丢到了一边,只有衬衫夹和袜子从头到尾都好好的呆在他身边,没有出逃。
……可是这俩东西还不如早早扔到一边呢!
陶真彻底清醒了,腹诽着爬起来,却感觉浑身牵扯着疼。刚好被子从身上滑落,他干脆龇牙咧嘴地掀开看了一眼。
露出来的半截小臂上都是吻痕,掩盖在被子里的其他地方也不遑多让,看得出这些痕迹的始作俑者到底有多么恶劣。
大腿也好,小腿也好,脚尖也好……总而言之,只要是身上能碰的地方,就没有一个地方是被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