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正戏,戴林暄更喜欢酝酿情|意的过程,所以这一段通常都由戴林暄主导,赖栗时常被亲得迷糊,忘记下一秒要做什么。
如果戴林暄要借机摁住他,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哄一哄,也不是不能上。
可如果说赖栗的技术不怎么能让他生|理性愉悦,躺下对于赖栗来说就是很难心|理性愉悦。之前做的那几次,赖栗总是隐忍压抑的姿态。
戴林暄不想他委屈。
余光里,原本清晰的锁链慢慢模糊,晃出了重影。
如今赖栗已经不会那么急切了,不至于很疼,说爽也谈不上,偶尔还会毫无征兆地猛得来一下。
每到这时候,戴林暄都还是很想用锁链捆住赖栗的双手,把人按在身下“言传身教”一番。
算了。
赖栗想要的那个哥哥,应该不会好为人师。
戴林暄鼻腔里溢出了一声笑音,赖栗直勾勾地盯着他问怎么了,戴林暄抬起胳膊,揽下他的肩背,避而不答:“给哥亲一下。”
这话单听起来多少有点变态。
“变态”被折腾得不想动弹,甚至想明早再冲澡。不过赖栗洁癖得厉害,对于事|后洗澡有一种执着的追求。大抵还是觉得做|爱热出来的汗很脏,jing液也不干净,都是对他戴林暄的一种破坏,不过好在都是表面的“浮灰”,及时洗掉就不会堆砌污垢。
戴林暄裹了条浴巾走进浴室,和赖栗一起随便冲了冲。
刚关掉花洒,赖栗便凑过来,小狗似的舔掉戴林暄鼻尖新冒出来的细汗。
戴林暄微微一愣,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不知道该放哪合适,末了突兀地拍了拍赖栗的屁|股。
“……”赖栗转头看着他。
大概是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流氓行径,戴林暄明显感觉赖栗懵了一下。
心里刚涌出的悸动化成了细密的雨雾,雨露均沾地浇灌每一寸骨肉。戴林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抓了一把,柔软的睡裤压出了修长的五指形状。
手感着实不错。
戴林暄的指尖撩过赖栗的尾椎骨,衣摆拱起又落下:“怎么,小狗的屁股摸不得?”
赖栗张了张嘴,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摸。”
戴林暄眼里荡漾着明晃晃的笑意,搂过别扭的小狗往床上带,他们双双陷进了床褥里,长长的锁链搭过赖栗的腿,中止于戴林暄的脚踝。
“哥……”
“嗯?”
别摸了。再摸你就不要睡觉了。
可赖栗又舍不得打断。他喜欢戴林暄的亲昵。
“温立平前两天打算把儿女都送出国。”
“嗯?”
“我举报了。”
戴林暄蹙了下眉,托着赖栗的下颌抵开了些许距离:“你别掺和太深,危险。”
贺家已经在报复蒋秋君了,未必不会连带赖栗一起收拾。要不是自己失踪导致外头有很多事情要赖栗代处理,另外赖栗现在属于中心人物之一,长时间失踪会引起怀疑,戴林暄都想把赖栗一块拘在家里。
戴林暄瞥了眼不远处的手铐。
一头卡锁链里,一头卡赖栗脚踝上。
但是……赖栗上次为了挣脱手铐剐蹭了一层皮,还留下了一块疤。
赖栗凉飕飕地问:“那你呢?”
戴林暄幽幽地收回目光,叹息道:“俗话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能不翻旧账了吗陛下?”
赖栗才不信他改了,只是因为不需要做那些事了而已。他没继续这个话题,扯了下嘴角:“霍双也要出国。”
其实相关利益链背后不少家族、官员的子女都已经走了,或者一直不在国内。他们早早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提前做好了准备。
正常来说,霍家三姊妹在父亲被带走谈话的时候就该走人,留这么久反而说明他们对家里的事不知情。
戴林暄圈着他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你也举报了?”
