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点——
自然点。
贺寻章脸色微僵,虽然今天的主角是赖栗,但谁不知道他是看戴林暄的面子?
可戴林暄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忍辱负重,微微转身,冲赖栗郑重道:“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你们放心。”
戴林暄在赖栗耳边低声劝了句什么,随后才平和道:“我们也不是想怀疑谁,只是出门在外,遇到这种事难免忌讳。”
眼看有了台阶,霍文海连忙打圆场:“搞不好是之前的住户或者员工装的呢?这样吧,先给林暄和小栗换个套房,这次一定要先检查一下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戴林暄偏头问:“你觉得呢?”
赖栗沉着脸,点了下头。
戴林暄这才同意:“那就这么办。”
谁都没提报警的事,都知道不可能查得出结果,最多拉个人出来顶包。
贺寻章起身,拉了下不知所措的温易:“我现在就去处理,你们先玩。”
温易一步三回头,还陷在被冤枉的情绪里,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憋得眼眶都红了。
“怪惹人怜的。”霍斐念念不舍道,“赖少真不感兴趣?我有点想试试。”
“少恶心我,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出他对我——”赖栗余光撞见戴林暄的眼神,突然微妙地一顿。
霍斐还在呢喃:“可爱。”
霍文海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呼在霍斐头上:“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以为温易和你那些历来小男友一样,玩完想扔就扔!?”
霍双也警告道:“别碰温家的人。”
经子骁吃不懂瓜,急得抓耳挠腮,他压低声音问一旁的景得宇:“温家怎么了?”
“好像是生意不干净,有点涉|黑的意思。”景得宇也不是特别清楚,甚至想抓把瓜子深聊一下,“也不知道温易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单纯。”
“装的?”
“不像。”景得宇猜测道,“可能老一辈也知道家底不干净,没法长久,所以不想后代沾染吧。”
他说话没压着,其余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霍文海笑道,“来,搓麻将!”
经子骁琢磨了下,温易是贺寻章的表弟,那温家不就是贺寻章外公外婆家吗?如果温家生意脏,那姓贺的就干净得了?
戴林暄拿起一颗麻将把玩片刻:“怎么想起来泡温泉打麻将,沾了水汽不滑吗?”
“寻章提的,这不觉得只泡温泉太干巴吗?”霍文海推了下平桌,“有挡板,掉不下去就行。”
戴林暄和赖栗都是最近才学会打麻将,按理说贺寻章并不知道。戴林暄想起食物中毒的颜安,心里有了掂量。
赖栗琢磨半天,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问:“上次在俱乐部,温易想加的不是你微信?”
戴林暄眼神微垂,落在赖栗的身上。泳衣被水打湿后,更加贴合肌肉曲线,少数褶起的痕迹平添了几分旖旎,有种让人血脉偾张的感觉。
赖栗可能不知道,他本身就很具有勾起旁人欲望的张力。
戴林暄没有直接回答赖栗的问题,冲其他人笑了笑:“让我弟和你们打吧,我们这个池子太小,一起上容易被看牌。”
赖栗以前没少听戴林暄在外人面前称他为“我弟”,但或许因为他们如今的关系不仅仅是兄弟,所以每次听见,都会产生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
这直接导致赖栗大脑短路,问了句蠢话:“我不能看?”
“我倒是不介意。”戴林暄莞尔,“其它两家不玩了?”
“人打夫妻麻将,你俩打兄弟麻将是吧?”霍文海朝另一池招招手,“你们谁会打?上人。”
霍斐摆摆手,往后一靠:“要脑子的都别叫我,我看美人就行。”
众人循声看去,两支古典舞娘打扮的队伍鱼贯而入,在交叠的假山间来回穿梭,四肢摆动得很有韵律,优美灵动。
“这不会就是寻章说的有意思活动吧?”
“不是吧。”经子骁说,“我以前来的时候就有,不过得贵宾才能预约。”
景得宇瞥了一眼,兴致缺缺:“还搓不搓了?”
霍文海手洗了下牌:“搓搓搓!”
景得宇问:“玩钱吗?”
“赌博啊?”戴林暄笑着靠在一边,捏了捏赖栗后颈,“不行,我家禁止赌博。”
景得宇耳朵一麻,无言以对。任谁和戴林暄这样式的朝夕相处,眼里都不可能看得见别人。
经子骁上前,跃跃欲试:“双双姐不来吗?”
“我不会。”霍双笑道,“你们玩就行。”
她穿得很严实,起身走进霍文海的池子里,靠在一边看着他们打。
服务生很快送来了晚餐,都是些小食和刺身。
霍斐抱怨道:“泡温泉吃的东西还搞什么形式主义,这么大盘子有地放吗?里面才几片鱼啊?换了重上!”
霍文海没好气道:“耍什么横?”
他换了个温和的语气,让服务生转告经理上分量就行,不用摆盘。
赖栗的确饿了,看见戴林暄递来的动作立刻用手接过,生怕被当众喂到嘴边。
戴林暄倒没想这么做,不过每次看到赖栗这种反应都忍不住想逗他,看到赖栗僵硬又没办法的隐忍模样,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愉悦。
四个人里只有景得宇在专心打麻将,霍文海和经子骁时不时就会被周围的舞者吸引注意,赖栗倒是不感兴趣,却总是因为他哥分神,连输了好几局。
戴林暄在赖栗耳边问:“怎么不杠?”
赖栗强忍后腰传来的痒意,哑声道:“……没注意。”
“小栗看舞看入迷了。”霍文海暧昧地眨眨眼,“林暄单了快三十年,小栗不会也要步入后尘吧?算算也二十多了,就没遇到喜欢的女孩子?”
霍双:“……”
直男的通病,默认全世界都是异性恋。霍文海至今都觉得霍斐搞男的就是因为刺激,并不是真心喜欢。
赖栗注视着牌面:“我不喜欢女人。”
霍文海愣愣地哦了声:“那你——”
“南风。”赖栗打出一张牌,“也不喜欢男的。”
霍文海憋了半天:“无性恋啊。”
霍双凉凉道:“你还知道无性恋呢。”
屁,哥性恋还差不多。
景得宇耐着性子提醒道:“霍大哥,到你摸牌了。”
霍文海摸完后,喜气洋洋地打出多余的八条:“终于听牌了!”
景得宇紧随其后,牌一堆:“胡了。”
“怎么又胡了?”霍文海不信邪,仔细梳理他的牌面,“这不是差一个八万吗,哦……是三四五,伍六七……”
景得宇翻白眼道:“跟你们打真没意思,一个个身在曹营心在汉,魂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别人不知道,赖栗的魂全都在温泉水下。
景得宇推牌的时候,有张白板倒在了他的牌上,直接越过挡板飞进了水里。
戴林暄弯腰沉进水里,四处摸索。
霍文海关心道:“找到了吗?”
湿润的泳衣紧紧贴着戴林暄的腰线,他脸朝水面,唔了声:“没有。”
赖栗神经紧绷到了极致——没找到?那麻将是凭空移动吗!?
他身体僵硬得厉害,温泉水下,麻将的棱角正滑过他的小腿,一路抵进膝弯,慢悠悠地碾转了一圈。
赖栗不受控制地咽了下喉咙,神经紧绷,唯恐其他人发现。
戴林暄温热的指尖勾过他大|腿股直肌旁的沟壑,不紧不慢地将麻将掖进了肌肉雨泳裤的缝隙里。
霍文海站起来,撑着岸沿朝他们的池子里左看右看。水里放了东西,雾白一片,只透出朦朦胧胧的虚影,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