赖栗:“没有。”
“那小……”对上赖栗的眼神,戴林暄知情识趣地改口,“霍斐和霍文海呢?”
赖栗说:“霍文海执意要留下来,霍双劝不动,只带走霍斐。”
戴林暄:“走了好。”
赖栗以为他在为霍双庆幸,还没来得及不悦,就听到戴林暄的下一句:“走了霍斐就没法打你主意了。”
“……”赖栗从来没和戴林暄说过霍斐的小心思,不过他哥对这方面一直看得通透,察觉出来也不奇怪。
戴林暄突然问:“你这两天见了霍双?”
赖栗:“警局碰巧遇见。”
“哪个警局?”戴林暄明知故问,“有靳明的那个警局?”
赖栗再迟钝也琢磨出味了:“哥,你吃醋?谁的醋?”
戴林暄:“你猜猜。”
赖栗:“我连靳明的微信都没有。”
戴林暄翻了个身,背对着赖栗:“对,没微信,一般都见面聊。”
赖栗扒了两下没扒动,干脆直接强行把人按倒在身下:“你不许吃醋。”
戴林暄在国外和靳明“偶遇”一次后,就调查过靳明,资料上显示靳明的性取向为男,而且过去交往对象的风格……戴林暄不想说和赖栗类似,可性格上的确有点像,大抵可以概括为无法驯服的野性。
靳明因为硫酸案第一次在病房见到赖栗本人的时候,戴林暄并没有错过他眼里燃起的兴味。好在赖栗不懂感情,自动理解为挑衅,还咄咄逼人地让他出示证件。
戴林暄含笑在旁边看着,不发一语。
……
“醋都不给吃啊?”戴林暄也不算正儿八经的吃醋,毕竟赖栗显然没开窍。只是这段时间一直任由赖栗和靳明在外接触,而他一无所知,多少有点无法控制的感觉。
戴林暄轻叹了声:“我努力吧。”
赖栗盯着他,快速地捋了下逻辑,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哪里不对劲,口不择言地纠正道:“不许吃别人的醋。”
戴林暄:“……”
我还能喜欢上别的什么人吃你的醋吗。
赖栗:“我又没和别人倒醋。”
“……”逻辑满分,戴林暄成功被说服。
“哥,我永远都是你的。”赖栗趴在他身上,啃他的脖子,张嘴说话的时候就用指尖磨蹭,“死了也是你的,不用吃醋。”
小狗死了也有灵魂吗。
不知道。
下辈子还会形成一样的孽缘吗?
也不知道。
比起相遇,戴林暄更希望赖栗生在一个正常的人家,过上正常的童年,拥有正常的情感,遇上喜欢的人,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如果这个人是自己最好。
不过转念想,换了一段经历有了不同性情的赖栗还是他的小狗吗?
即便赖栗给不了戴林暄想要的,也依然招他喜欢。
还是抓住这辈子吧。
戴家欠赖栗的,戴林暄用余生还。不一定还得起,但尽全力。
戴林暄曲起手指,弹了下赖栗的手背:“睡觉。”
算起来,戴林暄在这边也快一个月了,被迫养成了早睡的习惯。
除去刚开始那段时间因为想着外面的事,心里格外焦虑,无法入眠,赖栗偶尔会给他一颗安眠药以外,后来都是自然入睡。
起初很不适应,可关上灯以后,屋子里完全黑暗,几乎没有夜晚的杂音,只有熟悉的呼吸频率,有时还能摸到一手有力的心跳……困倦的感觉竟然时常排山倒海地出现。
闭眼不过一分钟,戴林暄就陷入了轻度的睡眠,直到大脑突然传来一阵失重感,腿一抽迷糊惊醒。他抓了抓腰间的手,再次闭上眼睛。
“哥,你还吃过哪些醋?”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
“……”没完了是吧。
“算了,你睡吧。”赖栗问完又放弃,靠坐在一旁,神色阴郁地开始反省。